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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一號樓解封儀式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領導發言已經發了半小時,學生們大太陽底下陪了半天,一個個都心焦得不行。
王穀收了手機,向眾人吐槽道:“江野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都不回我消息了。”
餘詩之揮著手散熱:“不來太明智了,不愧是江野學長!”
張可琴道:“英雄沒必要太多,有就行了,這不是有祝帆在嗎?”
王穀看了一眼前方浩浩蕩蕩的人頭,吐槽道:“江野還叫我跟領導跟得緊一點,笑話,舔狗那麼多,我這小身板哪能擠得進去啊。”
張可琴掃了一眼王穀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的壯碩身材,笑而不語。
童涵:“學長加油,你是最胖的!”
王穀:“過分了啊……”
又過了半小時後,終於等到領導發言完畢,鞭炮聲中,眾人跟著大部隊走進了封鎖了好幾個月的藥學實驗一號樓。
人流一開始移動,王穀就仗著自己的噸位夠大,幾個箭步竄到了領導附近,對著領導們點頭哈腰道:“老師小心台階,一號樓的走廊有點窄,不太好走。”
一名地中海發型的校領導滿意地說道:“小夥子不錯,研究生?”
王穀:“博士,明年畢業。”
校領導:“好好好,國家未來的棟梁!”
王穀:“過獎過獎,都要感謝學校對我的栽培,哈哈哈。”
遠遠綴在大部隊後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餘詩之:“哇……”
張可琴:“什麼叫舔狗本狗。”
童涵:“怪不得他說江野讓他跟得緊一點,原來都是鋪墊。”
樊儉:“咱這學長不錯,有事是真上。”
參觀了幾個實驗室後,校領導們對整改情況表示非常滿意。
輔導員喜笑顏開,仿佛已經看見了年底的撥款。
走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了一股異常的味道。
實驗樓的味道都不會太好聞,不管是化學實驗室還是生物實驗室都一樣,物料倉庫的氣味總是刺鼻得很,戴三層口罩也毫無用處,眾人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
但這股味道,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餘詩之抱怨道:“味好大啊,哪個實驗室裡的試劑壞了吧。”
張可琴不以為然:“時間是太長了,這麼長的時間,估計有不少物料報廢。”
樊儉:“其實應該派兩個學生代表跟著裝修隊,都是嬌貴的玩意兒,裝修隊又不懂,磕磕碰碰挪個位置什麼的,就都浪費了……”
“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打斷了眾人的討論。
不遠處,有人轟然倒下。
尖叫聲中,前排的領導和學生瘋狂地往後退,後排的學生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還在往前走,狹窄的走道裡本就站滿了人,一時間人員大亂,有學生沒站穩被推倒在地,轉眼間便被踩了好幾腳。
前排的王穀第一個反應過來,怒吼道:“都彆擠!彆動了!後退,後麵的人全部往後退!”
張可琴立刻張開手臂擋住了後排的人群,童涵和樊儉見狀也迅速手拉手建起人牆,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
令人心慌意亂的哭聲中,學生
們驚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輔導員已經嚇傻了,前排有個地中海領導暈倒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後麵又有學生受了傷,倒在地上哭……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暈倒算了。
“樊儉!有人暈倒了,你來看看!”
王穀在前方大吼。
被點名的樊儉迅速往前跑去,人流朝著兩邊退開,為他讓出了通道。
樊儉見到昏迷的領導後,迅速脫了外套,開始做心肺複蘇。
他跨專業讀的研,以前學的是醫學大類,急救操作也相對專業一些。
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事情都這樣了,不行也得行。
有一個女學生在人群中舉起了手,示意自己可以配合進行急救操作。
於是王穀退到後排,給急救的學生騰出了操作的空間。
張可琴一邊安慰淚眼婆娑的餘詩之,一邊壓低聲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王穀臉色鐵青道:“不知道哪個變態……在實驗室裡放了半隻死貓的屍體。”
張可琴困惑道:“為什麼是半隻啊?”
王穀道:“半隻攪碎了,袋子裡裝著,血肉模糊的,好幾隻蒼蠅叮著,半隻完整的,坑坑窪窪,剩一隻眼珠子。”
餘詩之哀叫一聲,兩眼一閉,朝側邊倒去。
“詩之!”
張可琴一邊掐著餘詩之的人中,一邊責怪王穀道:“你就不能說得婉轉一點嗎!”
王穀委屈道:“……我已經說得很婉轉了。”
語言的描述總是貧瘠又匱乏,遠遠比不上現實的衝擊來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