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開始後,江野又一次過上了與愛人與世隔絕的同居生活。
左手一隻貓,右手一隻貓,懷裡一個人。
什麼?手不夠用?
簡單,他抱著君若錦,君若錦抱著貓,這樣就沒問題了。
從白天到黑夜,從天光微明到日暮降臨,江野就像個大型掛件一樣掛在君若錦身上,寸步不離,並且一找到機會就從親親蹭蹭發展到深入交流。
他們才一同經曆了一場大戰,比任何時刻都更加需要滿溢的情愛來療傷。
江野是,君若錦也是。
虐貓事件中,江野看似才是受傷最重的那個人,但君若錦其實並不比江野好到哪去,他不像江野那樣擅長情感轉移,大部分時候,他之所以選擇視而不見,恰恰是因為他過於熱烈。
他的怒火永遠真情實意,就像是一把鋒利到極致的雙刃劍,一頭對著敵人,一頭對著自己。
所以他總是被無邊罪惡拖入深淵,又在黑夜中凝望深淵直到天明。
好在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
情愛是最好的療傷藥,當身體疲憊到了極致,靈魂便得以安眠。
不管君若錦在什麼地方失去意識,醒來時,他總是好好地躺在柔軟的床鋪裡。
有時候,因為窗簾拉得太死,君若錦會分不清時間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
不過,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他總是一睜眼就能看見江野。
年輕的研究者大部分時間在看枯燥乏味的學術論文,小部分時候在收拾床鋪或者在臥室旁邊的小隔間裡做一些簡單的吃食。
無論他在乾什麼,當他察覺到愛人蘇醒的目光時,便會微笑著垂下頭,在愛人眉間落下一個甜膩的吻。
君若錦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有太多次睜開眼時空無一人的記憶,而那些不好的回憶正在一點一點被江野所取代。
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江野烙下滾燙的刻印,他們似乎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融為一體。
明明他和江野認識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是君若錦已經快要無法抑製住將江野歸為他的所有物的衝動了。
他是白家的掌權人,從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壓製心底的欲望,世界上很少會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他想要的東西總是向過江之鯽般向他湧來,多到溢出來都不會停歇。
但是,當他對上江野時,他所有的財富、手段和用慣了的強權全都失去了作用,即使他什麼都不做,江野也會自發地留在他的身邊,同樣的,不管他做任何事,都似乎無法永遠留下江野。
第一次陷入戀情的君三爺全然不知道他那患得患失的心理完全源自於戀愛自帶的不確定色彩,本質上屬於一種甜蜜的煩惱。
悲觀的無神論者將這種未知的感覺,當成了他這麼多年肆意妄為的報應。
在報應的終場還沒有到來的現在,哪怕隻有一瞬間,他也不願從這場幻夢中蘇醒……
君若錦的配合和縱容無疑成了最好的助推劑,江野拋下了所有的矜持,肆意做他想做的事。
床上、浴缸裡、書房的木桌、貓爬架、陽台……三百多平的大平層裡,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恩愛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