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
鈴灣水榭是一棟自帶花園的臨湖彆墅,從彆墅出來,穿過狹長的花園小道,才能走出這座庭院。
在這之前,君若錦被人叫住了。
迎麵走來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
女人華容婀娜,氣若幽蘭,身穿素雅的藏青色旗袍,腳踩同色的緞麵魚嘴鞋,烏黑的長發用一支翡翠發簪挽起束在一側,手中撐著一把經過現代工藝改良的油紙傘,兼顧實用性的同時又保留了古樸的外觀。
白琬也很美,但白琬的美是一種霸道的美,她英氣、颯爽、野心勃勃,像一輪灼眼的烈日,高高懸掛在天上。
紀溫玲則不同。
她溫婉、高雅、雍容,她並非豪門,但她象征豪門。
她是一株大家族傾儘全力培育的牡丹,是白家琳琅滿目的寶庫中彌足珍貴的重禮。
然而,命運以無常的模樣嬉笑每一個心懷鬼胎的人,賞花人中途夭折,寶庫付之一炬,端莊華貴的牡丹收斂每一片花瓣,如野草般紮根無人踏足的鈴灣水榭,再也不給任何人觀賞的權利。
“嫂嫂。”
君若錦停下腳步,點頭問好。
他在白琬麵前還敢騷一騷,但是麵對著這位看上去毫無攻擊性的大嫂,他卻半點都不敢怠慢。
他的大哥大嫂之間算是政治婚姻,兩人之間可以說是半點感情都沒有,可奇怪的是,君如珩死後,紀溫玲不僅沒有迅速從白家抽身,反而全力幫助當時的君若錦和白琬、穩住了一片混亂的白家。
君若錦接管白家之後,曾主動和紀溫玲談過,他希望紀溫玲不要在乎那些家族舊規或是圈內虛名,早日離開白家,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然而,真心實意的勸說,換來的卻隻有紀溫玲意味深長的一笑。
紀溫玲直到今天都沒有半點要和白家劃清界限的意思,她就這麼以白家遺孀的身份,居住在這座遠離市中心的郊野小宅,每天拜佛卜卦,與世無爭。
白琬修身養性的諸多途徑,大多就是從紀溫玲這兒模仿來的。
至於為什麼紀溫玲不願意離開這個從未給她帶來任何好事的白家,即使到了今天,君若錦都不敢隨便猜測其中的原因。
“又是為了白繁來的?”
紀溫玲淡淡地看了君若錦一眼,眉眼中少見地彌漫著憂愁。
君若錦吐出一口濁氣:“是啊,你也知道我姐姐她……她就是太感情用事。”
在白繁的事上,他和紀溫玲從很早以前就達成了一致。
但是,白家慘案發生後,白琬對家人親情無比看重,君如珩留下的東西不多,白繁卻恰恰是其一,同時,白繁又是所有白家資助的孩子中唯一一個白琬從小看到大的,在白琬心中的地位非常高——
高到就算同時有君若錦和紀溫玲吹耳邊風,白琬依然不肯剝奪白繁白家養子的身份。
“阿錦,你要記住,死去的人是永遠不會有錯的。”
微風拂過,吹起紀溫玲的發尾,她靜靜地立在那裡,說著輕巧但沉重的事實:
“永遠不要去和死去的人爭奪什麼,因為活人……是搶不過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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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若錦氣喘籲籲地衝進若水苑的時候,江野正在榨汁。
鮮紅的液體在榨汁機裡翻滾,榨完往外倒的時候,有一部分不慎沾到了手上,頓時手心上也是血紅一片。
“你去哪兒買的螃蟹,去了這麼久?”
江野從廚房裡探出身,搭在移門上的手指縫裡滲出血紅色的液體,滴落到地上,在雪白的瓷磚上濺開一片血色。
畫麵驚悚到嚇人。
“我……”
君若錦咽了一口口水,沒能成功把話說出口。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