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來威脅我了,江野哥,你知道嗎,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他把我趕到國外去,趁我不在偷偷接近你,你的實驗室裡也有他安排的眼線給他通風報信,他接近你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繁的話還沒說完,江野的嘴角就已經勾了起來。
如果說本來他對白繁能拿到君若錦的把柄這件事還有點半信半疑,那麼現在,君若錦不打他的電話卻打白繁的電話的行為,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到底是人無完人啊,終於被他逮住了!
舞台都鋪墊好了,就差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快讓他看看君若錦到底有什麼事瞞著他!到底能不能叫老公!能不能臍橙!
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麵,江野眼睛都燒紅了,急不可耐地說道:“你知道有人給他通風報信,還不說快點!再不說他人就過來了!”
白繁的目光落到地上,自言自語般喃喃著說道:“我本來是不該告訴你這些的,這是白家的秘密,關係著白家的存亡,但是……”
但是
,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白家無論如何都要迎來一個七殺帝王,所以才會選中他成為養子,七殺帝王不止一個,但玄師的卜卦五年隻能進行一次,白家等不了,所以隻能把希望壓在他的身上。
這樣完美的局,卻被君若錦給破了。
君若錦,君若錦,都怪他,他當年為什麼不能跟著君如珩一起去死?
江野見白繁說著說著又沒了聲音,心中的不耐煩頓時到了巔峰,板起臉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快說!”
昏暗的燈光下,江野慍怒的模樣令白繁膽戰心驚,白繁仿佛透過了層層佛香,看見了他一直畏懼的人。
“七、七殺帝王……”白繁顫抖著唇瓣說出了白家最深的秘密:“是你的命、命格……是,是白家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的東西……”
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無法關上。
“白家和江家在很久之前就有婚約,娃娃親,當年約定的人是君如珩,白家給江家注資,換江家的一紙婚約,但是江家不知道白家想要的不是婚約,而是你的命、命格,你一出生就身負‘七殺帝王’的命格,日益衰落的白家如果不能得到你,就要大難臨頭了……”
白繁說了半天,卻見江野緩緩、緩緩地、露出一種迷惑的神情。
江野的目光在白繁身上轉了轉:“你……你身上帶著藥嗎?H市綜合藥患實驗室三年前有研究表明,a型血的患者在急性發病期會出現幻……”
“我沒病!有病的是白家,是白琬和君若錦!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呢,江野哥!”白琬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訂婚了,你應該見過白家的祠堂,見過玄師了吧?你看見那些東西不覺得奇怪嗎,你不明白嗎?”
江野越聽越迷糊:“玄師……是一個小孩嗎?”
白繁道:“不是他!玄師是成年人,臉上有蓮花印記,一眼就能認出來。”
江野搖搖頭:“那我沒見玄師,我見到的是一個小孩。”
白繁見怎麼都無法取得江野的信任,急地不管不顧地和盤托出道:“玄師有很多徒子徒孫,那些都是他的代行人,玄師五年才能起卦一次,上一個五年正是白家把我變成養子的時候!而下一個五年……白琬是不是把你的結婚時時間定在一年以後?那就是下一個五年,在你們結婚那天,玄師一定會出現!”
江野沉默了一瞬,抬起右手蓋住了左手,隨後問道:“就這些?還有嗎?”
白繁緩了口氣:“還,還有,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對你動手了,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命格非常尊貴,他們可能已經在你身上下了楔子,將你的氣運一點一點轉移到白家人的身上……”
“五分鐘到了,我得走了,不然我怕一會兒若錦真來了。”
江野無情地打斷了白繁的話,他站起身,勸誡道:
“如果你既沒有發病,也沒有在國外吸食某些不該吸食的東西,那我建議你多了解下現代社會科學論,或許能對你的思想起到一些的指導意義。”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固執!你就不能聽一聽彆人說的話嗎?!”白繁被江野的態度逼得快要崩潰了:“你沒見過玄師,你見過就知道了!要是沒有玄師,白家早就完蛋了,君若錦這種垃圾,早就該死在臭水溝裡……”
“抱歉。”
江野突然打斷他的話,道了一聲歉。
“……什麼?”
白繁緩了緩,眼中又出現了一些希冀。
下一秒,江野拿起桌上滿滿當當的酒杯,轉手往白繁腦門上倒了下去。
“啊啊啊——”
“我同意你說他的把柄,但沒同意你咒他。”
在白繁的尖叫聲中,江野拿起一旁的手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白繁一身狼狽,顫抖著聲音吼道:“江野!你被騙了!你會被白家害死的!”
江野揮了揮手,腳下不停,說出八個大字:“法治社會,尊重科學。”
“玄師、玄師不能用科學解釋!”
江野的腳步頓了頓,猶豫了片刻,回過頭,將深埋心底的話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這個世界上隻有一樣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其他所有,都是科學。”
那唯一一樣東西,並非民間崇拜,更不會是什麼玄師,而是——愛。
唯有愛,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