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戟繼續說道:“這件事,確切地說是這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刹車有一點遲鈍,但是因為市區不可能開得太快,本身也沒有多少急刹的機會,我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警告,嗯……類似‘如果你繼續管這件事,後果自負’這樣的意思,其實我並不害怕這種事,威脅反而能讓我進一步印證猜測,現在我可以肯定,陰陽先生一定有問題。
“第二件事才是這起車禍,說實話,我個人更傾向於這是一起意外,現在的社會真能做到這麼絕的,那得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了吧,我雖然仇人不少,但大凶大惡的人基本都在牢裡,目前我調查下來,這起車禍確實是意外的可能性更大……”
“意外……”
江野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搖頭的動作微不可察。
“那祝帆呢,車上原本就有的……屍體呢?”
雲戟道:“這件事已經有一些眉目了,這個學生是自己作……對了,是你的同學吧,抱歉。”
江野:“不熟,但說無妨。”
雲戟道:“總之,他是自己作死的,他偽造了身份證明,多次獻血換取補貼金,因為白氏集團給藥物誌願者的補貼金是最高的,他沉迷賭博輸光了錢,就想到了這條路……“
“賣血……”
江野喃喃道。
賭博可以改變一個人,這他聽說過,但是賭博能讓原本存在的東西都消失嗎?
如果祝帆是一個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無業遊民,那不管他做出多麼愚蠢的事都很正常,但祝帆是一個藥學專業的碩士生,他本科時期的專業課裡包括很大一部分臨床醫學的課程,並且他們實驗室每年都有藥物誌願者給他們獻血,為了輔助開展獻血活動,所有的人都需要去血站做相關培訓,過量獻血的隱患,或者說過量獻血到什麼程度會死,祝帆會不知道嗎?
賭博上頭了傾家蕩產,傾家蕩產後想要東山再起,這都很正常,但是如果人死了,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嗎?
江野搖了搖頭,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將談話的重點回歸到了他最關心的事上:“對了,你知道若錦那裡怎麼樣了嗎?”
“他應該還行吧,該承擔的承擔,該賠錢的賠錢,起碼在我們查出幕後黑手之前——如果有的話——他也沒什麼彆的事可以做了。”
雲戟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次白氏集團受到的影響太大了,估計同行都要笑開花了……血庫負責人以及那名司機都是白氏外聘的員工,從法律層麵來說,祝帆的死和他們關係不大,但是他們在發現人死亡後毀屍滅跡的行為確實是違法的,這一點白氏集團也逃不了追責,不過總比害死人要好多了。”
江野思索片刻,說道:“同行倒是沒什麼,本來也都蹦噠不了太久了,白氏借這件事急流勇退到也正好。”
“啊?你說什麼?”
江野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令雲戟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野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了,你對‘玄師’有多少了解,若錦以前提過玄師的事嗎?”
雲戟道:“很少很少提,在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我記得他說過他覺得玄師就是個騙子,因為玄師就連他小時候偷偷換了他的符都沒發現,用他隨手塗的符繼續燒,還走完了全部的流程。”
江野道:“後來呢?”
雲戟:“後來他就不怎麼提了,不過他有時候會說,世界上或許確實有些神秘的力量不為人知……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