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其實早就發現了,君若錦是個非常喜歡逃避的人,他總是鴕鳥似的把腦袋埋進沙子裡,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自我麻痹,實在逃不過了,再選擇最差的一種方式去麵對。
可是,當深愛的人麵臨威脅時,這隻弱小的鴕鳥會如同大鵬一樣張開翅膀,英勇無畏地撞向湛藍的天空。
他並非天生是英雄,但他會為了彆人而成為英雄。
這就是君若錦,他的愛人,他的英雄,他的神佛。
“你自欺欺人!”
童子叫嚷道。
“既然我們都覺得對方在自欺欺人,不如打個賭。”
江野俯下身,目光炯炯地看著童子:
“就賭,我的愛人,或者你的師父,誰會先出現在這裡,怎麼樣?”
……
在江野欺負小朋友的時間裡,白家大宅正在發生一起激烈的爭吵。
君若錦的身體素質過硬,睡了一晚後便滿血複活了。
他知道自己昨天很拉胯,還準備今天在江野麵前好好表現,沒想到一
覺醒來,人是好了,天卻塌了。
江野把玄師的腦袋按進了火盆,還被警察帶走了?
君若錦掐了一把大腿,防止自己在做夢。
白琬在警察的安慰下緩過來了些,對君若錦說道:“我們收拾下,一起去醫院看玄師。”
“看玄師?”君若錦氣笑了:“看他看什麼,江野都因為他進警局了,他就算死了我都不會看他一眼。”
白琬倒吸一口涼氣:“你,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個成年人,怎麼還想小孩子一樣賭氣?我知道你擔心江野,但這回是江野有錯在先,我們拿上禮品去和玄師道歉,讓玄師和江野和解……”
“和解?”
君若錦的目光落在白琬和白琬身邊的警察身上,嘲諷地冷笑一聲:
“憑什麼和騙子和解。”
白琬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還敢說玄師的不對,你講不講道理!所有人都看見了,是江野先動的手!”
君若錦冷漠道:“他不是騙子,江野怎麼會對他動手?”
“你神經病!”
白琬氣極,褪下手上價值連城的手鐲,狠狠砸向君若錦。
君若錦不躲不避,硬挨了白琬這一下,腦袋上頓時腫起一大塊。
留守的警員趕緊擋在兩人中間,板著臉教訓道:“好好說話,動手乾什麼?”
白琬吼道:“是他不好好說話,是他!”
“我怎麼好好說話,江野都被拘留了,我還和你好好說話?”君若錦的臉色冷得像是在掉冰渣:“他是F大的高材生,腦子好,人也好,他的人生應該一帆風順,應該前途無量!要不是遇上了我們這些惡心的人,他根本不會遭遇這樣的事!”
白琬恍然:“瘋了,我看你瘋了……”
“我就是瘋得不夠早,才會給你們傷害他的機會。”君若錦轉過頭對警察說道:“麻煩你們帶我去警局,我先交錢把人保釋出來,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你敢!”白琬大喊:“你要還是白家的一份子,就和我去看望玄師!白家需要玄師,白家離不開玄師!你想想你大伯,你小姨,你剛出生三個月的侄子,他們才是你至親的人!”
“我管不了那麼多人,我也不想管那麼多人。”君若錦冷酷無情但又深情萬分地說道:“我隻能管江野,我隻想管江野。”
“……”
白琬一天之內被刺激了太多次,終於到了極限,她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地上摔去,還好警察就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們怎麼回事,一家人還因為外人吵架?”
警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出於對弱者的同情,他們更偏向於白琬一點,於是幫白琬說話:
“這位兄弟,你剛才不在現場,可能不了解情況,你說的這個高材生已經承認了自己故意傷人,你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取得玄師的諒解,拿到和解書,不然如果他選擇起訴,高材生也得坐牢。”
君若錦道:“玄師是騙子,他從我們這裡騙了好幾億,該坐牢的也是他,我把江野帶出來以後就去報案,江野沒有任何錯,他隻是個受害者。”
警察:“???”
不是,小小的鬥毆事件,怎麼突然就變成幾億的大案了?
白琬坐在沙發上,邊喘氣邊罵道:“你還說玄師是騙子,你真是,真是神經病……玄師這麼多預言都成真了,你還覺得他是騙子……”
“他成真個屁!”
君若錦一把扯下手指上戴著的戒指,效仿白琬的動作,把戒指扔向了她。
不過比起白琬把手鐲摔得粉碎的力道,君若錦雖然語氣凶狠,動作卻異常輕柔。
戒指落到柔軟的沙發上,一點損傷都沒有。
“玄師要我們年後結婚,笑話,我們一年前就領證結婚了,他連這一點都沒看出來嗎?”
“什麼,什麼……”
白琬難以置信。
君若錦冷哼道:“至於‘七殺帝王’,七殺帝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不過是為了掩蓋我們那些肮臟事的遮羞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