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琬張了張嘴,終於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
她怎麼反駁呢?
君若錦說的一點都沒錯。
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一直沒有揭穿的事實,一直沒有被扯開的遮羞布。
現在、現在,終於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
報應,報應啊……
這是他們的白家的報應,是她白琬的報應啊!
白琬瞳孔震顫,眼前一片暈眩。
君若錦深深地看了白琬一眼,隨後轉身對警察說道:
“警察同誌……我們走吧,我先把江野帶出來,然後就去報案。”
白琬想要起身阻攔,但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柔軟的沙發像是淬著毒一樣,讓她雙腿無力,讓她不斷下陷,讓她像彈簧一樣一次又一次往後倒去。
一直等候在旁邊的家庭醫生見情況不對,趕緊上前幫助白琬在沙發上坐穩,接上血壓計,又嘗試綁上呼吸機。
“這位女士,你先彆激動,彆激動!”
警察也迅速上手幫著醫生一起安撫白琬的情緒。
君若錦說道:“不用管她,老毛病了。”
警察被君若錦的冷漠驚呆了:“你們不是姐弟嗎,這,這可是你親姐姐……”
君若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著警察說了一段並非說給警察聽的話:
“今天不管你有沒有事,我都會去把江野帶走,你還能撐著白家一天,白家就能再多活一天,你倒下了……白家也就倒了。”
他們是親姐弟,是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他為了白琬退了十年、忍了十年,而他隻要白琬為他退這一次。
並非談判,而是告誡。
生也好、死也好、瘋也好、病也好……無論怎樣,他都要走。
君若君的話說完,白琬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一直戴不上的呼吸機也順利戴了上去。
警察全程圍觀,歎為觀止。
真不愧是親姐弟,真是心有靈犀啊。
……
S市警局。
“江野,江野是哪個?”
警員打開了拘留室的大門,叫著江野的名字。
江野舉起了手,像是課堂上積極回答問題的好學生一樣,姿勢端正,目光真誠,朝氣蓬勃。
既和身邊那些死氣沉沉的犯罪嫌疑人格格不入,又和周圍冷峻嚴肅的環境格格不入。
整個拘留室裡,仿佛隻有他一個活在陽光之下。
警員懵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小子運氣不錯,這麼快有人保釋……”
江野問:“保釋我的人姓君嗎?”
警員:“啊?哦,好像是,叫君什麼錦的。”
江野嘴角高高揚起,低下頭看向小臉皺起的童子:“看吧,是我贏了。”
童子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警
員:“???”
江野:“不好意思警察叔叔,這個小孩我們能一起帶走嗎?
警員:當然不行?_[(,他算他什麼人?必須得他家人來接我們才能放人。”
“好吧。”江野點點頭,隨後蹲下身對童子說道:“你看,我努力過了,警察叔叔不讓我帶你走,這就不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