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可以在發現真相後自導自演一出大戲,但是君若錦卻做不到。
他到底是局中之人,儘管他在白琬麵前毫不留情地斷言玄師是個騙子,但他心中並非是這麼想的。
玄學本身就是虛幻與現實結合的東西,真真假假,變化莫測才是常態。
君若錦對許多玄學中的心理分析手法都略有所知,通過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從而通過性格特征分析這個人最有可能的命運……
這些事不需要什麼玄學背景,任何一個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都得大差不差。
君若錦並非像白琬那樣相信玄師無所不能,他對玄師的信任更多的是科學的信任,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玄師是通過致幻毒藥來維持自己的威信的。
花言巧語也好、走走形式也罷,玄師到底能不能與神佛溝通,君若錦其實並不在意。
他感激玄師曾在白家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白家,也感激玄師的存在讓白琬得以安眠,但是毒藥致幻……這不僅是詐騙,還是性質極其惡劣的、對委托人的身體造成不良影響的詐騙。
君若錦能接受玄師真假交織,卻接受不了玄師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他再怎麼無能,再怎麼懦弱,也絕不會躲到這樣一個惡毒的騙子身後。
相信白琬也一樣。
談話室裡,江野眉眼中有些憂慮:“我有點擔心若錦,我們長話短說吧。”
雲戟道:“恐怕不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玄師的問題可就大了……”
江野:“你們先把我保釋出去,然後我們出去說。”
警員:“……”
這位天才你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雲戟:“也行,那我們就走……”
江野突然想起
了一件事:“等一下還有一件事,投毒案需要鑒定毒物,你應該問問我有沒有什麼線索?”
雲戟毫無感情地重複他的話:“投毒案需要鑒定毒物,你有什麼線索嗎?”
警員:“……”
好家夥,直接不演了是吧。
“雖然我想說我很擅長分析藥物類彆,但我是案件相關人,看來是沒辦法親自上場了。”
江野惋惜地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有線索,但在我提供線索之前,我想要和F大藥理毒理學院的博士生導師裘越嶺見一麵。”
警員提醒道:“你離開以後可以自己去找他,你不就是F大的嗎?”
江野攤手:“不行啊,裘教授是國家毒性藥物研究所副所長,這段時間他在為刑警隊研究一種流傳在民間的新型致幻藥,他太忙了,我在毒院都待了快一個月了也沒見到他一麵。”
警員大怒:“你以為我們這兒是哪兒,就因為你一句話,就給你去請這種國家級大佬?”
江野篤定到:“他會來見我的,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玄師用在我們身上的藥物,正是裘教授一直在研究的新型致幻藥,而玄師身上,一定有著和新型致幻藥相關的、巨大的突破口。”
……
“老高怎麼樣啊,把那個大學生送走了沒啊?”
警員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同事樂嗬嗬地問道。
“嗐,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大學生啊!”警員感慨道。
“啊,怎麼了?”同事問。
“太逆天了!”警員咬牙切齒道。
“咋了這是?”同事納悶道。
警員在一堆想要吐槽的話裡挑挑揀揀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他認為最嚴重的一點來說:
“年紀輕輕的,和比自己大十歲的社會人談戀愛,也就算了,還當著我們的麵接吻,真是荒謬啊!”
同事點頭讚同道:“是挺荒謬的,到了警局都能秀恩愛,真不愧是大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