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四十三(2 / 2)

他忍不住驚歎。

然後繼續看關於這位大佬的情況。

由於顧辭身份實在太特殊,蟲族最後一位冕下,關於他的傳記就足足有十三本書,當然,杜撰為主。星網上搜到的信息也證明了這位一向神秘,關於他的報道少得可憐。

關於顧辭,最多的書是寫他和雌君羅納爾多的愛情故事,這個銷量最好,然後是奈特家族的發展史。

安恙看這些資料看得眼花繚亂,頭暈腦脹,深深歎氣。

那位神人,到底想後輩寫下什麼答案啊。

他再不回去,腦子裡的知識都快丟了,而且早就答應了今年要給蘇薇買蛋糕的。

他嘗試著搜索顧辭長什麼樣,係統居然顯示沒有權限,這個是喬尼的信息卡登記的光腦,按他說的,隻要不涉及軍政機密,都能查出來。

難道這位長得很機密嗎?

他有些浮躁,靠著椅背思考人生,答案到底會是什麼?

“哥哥,有蟲敲門了!”格瑞德壓抑著小興奮的嗓音出現在門口,打破了他的思緒,他轉動椅子看過去,格瑞德探頭扒著門,小臉紅紅的,很顯然,很期待。

上次他知道是格瑞德自己去開門之後,就逮住這小崽子教育了三天,

不看貓眼攝像頭就開門放陌生蟲進來,真是一隻苯小蟲,讓格瑞德把“哥哥在家不開門,哥哥不在裝沒人”這名言警句刻進心裡,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人,但是也長教訓了。

剛剛一直在下麵守著,一聽到鈴聲就匆匆跑上來,巴巴看著蘇安恙,像隻求誇獎的小狗。

“速度還挺快。”他嘀咕,才四十分鐘就到了。頓了頓,拍拍格瑞德的腦袋,“不錯,聰明了一會。”

格瑞德心滿意足,然後急得直接上手拉他,“哥哥快點快點!”

“慌什麼,衣服就在那裡,不會長腳跑。”他話是這麼說的,然而對上了小孩幽怨的眼神,還是一把扛起他坐肩上,扶穩他的兩條短腿:“走咯!”

格瑞德忍不住大笑起來,在他衝下樓梯時又忍不住捂眼尖叫,“哥哥快跑!啊!!”

蘇安恙直接衝到門口,門鈴還在有規律響著,他指紋解鎖拉開門,眉頭微微一挑。

門口站著的不是機器配送員,而是一個個子高挑,麵容俊朗的蟲。外套搭在手肘處,襯衫上麵的扣子鬆開,能看到一截若隱若現的鎖骨,此刻麵容沉靜,隻是門開了後,按鈴的手卻還僵在半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是隻雄蟲,安恙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句話,他微微後退半步,那隻蟲卻像是終於回過神了一樣,收回僵著的手,也後退半步,微微行了個禮,“冕下,你好,我是西澤爾。”

“閣下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安恙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但是腦子裡轉了一圈也沒能對上這隻蟲的身份。

而且,他應該見過這隻蟲……想起來了,在醫院,那對情侶!

他作了個“請”的手勢,放下格瑞德讓他上樓,有些不解地轉身,但是半天沒聽到動靜後,回頭看去,就看見這隻雄蟲有些怔愣地站在門關處的模樣,他有些尷尬,打斷了這隻怪蟲的發呆:“閣下,你喝什麼茶,白烏可以嗎?”

“當然,麻煩您了。”西澤爾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微微歉意一笑,才發現居然是這隻雄蟲要給自己泡茶。

但是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按耐自己的情緒,等這位冕下重新坐回來,將茶水遞給自己,抿一口才詢問,“冕下,我想向您打聽一隻蟲。”

安恙佩服地看著他,剛剛燒開的茶水就喝,是隻狠蟲,“什麼?”

“喬洛安的未婚夫。”西澤爾語氣平靜,但是如果這還坐了其他的蟲,任誰也能聽出來他聲音裡的滯澀,當然,也包括安恙。

“……”

他欲言又止,無言以對。

至於嗎?為了一個瓜,大老遠跑人家正主麵前詢問,而且,自己怎麼知道喬洛安未婚夫是誰,喬洛安是誰他都不知道。

因為這隻蟲是編的。

看著這隻蟲緊繃的神色,和他被燙得通紅的嘴巴,安恙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大發了,這件事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在星網最多隻是被當個樂子……

蟲族的蟲都這麼較真的嗎?

西澤爾看他麵露難

色,以為他不願意透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是,瑞西法都將這些告訴他了,絕對是他信任的蟲,隻是……他在自己和默溪嶼的訂婚宴前透露,是不是還是……

他聲音冷靜,“冕下,請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吧。”

安恙:……

西澤爾自顧自繼續說,又或者隻是在發泄這些年的情緒,無蟲可以傾聽的事情,隻能自己一遍遍消化的事情:“當年蟲帝賜婚的時候,我已經寫下了回絕書,但是他直接跑了。”他說出這句話時,水藍的眼睛直直與蘇安恙對視,安恙看見了他眼中的恨意與野性,就像沒有被馴化的狼,明明是與喬尼一樣的藍眼睛,然而氣勢截然相反。

“那個,”安恙聲音顫抖,試圖打斷他,他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但是這隻雄蟲沒有理會,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視線就落在手中的茶杯上,自顧自繼續訴說:

“他隱瞞我直接混入軍隊參加威塔戰爭,把發情期的我丟在伊裡斯,想把我丟給默溪嶼,他總是這樣,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蟲。”

他甚至笑了一下,“我不否認我會為了權力不顧一切往上爬,我恨透了那種可以隨意被掌控的生活,渴望離開十八線星,我要做這百年內唯一的雄蟲將軍。但是,他總是這樣,覺得了解我,然後就覺得可以安排我的蟲生,甚至不願意問一下,我能不能與他離開伊裡斯呢,他怎麼知道,我愛權勢愛過他呢,就這麼直接把我丟給另一隻雌蟲。”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很輕,但是看著蘇安恙的眼裡都是恨意。

安恙被震了一下,後知後覺,他好像隨便放了個假故事,卻聽到了真的瓜……

“啊……”他支支吾吾,冷汗都出來了。

他終於想起來了西澤爾是誰,那張請柬上的另一個主人公,二皇子默溪嶼的未婚夫。

所以,他是聽到了皇室秘聞?

這下好像事情真的大條了,他聲音有些顫抖,“這位閣下,我說,如果我說,那些都是我編的,你會信嗎?”

這隻雄蟲好像認為他編的故事是一隻真實存在的蟲,而他編的故事,和這隻雄蟲的事對上了。

蘇安恙一臉絕望,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嗎?

“我知道你的話裡有編的,因為我還沒有標記瑞西法。”他冷笑一聲,“看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我。也是,他從小就喜歡自以為是。”西澤爾將還是滾燙的茶水一飲而儘,站起身時已經恢複了剛剛的失態,很有風度地道彆,隻是聲音暗啞:“多謝冕下的款待,請你幫我轉告瑞西法,我會找到他的。”

“……”

安恙莫名聽出來一絲咬牙切齒和瘋狂的情緒,就好像……得知自己絕症的人,突然發現報告單是假的,而騙自己的,就是那個最信任的人。

他再一次誠懇表態,甚至真誠到有些絕望了:“閣下,我真不認識什麼瑞西法,那些故事都是我自己瞎編的啊!你的愛蟲可能還在哪裡生活,但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裡啊!!!”

然而這隻雄蟲卻沒有再回話,點了點頭算打招呼後大步流星離開,背影與來時那隻走神又不敢相信的蟲判若兩蟲,帶著冷靜和果斷。

他好像在這隻雄蟲這裡得到確認,他口中的瑞西法真的沒有死。

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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