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走吧,”伽釋表情平靜,“就當沒看見他。”
“是!”那位軍官沒有遲疑,將手中的記錄刪除抹去,確認沒有留下痕跡後,再行一次禮。
伽釋回了個禮,發動車子疾速行駛,安恙抱緊了手中細韌的腰,不敢吭聲。
他後知後覺,雌蟲好像在不開心。
車子離開初步防線後,就是平緩的坡地,遠遠地就能看到一艘星艦停在那邊。
安恙鬆了口氣,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在車停下後拉住了伽釋的手,在他投來疑惑的視線時,輕聲問,“到底怎麼了?”
伽釋語氣平靜,“先上星艦。”
安恙慢吞吞爬上這艘小星艦,發現型號與他和瑞西法來時的星艦是一樣的。
伽釋找了藥劑噴霧,安恙自覺湊過去閉上眼睛,清涼的噴霧灑在酸痛的鼻子上,瞬間緩解了他的難受。
他伸手想揉一揉,但是被攔住了,睜開眼就看到伽釋拿出了一個白色類似創可貼的東西貼他鼻梁上,他還想摸,就被伽釋伸手拍了一下,語氣平靜,“乖一點。”
安恙“哦”一聲,臉有點熱,跟著他擠進駕駛室,駕駛室是有兩個座位的,想到今天在空中的事,他心有餘悸,“我要考星艦執照。”
伽釋“嗯”了一聲,沒有多問,“到時間我教你。”
安恙坐好,看著他,輕聲問,“怎麼不開心了,我來到這裡讓你很困擾嗎?”
伽釋手上動作頓了頓,扭頭看他,眼神認真,“沒有,安恙,我很開心。”
蘇安恙:……
他小聲說,“但是你現在看著不是很開心。”
伽釋將綁了一半的安全帶鬆開,探過身,俯身直接吻住了雄蟲。
蘇安恙:!
他震驚地睜大眼睛,感受到冰涼的吻……
過了兩秒,他無師自通,長臂一展,將雌蟲抱過來坐自己腿上,閉眼加深了(唉……彆想了,不能寫了)
在這個吻裡,他感受到了雌蟲壓抑的不安,還有深深的愧疚與痛苦,他在麻痹自己的感情。
蘇安恙抱著他,手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脊背安撫,雌蟲安靜地貼在他的胸口,臉上紅暈很是動人。
他小聲說,“我很抱歉,是我一意孤行了,將你留在克羅薩,卻沒有保護好你。”
安恙下巴抵著雌蟲,在伽釋看不見的視覺
,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了,但是聲音還是很鎮定,“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從荒星裡走出來的雄蟲,而且瑞西法不會真的傷害我的。”
伽釋聽著雄蟲快要蹦出來的心跳聲,微微勾唇,閉上眼再沉溺片刻,還是走向駕駛座。
蘇安恙感受了一下瞬間空蕩蕩的懷抱,有些不樂意地看過去,伽釋不看他,隻是伸手過來掐了掐他的臉,“乖一點,首領在等我們。”
行吧。
回去的路程顯然氛圍與相見時截然相反,蘇安恙臉靠著座椅,想到剛剛自己的超常發揮,越想越得意,然後就聽到雌蟲微微沙啞的聲音,“冕下,”
“嗯?”
“彆再散發信息素了。”
安恙扭頭,雌蟲臉上剛消下去的紅暈又回去了,此刻綠眸含著水意,微微蹙眉看著他。
蘇安恙不敢再看,扭過頭望天,“我,我儘量。”
他也不知道什麼是信息素啊,他怎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散發了那些東西。
越想就越焦灼,伽釋漂亮的眼睛,還有紅紅的嘴巴,之前看見的漂亮的鎖骨,骨肉都透著極致的香,剛剛抱著的腰真的很纖韌,如果……
伽釋輕輕“嘶”了一聲,拆了一支抑製劑紮進血管,閉了閉眼,“安恙,把你腦子裡的東西先清空一下。”
蘇安恙:……
他板著臉,開始念自製清心咒:蘇安恙你真是個混賬色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無恥之徒你下流但是伽釋真的好好看呀救命不能再想了好吧怎麼能怪他他們現在不是情侶關係嗎……
十分鐘後,他一臉平靜地看向伽釋,“還有嗎?我也想紮抑製劑。”
……
星艦停落在伊裡斯帝都的軍區總部的外圍,伽釋帶著雄蟲一下星艦,就有侍衛走上前來,對他行禮。
將星艦設置了短暫交接權給侍衛,他帶著安恙向大門走去。
接受了層層檢測關卡後,終於到了軍事大樓,蘇安恙看著這拔地而起的幾棟高樓,詢問,“你以後在這裡工作嗎?”
“還不確定。”伽釋帶著他走向中心那棟,在路上,看見了迎麵走來的默溪森,以及身後跟著的幾位將領。
這是蘇安恙時隔半年再次見到他,他穿著一身白色製服,比半年前看著瘦削了不少,眼裡也多了許多蘇安恙看不清的東西。
看見了他們,他停下腳步,伽釋對著他稍稍鞠躬,沒有說話。
蘇安恙跟著行了半禮,默溪森對著他們回禮,“許久不見,安恙冕下。”
安恙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於是笑了笑,“好久不見。”
“您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我們都很擔心您,瑞西法那個叛徒竟然劫持了您。”頓了頓,他語氣意味不明,“不過竟然讓他跑了,還好,伽釋小首領救下了您,我相信以伽釋閣下的手段,不會讓他跑了的。”
安恙沉默了一秒,搖頭,“瑞西法不是叛軍,他也沒有傷害我。”
默溪森似笑非笑,沒有再多說,看了
一眼自始至終沉默的伽釋,平靜道彆⒒_[]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回見,安恙冕下,希望您今晚好夢。”
蘇安恙頷首算是招呼。
蘇安恙跟著伽釋上樓,直到走進電梯,伽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安恙默默挨著他,然後望天看地,電梯門開了後,古奇的副官弗蘭德微微挑眉,看著牽著手走出來的兩隻蟲,表情饒有興趣。
伽釋臉頰微紅,禮貌掙紮一下,然後打招呼,“弗蘭德長官,日安。”
蘇安恙跟著問好,“弗蘭德長官,日安。”但是牽著雌蟲的手沒有放。
他知道如果伽釋真的想掙紮,自己是牽不住的(得意)。
弗蘭德語氣溫和,“這位就是安恙冕下吧,您好,快進去吧,首領在等你們。”
伽釋點了點頭,腳步稍稍放慢,讓雄蟲走自己前麵。
弗蘭德走進電梯,看著伽釋站在高大的雄蟲身邊,竟然還矮了一個頭……
不由得感歎,這位傳說中的冕下,確實很俊美,哪怕鼻子上貼著好笑的玩意,都無損他的俊朗。
和伽釋站一塊兒,看著確實賞心悅目。
蘇安恙站在辦公室門口,低頭看了一眼伽釋,在他的示意中敲了敲門,裡麵傳來回應:
“進來。”
伽釋推開門,西軍的首領古奇背對著他們,站在桌前看著什麼。
這是蘇安恙第二次,在現實中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西軍首領,第一次是在皇宮的宴會中,他第一次見蟲帝的時候。
“首領,我們回來了。”
伽釋的聲音落下,古奇就回過身了,蘇安恙隻覺得一道視線輕輕掃過自己,他不由得緊繃了神經,站在伽釋身邊,“首領,您好。”
“冕下,您也好,受驚了吧。”
他搖搖頭,古奇擺擺手,作了個手勢,率先走向內室。
安恙跟著伽釋走過去,這回在伽釋的眼神示意下,真撒手了。
然後老老實實坐在伽釋旁邊。
茶幾上是一套有些古樸的茶具,古奇拒絕了伽釋,自己慢慢斟茶,第一杯竟然放在了蘇安恙麵前。
他有些驚慌,但還是接住了,“謝謝您。”
“冕下,無需多想。”他笑容自覺平和,又遞了一杯給伽釋,才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給自己,“伽釋這一次立了大功,相信蟲帝會封爵,就看你們是想在伊裡斯還是在克羅薩生活了。”
這話聽著,有種長輩在囑托的感覺。
蘇安恙默默漲紅了臉,說話聲音倒是冷靜清晰,“這些我都聽伽釋的。”
古奇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默不作聲,但是耳朵通紅的伽釋,微微笑著搖頭,“聽說你一直想去北安城,是想找誰?”
“我想拜訪一下奈特家族的家主。”安恙瞬間清醒了,他好像,還沒有解決自己的事。
“這樣嗎?”古奇放下茶杯,“是拜訪維利斯·奈特吧,他和他的雄主剛剛離開伊裡斯,不過這些時日遭受了驚嚇,還在休養中,暫時不接待來客,如果你想見見,我可以詢問。”
蘇安恙遲疑,“不用了,我已經和古伊說好了,屆時我們會去北安城拜訪他,謝謝您。”
古奇也不在意,扭頭看向伽釋,“你放跑了瑞西法。”
蘇安恙瞬間僵硬了脊背。
伽釋點頭回答,“是的。”
“為什麼?”
“因為是我求伽釋的。”安恙默默插話,“對不起。”
古奇看著他們,微微挑眉,“他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看來是N834。”
蘇安恙:……
他們在說什麼。
古奇沉默了一下,難得有些頭疼,“你們兩個快點解決你們的事吧,瑞西法我不會再管,但是大皇子如果逮住了他,我也不會出手。”
伽釋沒有吱聲。
“那是他唯一的親弟弟。”古奇微微低頭,看著茶杯上冒出來的白煙,“他是因為那兩隻而死的。”
蘇安恙:……
他暗自嘀咕,不是默溪嶼強求的嗎?如果老蟲帝不直接賜婚,逼得老黑下落不明,現在這個結果,誰也不能說誰的問題更加大。
因為老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切的源頭,明明是他們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