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平行世界完(2 / 2)

洛什安稍稍挪開眼睛,讓他坐到床上,掀開他的褲腿看去,白皙的膝蓋一團青紫,顯然已經跪了很長一段時間。

洛什安臉是真的黑了,他拿來膏藥,語氣意味不明,“伽釋,我不喜歡你擅作主張,你是我的,我不喜歡你這樣傷害自己。”

他把伽釋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是他的。社會規則也是這麼教的,雌君本就是屬於雄蟲的。

伽釋臉上蒼白,低聲應是,“我下次不會了。”

洛什安把藥膏揉開,看著那兩團青紫越看越不順眼,就像自己的寶物被隨意塗抹了一樣。

他有些不高興,把藥瓶放下後悶悶地坐在另一邊。

伽釋有些無措,打量著雄蟲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意慢慢挨過去。

那天的宴會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事,但是他並不了解這位冕下。

“雄主,”他小心地喊。

“乾什麼,”洛什安看著在燈光下的雌蟲漂亮的眼睛,心也軟了,“我不是怪你,但是你剛剛明顯就是作踐自己,為什麼要跪呢?”

伽釋呆呆地看著他,輕聲道,“這是《雌蟲基本事項》裡的,雌蟲基本都……”

“什麼事項,”洛什安皺眉,“我們家族沒有這些,你不許學。”

伽釋點了點頭,看雄蟲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咬牙,在曖昧的燈光中探身吻了過去,洛什安看著雌蟲瑩白的臉,漲紅了臉躲開了,小聲嘟囔,“你這麼急乾什麼,是不是也是那什麼鬼事項教的,好的不學學壞的。”

伽釋呆住了,瞬間血氣上湧,臉紅地幾乎要滴血。

洛什安從櫃子裡搬出被子,在雌蟲無措的眼神中打好地鋪,看著他惶恐不安的眼睛,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才十六歲,等兩年後你才是我真正的雌君,不是不喜歡你,懂了嗎?”

伽釋眼淚瞬間掉下來了,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洛什安失笑,拿出帕子半蹲下來遞給他,“哭什麼,現在哭得這麼可愛,看來之前那場哭戲是騙我的。”

伽釋哭得噎了一下,倒是不敢哭了,可是卻開始打嗝,洛什安趕緊給他倒水,灌了半杯也不見好,

但是伽釋死活不肯喝了。

洛什安也不逼他,把水放床頭桌,將燈關了,“怕黑嗎?”

伽釋搖了搖頭。

“那留一盞小台燈,你睡了關。”

洛什安關了燈,房間瞬間暗了下來,伽釋拉住了他的衣袖,“我睡地上吧。”

“哪有讓雌君睡地上的,”洛什安悶笑出聲,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模樣覺得挺可愛,“等會覺得委屈偷偷哭鼻子我可哄不好。”

“我不覺得委屈,”伽釋有些急,他怎麼敢讓一位冕下躺地上。

“快躺下吧,”洛什安從衣櫃拿了睡衣去洗漱,伽釋已經洗過了,穿的是維利斯伯父準備好的衣服,“我洗完出來後你還睜著眼睛,我就生氣了。”

伽釋默默躺好,隻是眼睛還是一片茫然,這顯然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或者說,他根本沒想過會是這樣。

洛什安半小時後吹乾頭發出來,房間一片安靜,小台燈還亮著,雌蟲乖乖地睡在床上,但是就在自己走過去時,小小的打嗝聲暴露了他。

洛什安輕輕笑了笑,利落鑽薄被裡,聲音清越帶著笑意,“睡不著就聊天吧,我們倆還有點陌生呢。”

“您想聊什麼呢?”

“你中級學校畢業了嗎?”

“嗯。”

“那天晚上你是故意撞上我的吧,為什麼選我呢?”

伽釋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但是得修飾一下,“因為我覺得您與傳聞不一樣,而且您是一位冕下。”

“你是想說因為我是隻A級雄蟲吧,”洛什安幽幽拆穿了他,感受到雌蟲有些緊張的情緒,哼笑了一聲,“這本來就是事實,你也沒說錯,我雌父雄父給了我好基因,我可不會矯情地覺得這有什麼。”

伽釋不知道他的意思,惴惴不安不敢附和。

洛什安岔開了話題,繼續詢問,“如果我不按你的方向走,你接下來怎麼辦呢?”

伽釋腦海思考雄蟲會喜歡什麼樣的答案,就聽他說,“我想聽你真實的話,伽釋,我不喜歡被騙,我要你完全對我真實。”

“我覺得您似乎對我不反感,”伽釋慢吞吞地說,“所以如果您拒絕我,我會被欺負,然後被您看見,最後摔在您麵前。”

很拙劣的手段,但是如果洛什安真的對他沒什麼意思,而且是其他的雄蟲,就會路過,或者是看戲。

洛什安沉默了一下,說,“你還挺聰明,如果一切都不成立呢?”

“跑,”伽釋遲疑了一下,“拚儘全力跑,反正都是一個下場。”

“這是對的。”洛什安聲音溫和,給予了肯定後讚賞,“你很厲害,伽釋。”

伽釋有點不好意思,臉頰蹭了蹭軟枕,在可以稱得上輕鬆的聊天中,慢慢閉上眼睛。

洛什安感受到雌蟲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等待片刻後,起身關了燈,安心睡覺。

困死他了,他可是作息超級正常的蟲。

時間過去一個月,伽釋漸

漸熟悉了環境,開學季也終於到來。

洛什安才想起來伽釋也是要上學的,於是在晚上詢問,“你想去哪個學校,我查了你的畢業成績,學校任選。”

伽釋驚訝地睜大眼睛,好久都沒說話。

洛什安有些奇怪地坐起身,還以為他今天早睡,然後就看到伽釋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看自己。

摸了摸鼻子,他問,“怎麼不回答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還能上學嗎?”伽釋有些難以置信,哪怕奈特家族氛圍再輕鬆,他也沒想過,自己還能去學校。

“當然,你成績這麼好。”洛什安重新躺下,看著整隻蟲都懶洋洋地,“有目標嗎?”

伽釋安靜了一會。

洛什安也不催他,等他想好再說。

“我想去星際第一軍校。”清越的聲音帶著遲疑,洛什安瞬間睜眼,看著床上坐著的蟲,有些驚訝,“你要去軍校?”

伽釋有些不安,手指揪著被子,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如果您不願意,我就不去。”

洛什安:……

說實話,在伽釋說出口的瞬間,他是想不同意的,因為第一軍校遠在邊星,而且管理森嚴,每年放假兩次。

他有些懷疑和不高興,“你是不是討厭我,想離開我?”

伽釋驚了,下床走過來,聲音都有些顫抖,“以蟲神起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雄主,我不去了,我……”

“彆哭,”洛什安伸手接住了淚滴瞬間投降,有些頭疼,“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伽釋聲音有些哽咽,經過一個多月平靜下來的眼睛再度變得不安,眼眶紅紅的,“我不去上學了,冕下。”

“伽釋,”洛什安打斷了他,伸手將他攬入懷裡安撫,“我很抱歉嚇到你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關著你的意思,你是喜歡當軍雌嗎,我隻是想確認你的想法。”

伽釋聲音哽咽得說不出話,洛什安拍著他的背耐心等待。

“是的,那是我小時候的想法,雄主,我可以去諾坦斯學院……”

“伽釋,”洛什安歎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太驚訝了,而且確實有點不高興,因為我把你當我的所有物了。”

伽釋直起身怔怔看著他,這回的眼淚是無聲地掉落,看著傷心又絕望。

洛什安知道他有又想歪了,指腹抹去淚痕,“但你不是,”他想了想,說,“你得是伽釋,再是我的雌君,你不能是哪隻蟲的所有物,你屬於你自己。”

洛什安不知道哪裡來的大道理,他有些不悅,很想讓伽釋眼中隻有自己,但是卻又不願意,矛盾中他還是按本心說了,“我想讓你閃閃發光,而不是隻能困在我身邊,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追逐一切,因為你首先是伽釋,其次才是洛什安的雌君。”他強調了其次,表明自己的重要性。

伽釋再次撲向他的懷裡,悶悶地哭了出來,洛什安心裡也悶悶的,但很快就開解了

他從小看雄父的筆記長大,慢慢地融合雄父的觀點,他曾經有段時間很不理解雄父的理念,但是又強迫自己讀,那是他的雄父,洛什安那時候就在想,他是愛自己的,那麼他不會誤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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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慢慢地,他似乎真的透過那本書,那個終端和幻影見到了雄父,“他”與自己慢慢融合,和伯父他們陪著自己長大。

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了雄父想教給他的道理。

他沒有任何權利,把一隻雌蟲鎖在自己身邊,哪怕自己再怎麼喜歡,因為自己的喜歡,並不是可以殘害蟲的理由。

他歎了口氣,“挺好的,我們家要出一隻軍雌了,等你以後升官了,能把工資交給我嗎,我怕你看見外麵的花花世界忘了我。”

伽釋破涕為笑,這隻雄蟲怕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受歡迎,可以這麼說,星際上未婚的年輕雌蟲,應該沒有誰不幻想過自己被一位冕下看上。

“謝謝您,”他眨了眨紅腫的眼睛,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洛什安捧起他的臉認真打量了一下,“不醜,有點可愛,但是沒平時好看,你哭起來沒那麼漂亮了。”

伽釋吸了吸鼻子,在雄蟲的催促中慢吞吞爬上了床。

“我的雌父是一隻軍雌,他也是第一軍校的學生,”伽釋忽然說,“我從小就想,以後我也要去那所學校。”

洛什安靜靜傾聽。

伽釋聲音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如果您真的不喜歡我,我當時就想,我要跑出去,然後加入西軍。”

洛什安問,“怎麼買票呢?”

伽釋就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越說聲音越低,“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這根本不可能實現。”

“怎麼不可能,你這麼聰明,隻要你想做的事,你一定會做得到的,伽釋,相信你自己,你很厲害。”洛什安沒有說什麼打趣的話,比如你可是拿下了一隻雄蟲什麼的。

一個少年誠摯的夢不應該被調笑。

他認認真真給建議,“就是你的臉太明顯了,你得想辦法。”

“嗯,我知道哪裡能買換顏水,”伽釋的聲音有些高興,像被肯定了的小孩子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獎勵。

洛什安聲音很嚴肅,“那麼你這個計劃就萬無一失了,伽釋同學。”

伽釋閉上眼睛,將眼裡的酸澀壓下去。

時間飛速延伸,當初洛什安冕下的雌君進入軍校的轟動已經漸漸平息,大三的伽釋放假後回克羅薩,與此同時,還帶回了兩位同學。

洛什安比他早一些放假,在出口等著他,正是寒冬時節,幸而今天下的是小雪,看到熟悉的身影,洛什安揮揮手,“伽釋,這裡。”

清俊的青年眉眼瞬間暈開喜悅,當初精致中還帶著點稚氣的少年已經完全成長,漂亮的眉眼多了堅韌,如筆直的青竹。

他小跑過來,撲進雄主的懷抱,洛什安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看在伽釋的兩位同學的份上,沒有太過分,很快

站直了身。

麵前的兩隻蟲外貌都很出色,看的出來是一對情侶,而且不同於他見過的那些畸形的雌雄關係——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那是畸形的,可能是受雄父的影響吧。

“這是西澤爾,這是瑞西法,”伽釋抿唇笑了笑,“他們來克羅薩玩,我就邀請他們來家裡了。”

洛什安揉了揉雌君的腦袋,笑意溫和,“你們好。”

“冕下您好。”兩隻蟲顯然都有些拘謹,還有些激動,沒想到真的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冕下。

洛什安已經拿到了星艦證,為了炫耀今天特地沒有帶上家裡的侍者,儘管他也不知道一個普通的證有什麼好炫耀的。

伽釋很捧場,一路都在誇讚,聽得在客艙的兩位麵麵相覷,一臉驚訝。顯然是沒想到雄主和雌君還有這種相處模式。

洛什安吩咐了管家好好招待,然後就挨著他許久不見的雌君不願撒手了,這三年他們的感情越發深厚,遙遠的距離沒有讓他們變得更加疏散,反而因為距離,當初形成太過突然的關係反而有了突破口。

對於伽釋的兩個學弟,洛什安沒什麼感覺,但是既然是伽釋欣賞的學弟,洛什安愛屋及烏,招待得也很用心。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這兩個之間已經有了很嚴重的問題。當然,他沒想過要多管閒事,畢竟感情這種事,外蟲是插不進去的。

但是就是這麼巧,在某天清晨,他難得早起,就聽到了在花園裡的吵聲,顯然已經是氣急了,一向注意分寸的他們直接在公共場所就吵了起來。

洛什安無意聽他們的隱私,但是轉身就看見了伽釋站在身後,頓時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真沒偷聽啊。

就片刻糾結間,已經能聽出了矛盾所在:

比如此刻,瑞西法明顯說的是氣話,“你找我的茬做什麼,那位二皇子一直在你身邊湊,怎麼也不見你懷疑,你覺得我多事,你去找那位不多事的高貴的殿下唄。”

“你怎麼又扯開話題,”西澤爾冷笑,“你就是心虛了,明眼蟲都能看得出來,那個克利切·穆羅就是隻變態蟲,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來黏你身上,你還為他狡辯!”

“我說了,他隻是一個學弟。”

“哦,隻是學弟~”西澤爾陰陽怪氣學他,臉色難看極了,“不同校算什麼學弟,瑞西法,你直接跟我說清楚,你對他到底有沒有想法!”

“你有病吧,”瑞西法無語,“你眼睛臟看誰都是臟的吧,他是隻雌蟲,我能有什麼想法,我參加考核,順手救了他,就這麼簡單而已。”

“我眼睛臟,我眼睛臟!”西澤爾氣極反笑,“那他不臟,他天天盯著你就是乾淨的,你救了這麼多蟲,哪隻向他一樣,像個變態一樣,還追到了艾德裡星,我看你是眼瞎了。”

“你有病吧,不能談就彆說話了,”瑞西法冷笑,“彆隻挑這個說啊,那位二皇子呢?”

“什麼二皇子,我和他聊天沒超過十句話,你就是想扯開話題。”

“我扯開什麼話題了,克利切和我有單獨見過麵嗎?哪一次不是和你一起陪著,但是那個二皇子呢,一直噓寒問暖當我瞎啊!”

“當著我的麵和他談情說愛就不算背叛嗎?”西澤爾直接忽略後麵的話,因為在他看來那根本是瑞西法的幻想,他現在連那皇子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呢。

“吃屎的,你再說一句話我今天就喂你吃屎。”瑞西法被他氣得頭頂冒煙。

吃瓜的洛什安:……

“兩位,”他默默打破局麵,不想看見如此慘案發生在府中,“有話好好說,你們感情這麼好,何必為了其他蟲而爭吵呢?”

兩隻蟲被突然出現的冕下嚇了一跳,隨即後知後覺尷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洛什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良心大發了,笑眯眯地勸解,“你們再這麼吵下去,再深的感情都會漸漸裂開的。”

西澤爾很快恢複了冷靜,聽到這話下意識攬住旁邊雌蟲的肩,“怎麼可能,冕下,我不可能丟下我的雌君。”

“誰是你雌君!”瑞西法還在怒火中,冷笑著拍開他的爪子。

“看看,這就是不好好溝通的後果,”洛什安也有些尷尬,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莫名其妙出來了,“你們感情很好,彆為了子無須有的事一直吵,有時候,解釋也是很重要的。”

他說完,不再停留,溜溜達達趕緊逃離戰場,還是伽釋好,無論怎樣都能聽自己說完一整句話。

哪裡像那兩隻神經蟲。

罪過,他為什麼如此評價兩隻蟲,還是伽釋的學弟,罪過罪過,應該是兩隻憨批蟲。

他走向伽釋,雌蟲軟軟笑了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可不軟,“我這學期考試拿到了第一,殺了五十六隻中級星獸。”

“太厲害了,”洛什安低頭,伽釋仰頭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了他,聲音含糊不清,“雄主,您願意要蟲崽嗎?”

“伽釋,這是你的意願,”洛什安低笑,“除了我,沒有任何蟲能讓你當雌父,但是隻有你,能決定你要不要做雌父。”

伽釋依偎在他胸口,看著飄落的雪眼裡卻是暖意,他低低應了一聲,不知是在回應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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