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那邊說了一串餘鶴聽不懂的專業術語,然後說:“你們要是累了就先彆乾了,我半個小時內過去,剩下的活交給我就行。”
餘鶴應了一聲:“好吧。”
掛斷電話後,餘鶴向眾人彙報道:“他還有半個小時過來,說把活兒都留給他,但他也乾不完啊,咱們還是再乾一會兒吧。”
彈幕聽到餘鶴的轉述,紛紛義憤填膺:
[這個江遲怎麼回事?都打電話叫他了還要半個小時。]
[餘鶴人真好,就這樣還在幫人家。]
[啊啊啊我對科學家的濾鏡全碎了,這什麼東西啊?]
[再說一次:工程師不是真正的科學家。]
[他在哪個研究所來著?網站鏈接有沒有?在節目中都溜奸耍滑的人能做好什麼工作,我反手一個舉報。]
......
初春的夜晚降臨得極快,前一刻還是微微擦黑,不過十幾分鐘,天空就渲染成一片深沉的墨藍。
氣溫也降了下來。
導演組沒想到這幾個嘉賓這麼能吃苦,原本以為他們最多錄製到天黑就回去了。
節目組打開兩個高瓦數的照燈。
現場的幾人,無論是餘鶴還是傅雲崢,姚驚雨還是裴允珩,誰也沒有抱怨,縱然疲憊,但短暫地休息之後,還是又再次投入了工作。
無聲的畫麵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能量。
誰都沒想到這些身份一個賽一個矜貴的人,骨子裡都有股罕見的韌勁兒。
隻要把任務接了下來,他們就不會輕言放棄,更不會把工作推到第二天。
這也許是所有成功者身上都具備的品質吧。
不會抱怨環境、不會埋怨他人,而用自己的力量去一點點改變。
這就是強者與普通人的區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深受鼓舞,被極具凝聚力的正能量感染,恨不能扔了設備下去親自犁兩畝地。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節目組後期也為嘉賓準備了機械設備,隻不過是壞的,需要江遲修理一下才能使用,這也算是節目組給江遲設置的小高光。
隻是江遲的高光還沒用上,其餘四個人就先把屏幕前的觀眾感動得稀裡嘩啦的了。
點讚量最高的一條評論說:
[成功者之所以成功,不是在於他們在天賦領域能創造出多大的價值,而是當他們麵對自己不擅長的東西時、在他們受挫時,會從心底產生一種不服輸的信念。
有了這種信念,水滴石穿,萬事可成。]
後來,看到這條評論的餘鶴表示:你想多了。
他當時的真實想法是,乾完這一票就跑,明天打死也不錄了。
胳膊真的好酸,腰也很疼
!
做農活的體力消耗和在健身房完全不同,這種累很難用語言形容,抬眼看著越來越黑的天,和一望無際的田野,那種無力感委實難以言表。
餘鶴當時想的是:多乾一點活,也算有始有終吧。
不隻是餘鶴,其實包括傅雲崢在內的所有人都差不多這麼想的。
這活乾得實在沒有儘頭。
就在蔓延的絕望中,一道嘟嘟嘟的摩托聲從遠處傳來!
所有人同時轉頭。
節目組的鏡頭也跟著切過去。
摩托車車燈的光束晃過來,眾人抬手擋在眼前——
一束耀眼的光芒中,江遲騎著摩托,如神兵天降,停在眾人麵前。
江遲停下車,仍是先道了歉:“不好意思,打磨旋轉渦輪時有點小麻煩,耽誤了點時間。”
旋轉渦輪?
餘鶴不解道:“什麼旋轉渦輪?”
江遲把他自製的電動翻轉犁從後座上卸下:“任務量太大,人力終有不及,咱們還是進入工業時代吧。”
他跨上摩托,一踹腳蹬啟動杆。
摩托車啟動的瞬間,後麵托著翻轉犁隨之翻轉!
翻轉犁如鋼鐵巨獸,機械爪是江遲拆開好幾樣農用工具,和幾根鋼筋硬生生焊接在一起,形成一種粗獷又凶悍的造型,啟動時摧枯拉朽,土壤翻飛。
江遲隻騎著摩托轉了一圈,不到兩分鐘就犁好了一畝地。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江遲又一次跟其餘四人道了歉:“節目組準備的工作間工具不齊,我之前不確定能不能做出翻轉犁,怕耽誤大家工作進程,才沒來得及說,白讓大家忙活了一下午,真是抱歉了。”
現場&彈幕:......
如果江遲是借來一個翻轉犁,或者改裝一個翻轉犁,帶來的震撼絕不會如此之大!
問題就是,他在極其有限的條件下,徒手做了一個翻轉犁!
翻地的爬犁是東拚西湊的,旋轉渦輪是自己磨出來的。
到底是擁有多麼強動手能力的人,才能在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創作出一件並不算簡單的機械設備,還巧妙地和摩托車結合在一起,省去了人類推拉,從半自動化直接升級為全自動化。
這一刻,江遲如同能操縱萬物的造物主,對觀眾的吸引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這一手太精彩了,何止出乎意料?簡直是帥到爆炸!
這就是工業的魅力嗎?
屏幕前所有質疑江遲的觀眾一陣臉疼,紛紛回去刪除自己那些無知言論,免得被截圖下來,成為江遲高光的背景板!
這就是傳說中的打臉嗎?這臉也太疼了吧?
幾乎所有觀眾都以為江遲下午是在偷懶,其實人家是在——
改、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