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就像辛勤小蜜蜂般勞作的小女孩又非常艱難的拉著一兜子紙板走了,廢品回收站門口罕見地沒坐著人,這很奇怪。
原本總是躺在搖椅上的齋藤不見蹤影,隻剩下風吹過搖椅發出的“嘎吱”聲。
螢裡奈沒見過這種情況,有些疑惑,朝屋裡喊,“齋藤爺爺?”
沒人應答,她又提高了聲音,邊喊邊向裡麵走去,想看對方有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信息,“在嗎?齋藤爺爺?”
破舊的房屋裡也是亂糟糟一片,甚至沒有開燈,隻剩月光那點可憐的光源來辨彆方向。
螢裡奈在屋子裡摸索著,回憶著開關的方向,手順著掉皮的牆壁摸索著。
找到了!手上的觸感提醒著她正確的方位,她往下一按清脆一聲,燈“啪”的亮了,而看清了室內場景,她瞳孔驟縮。
齋藤全身布滿傷痕癱坐在屋內一角,嘴巴被封住,隻剩一雙眼睛向小女孩焦急傳遞著信息。
【快跑!】
巨大的危險傳達與壓迫感驟然降臨,脖頸傳來一點微涼,她眸子往下看,一把刀橫在她脖子上,身後鉗製住她肩膀的男人笑了聲,情緒淺淡慵懶,“怎麼是個小孩子?”
他說:“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小魔女。”
小魔女,那是誰?任誰脖子上抵了把刀也不可能會保持淡定,漩渦突現,蠕蟲從中挑出憤怒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男人一擊重擊,刀尖終於離開小女孩細嫩的脖頸。
螢裡奈趕緊跑到齋藤麵前將他口中的束縛解開,本想讓蠕蟲再拖延些時間,一雙大手就再次覆在了她的肩膀上,“我說,不用這麼凶吧?”
寒毛直豎。
蠕蟲被打倒了,這還不到三分鐘!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從未遇到過這種壓迫力,像是與死亡麵對麵,就連與貞子一起時也沒生出過這樣恐慌的情緒。
螢裡奈僵硬地轉過頭,對上來人黑色鋒芒銳利的眼睛。
她愣住了,目光凝聚在嘴角那條顯眼的疤痕,一下有些傻了眼。
等等......伏黑甚爾?他怎麼還活著?
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不算短,她起碼知道了年份,甚至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看的是不是假漫畫,是自己記錯時間線了嗎?她頓時疑惑,甚至連害怕都顧不得了,緊張瞬間消散。
得到發言自由的齋藤卻警戒地望著這位不速之客:“你到底想乾什麼,禪院甚爾?”
男人原本不甚在意的神情頓時壓迫加滿,“再喊我這個姓,我就殺了你。”他語氣明明是正常的,螢裡奈卻從中聽出了一片寒冰凍結的冷。
“我早就入贅了,你不知道嗎?我現在姓伏黑。”
“你找小魔女做什麼?”齋藤沒有接他的話,“我們可沒惹上你吧?”
、“是沒惹上我,但給我帶來麻煩了。”曾經的術士殺手輕輕掀開眼皮,露出漆黑的瞳仁。
“她曾經去一個學校偷了件咒物吧?托你們的福,咒術界那群家夥發現了我兒子咒術師的身份,又栽贓他偷走了咒物。”伏黑甚爾說,“雖然我並不想理那群蠢貨,但被禪院家那群一腳踏進棺材板快死的老爺子發現會很麻煩。”
他再次抬起了刀,做預備攻擊前的動作,“所以麻煩你自首去吧,小魔女。”
所以說小魔女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啊,而且說的讓我自首但你這明明就是脅迫吧?!螢裡奈內心吐槽著。
一旁的齋藤拆穿了他的謊言:“你明明隻是怕家裡那位被發現吧?真是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居然被一個普通女人束縛著。”
“隨便你怎麼說。”伏黑甚爾對這嘲諷毫不在意,反而回道,“你不也是嗎?”
齋藤閉嘴了,眼神不算友善,他在這一瞬間終於被拆除了麵具,警告著什麼。
伏黑甚爾沒再與他聊下去,把視線重新放回螢裡奈身上。
被稱為除了五條悟就是天花板級彆的伏黑甚爾她自然是惹不起的,對方絲毫沒有看她是個小孩就手下留情的想法,準備邁步,螢裡奈完全崩潰,在那把刀重新架在脖子上時破罐破摔般閉眼大喊:“我會想辦法的再給我點時間我會付你錢!”
但是想想應該也沒用吧,比較作為父親他既然願意給孩子出頭了那麼......
“多少?”
脖子上的刀下去了,螢裡奈錯愕地睜開眼。
伏黑甚爾神情好像還有些認真,他上下打量著螢裡奈,問:“你準備出多少?”
螢裡奈轉過頭看齋藤,她當然沒這麼多錢,但小命不保,再沒有也要有。齋藤沒有躲開視線,她於是心中微微有了點底氣,試探了一下:“五、五千萬?”
“一億。”對方陳述著。
螢裡奈不敢反駁:“好、好。”
三分鐘後,身材高大的男人將手機塞回兜裡,心情看上去不錯:“感謝惠顧。”他無視了齋藤鐵黑的臉,轉身輕飄飄離開了。
獨留螢裡奈站在原地愣愣的。
這樣就行了???
她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有點塑料了......這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