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計劃之後,螢裡奈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畢竟如果預想成功實現,以後她的監護人可就是五條悟。五條悟是誰,最強咒術師,五條家現任家主,已經提前貸款想象著自己之後會過上的美好生活,她已經飄飄然了。
但是自己如果跟五條悟走,就勢必會離開這個垃圾街。黑色卷發少年枯葉顏色般的眼睛頓時浮現腦海,螢裡奈開始猶豫起來,如果自己走了,誰來照顧太宰哥哥呢?
在這個垃圾場生活時間也不算短,她早就和太宰治升起了珍貴身後的革命友誼。
聽說這裡還住了可怕的黑手黨,柔弱的太宰哥哥怎麼麵對呢?而且他工作地方的上司和同事還那樣欺負她......思緒開始泛濫,螢裡奈開始犯難。
最終她下定決心,跑去廢品回收站找齋藤老頭借了手機,將寫上了號碼的紙巾從挎包裡拿出,她按照上麵的數字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對方似乎是正在忙,電話響了很久,直到螢裡奈以為不會被接通想掛斷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另一頭傳過來:“喂?”
是中原中也的聲音。
“中也哥哥,可以幫我找一個人嗎?”螢裡奈沒有隱藏,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音色稚嫩,“他的名字叫織田作之助。”
嗚嗚太宰哥哥,在離開之前,就讓她再為你最後做件事吧!
電話另一頭順著電波傳來的聲音很是熟悉,中原中也立刻聽出來它屬於誰,“螢?”
要求有些突兀,他微微蹙眉,語氣摻雜了些疑惑。
螢裡奈連忙補上一句:“......是姐姐讓我請你幫忙的。”她大腦軲轆轉動起來,令自己的要求合理化,“是工作上的困難。”
“......我知道了。”一想到少女微微垂眸笑起來的模樣,中原中也就不由得臉頰漫上幾分色彩。
隻是找個人而已,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而且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也並沒有在注意的名單裡,想必隻是個普通人,他很快朝下屬吩咐起來。
掛掉電話不久,螢裡奈很快收到了一個短信,上麵是一個地址。
效率真高,不愧是黑手黨!螢裡奈內心讚歎道。
將手機還給齋藤,她很快出發。
織田作之助的住所並不在什麼富貴的社區裡,反而是較為偏僻的地方,但房價會相比便宜許多。對自己也這麼摳門,怪不得對太宰哥哥這樣刻薄,這令螢裡奈對他的秉性更加鄙夷確信了。
到達地方的時候太陽早已高高掛起,灼熱的日光灑落,饑餓感開始侵襲。
螢裡奈眼瞥到一家不遠處的小飯館。晚一點應該也沒關係,還是先填飽肚子最重要,她想了想,更加讚同自己,於是走進了小飯館。
櫃台前的老板胖乎乎的,笑起來一臉和善,令人升不起什麼戒備之心。
“小朋友,要吃什麼嗎?”他問。
螢裡奈仰頭看上麵寫著的菜單,“就要這個招牌的咖喱......不要辣。”
“好嘞。”老板轉身開始製作餐食。
小女孩背著小挎包在桌前的高椅上坐下,小短腿騰空晃蕩著,等待著美食上桌。
這家餐館采用的是全透明製作,顧客能一眼看到廚房的狀況,螢裡奈看著店長將提前準備好的食材輕鬆下鍋,不一會就成為一道完成的菜品。
咖喱顏色/誘人,香辛料散發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螢裡奈頓時食指大動,拿起勺子非常有儀式感地喊:“我開動啦!”
小女孩很快因美味而享受地眯起眼。
身後門開帶動上方的鈴響起清脆的聲音,螢裡奈專注於咖喱飯沒回過頭,陰影籠罩住她幼小的身軀,有人坐在她身旁,她這才用餘光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棕紅發的男人,下巴餘留了些胡茬,表情淡淡的,“一份激辣咖喱。”
“早就準備好了。”老板甚至沒有前置動作,很順手地就把一盤咖喱端到他麵前,“我就猜你這個點就該到了。”
男人笑了下,但氣質還是有些呆板,“謝謝。”
螢裡奈繼續吃著,勺子磕碰發出細微聲響,他似乎注意到了旁邊還坐個人,轉過頭,眼神有些迷茫。
“......我在這裡。”螢裡奈的心情頓時不美妙了。
織田作之助低下頭,這才看到一個人影,對上那雙水紫色眼眸,小女孩臉頰氣鼓鼓的。
“抱歉。”即便對方隻是個小孩子,但他絲毫沒有敷衍,而是認真為自己的忽視道歉。
真誠是永遠都必殺技,他這樣坦蕩,螢裡奈頓時被哽住了,“......沒關係。”
沉默。
兩秒後,兩個人有默契般開始各顧各的。
地址寫得清晰,但這片區域過於貧窮,甚至門牌號都殘缺不全,螢裡奈很難從一眾破舊的房屋內精準找到目的地,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她如無頭蒼蠅般饒了很多路,最後走到這裡。
但對方肯定就住在這附近......要不打聽打聽?
糾結了一下,螢裡奈思考著試探性開口了,“叔叔,你住在這附近嗎?”
是問他嗎?織田作聽到聲音低下頭,小女孩睜著純真的大眼睛,禮貌問道。
“啊,是的。”他回答。
有戲!螢裡奈頓時眼眸亮了亮,“那我可以向你打聽個人嗎?”
這樣小的孩子沒人會拒絕,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螢裡奈滿懷期待開口了,“你知道織田作之助這個人嗎?他住在哪裡呀?”
“......?”
織田作之助遲鈍地想,這片區域還有另外一個跟他同名的人嗎?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嗎?
“是什麼樣的人呢?在做什麼?”以防萬一,男人謹慎地問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對陌生人說明也沒什麼,螢裡奈將事實稍微潤色了番:“他是我哥哥的上司,但是卻對我哥哥非常刻薄刁難,我是來找他理論的。”其實是教訓,但這種話怎麼說出口。
“上司?”織田作之助怎麼思慮都想不明白,這片彆說重名了,連姓氏都隻有他一個姓“織田”的,但自己也不是什麼人的上司,而是港口黑手黨底層的小嘍囉般的存在。
“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呢?”他非常貼心地幫小女孩思考,開口問道,而後似乎是覺得讓這樣一個看起來幼小柔弱的小孩子獨自去找個不知名的大人並不安全,他又開口問,“有具體地址嗎?我可以跟你一起找。”
“有。”螢裡奈說著低頭將挎包裡的紙條遞過去,眼神期待著。
織田作之助接下,仔細瀏覽上麵的文字,而後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熟悉的地址。這好像就是他家吧?
沉默。
頂著幼女閃亮亮的眼睛,織田作之助遲疑開口了,“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問這個做什麼?螢裡奈有些不明白,但她眨眨眼,還是回答了,“太宰治。”
她笑起來,再次重複道,“我的哥哥叫太宰治。”
“對了,你叫什麼呀叔叔?”回答完她仿佛才想起來什麼,仰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