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2 / 2)

“它本身就是問題了。”齋藤解釋道,“【兩麵宿儺的手指】作為特級咒物,其危險度在眾多特級中也是首屈一指,明麵上的基本都處於咒術界高層的管理之下,而地下市場流通的也早就被富商們買回家中做珍藏,又怎麼會流落在外?”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拿【兩麵宿儺的手指】做誘餌,引我出去?”

齋藤點了頭。

小女孩困惑道,“會是誰呢?”誰會閒著沒事要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詛咒師呢?

但她很快神情頓在原地,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來。

她抬眼與老人對視,齋藤顯然也想到了。

“五條悟。”二人異口同聲。

港口黑手黨與GSS已經全權將難題丟給了咒術界,如果說現在誰會對她這麼執著,那隻有一個人選——那就是被咒術界高層派遣而來,目的就是抓捕罪魁禍首的五條悟。

這是一場鴻門宴,哪怕再大的豐功厚利都不能去,齋藤打定主意將手機收回,卻被小女孩按住了。

螢裡奈抬起澄澈堅定的眼,“這個任務,我接。”

她本來就需要接近五條悟讓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眼下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齋藤難得皺起眉,神色滿是不甚讚同,“你確定嗎?這個任務就是要引你出現,報酬本就是虛假的,等停息一陣避過風頭,我們照樣可以掙錢。”

“我有我的理由。”螢裡奈說。

即便對方隻是個小女孩,但齋藤卻從未小瞧過她,見螢裡奈的態度那樣堅持,他最終決定尊重她的選擇,“我知道了。”

雖然知道二人的合作是各取所需,但齋藤老頭平日裡對自己的關心卻並不作假,螢裡奈也能從他看似冷漠的表麵感受到些許感情,於是彎起眉眼安撫他道,“放心,我會將【貞子】吸收後再出發,即便是五條悟,打不過我還跑不了嗎?”

而且也不需要逃跑,麵對已故摯友的遺孤,他怎麼也不會趕儘殺絕吧?

老人勉強點點頭,頓了頓又說道,“帶上抑魂鈴,雖然它主要針對咒靈,但麵對人也有一定效果。”他說著將東西找出來,遞給小女孩。

抑魂鈴是特級咒具,價格不菲也有價無市,齋藤上次收回的時候就對她說,這樣一個咒具是他耗費心力才搜尋得到的一個,平常根本不會給外人看,更彆說是外借了。

但他現在卻將它給了她。

螢裡奈岩漿裡頓時泛了點光:“你......”

齋藤:“用完記得趕緊給我換回來。”

“......”話語被憋回去,螢裡奈沉默了。

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

另一側,隸屬於港口黑手黨旗下的豪華酒店房間內內。

手機傳來清脆的提示音,五條悟打開,唇角微勾。

魚兒上鉤了。

就讓他看看吧,你到底是誰。

........

..........

任務地被設置在偏僻的郊區,齋藤老頭提供的資料顯示那是一個港口黑手黨廢棄的工廠,早已年久失修。

如她所說,在去那裡之前,螢裡奈將在挎包裡待了許久的咒靈球吸收了。

她仿佛求死般閉眼將黑色的球體塞進嘴裡,那堅硬的物體瞬間仿若融化一般化作可變形的柔軟物質順著食管往下流,味道也是比之前任何都要令人窒息。

“嘔嘔嘔——”

螢裡奈被難吃得眼淚差點都要流出來。

而隨著咒靈球的全部消化,憑空而起的黑霧也逐漸聚攏,最後形成一個類似人類的軀體來。

“她”烏黑順滑的發遮擋住麵龐,全身潔白,輕輕地搭上她的肩膀。

發絲如海藻般瘋長將她包裹住,螢裡奈阻止了齋藤要警惕提防的舉動,對上那雙黑洞洞的雙眼。

貞子麵色慘白,唇畔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她”好似一個等待了許久終於見到摯愛的人,跨過孤獨冰冷的時間,帶著一絲歎息。

“螢裡奈。”

她輕聲呼喚。

雖然打定主意會見到五條悟,但螢裡奈也沒準備大張旗鼓,即便蠕蟲在心裡多次抗議,她並沒有選擇乘坐咒靈,而是難得全程坐了公共交通前去。

下了站,她順著人流與地圖朝出口走去,叫了輛車來到了破舊的工廠大門前,卻遇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呀。”容貌俊美的少年微微彎起鳶色的眼眸,隻是那玻璃球般的眼珠裡卻並沒有幾分真實的情緒,“真巧啊,螢裡奈。”

螢裡奈意外地睜大了眼睛,“......太宰哥哥?”

港口黑手黨的地盤門前,她可不信這是什麼巧合。

陽光灼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刻少年的笑容好似平白添了幾分陰翳,那笑意不達眼底。螢裡奈視線落到太宰治黑色的西裝外套,看那一身黑的裝扮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第一天就出現在垃圾場的黑手黨成員,和他們口中住在其中的可怕上司。

“你是黑手黨嗎,太宰哥哥?”她問道,聲音出奇地平靜。

少年卻說:“終於發現了啊,螢裡奈。”

他的身份與出現都預兆著不詳,但螢裡奈卻直覺他不會傷害自己,隻有純粹的疑惑:“你來這裡乾什麼呢?”

對方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眼神隱晦地掃過了大門,目光仿佛要穿透厚重的門扉落到那之後,“那裡可並沒有什麼你的任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螢裡奈。”

他在暗示她,螢裡奈秒懂。

太宰治在幫她。

她頓時笑起來,得知對方真實身份後被欺騙的陰霾也一消而散,“我知道的。”她的眼珠明亮,有種令人相信的魔力,“但是我有我的理由,謝謝你,太宰哥哥。”

明明前方是危險卻還是要一意孤行,太宰治第一次摸不清一個人的心思。“理由”,到底是什麼理由,值得你付出這樣的代價?

但他並沒有阻止她。

“我知道了。”

少年輕輕側身,為幼女讓開了一條路。

“去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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