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是逢魔時刻的傍晚,夕陽殘紅如血,封建宅邸籠罩著風雨欲來的沉悶氣息,令人心不自覺被鑽攥緊。
風劃過樹,葉片輕顫,不知名的昆蟲動了動薄翼在斑駁起伏的老皺樹皮上攀爬。
黑沉沉隻點了燭火,靠陰森光暈照亮的室內已經坐滿了麵貌各異的老人。
右邊的黑框中寫著【2018年2月,咒術界高層會議展開】
螢裡奈:!!!
是她作為【璃乃】的事件,螢裡奈瞳孔微顫,怎麼會?
明明以前她作為【璃乃】所采取的重重行動,從未被畫進漫畫裡過啊!雖然被APP內觀眾知曉真實身份基本無傷大雅,但她還是呼吸免不了微微急促,稍微抿了下唇繼續往下看去。
依舊是按照現實發展做了二次元風格的潤色,直接把【璃乃】塑造成了一個神秘強大的操盤手。如果不是她就是自己,螢裡奈可能都要尖叫著哐哐撞大牆迅速入坑高喊“我可以”了。
少女黑色長發濃麗似瀑而墜,卷起輕微弧度,一身極其得體考究的法式黑色長裙,此刻靜謐而溫淡的麵龐上浮現起點星的、淺淡的笑意,露出龐大冰山之下真相的一角。
輕柔地,溫和地,卻不容置喙的語氣。
“現在,就讓我們友好地......交談一番吧。”
轉場是少女離開的背影,與天與暴君簡短的對峙衝突後,她輕輕一笑離開。
而畫麵之後,廳內的亂象早已止息,老人們畢恭畢敬地俯跪恭送,眼底的高光被刻畫的淺淡黯然,詭異的狂熱表情卻能讓觀眾可以一眼看出來是行屍走肉。
螢裡奈還沒來得及腳趾扣地,就看見下麵陡然出現的角色。
旋即目光一凜。
畫麵裡,戴著呼吸機的短發少女輕輕顫動著睫毛,而後緩慢地睜開眼睛。
她神色有些未回神地對上身側人含著虛假笑意的瞳眸。
“呀,你醒了。”那人微笑著,麵容與前日照片內上的屍體一模一樣,額頭是一道明顯的縫合線傷疤,輕聲喚著少女姓名。
“淺香小姐。”
【本話完。】
“......”
這話蘊含的信息量有點多,螢裡奈一時思考,沒回過神來。
雖然【璃乃】出場了,但似乎她沒有掉馬?而且好像還是被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獨立的角色。
螢裡奈心下微定,瞳眸盯著最後一格的羂索與陌生少女的麵龐看。
淺香,她是誰,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羂索看起來對她態度不錯,同一陣營?那麼這個人是隱藏反派嗎?
看起來像是剛剛被喚醒,那之前她的身份是什麼,又為什麼沉睡?
這一話帶給她的疑惑太多了,但一時沒有答案,她也隻能按捺內心不動。
而論壇內早已經被掀起了軒然大波。
好幾個[HOT]帖掛在首頁。
“神秘少女驚現,其真實身份是......?!”
【這什麼?這什麼??這什麼???!!】
【新角色看起來逼格好高的樣子......不過跟螢裡奈是不是長得有點像?】
【一開始以為是螢裡奈成年plus版,沒想到居然是新角色,我驚了】
【急急急,我要速速看到下一話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我發散一下思維進行一個亂猜:他們倆是母女(肯定臉.jpg)】
【果然是亂猜,姐妹還差不多吧?】
【不,夏油傑也活不到能生出來這麼大女兒的年齡吧......而且明顯不是一個人啊,新角色跟螢裡奈同時出現的哎!】
【也有那種發展可能吧,未來的我幫助現在的我?】
【但是兩個穿越者感覺不太可能......】
【好漂亮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一個狠狠戳我xp的妹妹,我直接進行一個老婆的喊!】
【資瓷!雖然不知道老婆叫什麼名字但是老婆就是我老婆!】
【你們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麼要搶我的老婆?(捏手絹)】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亂猜母女,所以你們搶的都是夏油傑的老婆!(確信)】
【???你們彆太離譜!】
討論如火如荼,爭議不斷。
螢裡奈翻著感歎網友腦洞之強大,甚至有理有據說的頭頭是道。
不過猜測母女的是不是也太離譜了點?
她吐槽著,關閉了電話手表。
*
橫濱的事情差不多處理好已經是三天後,太宰治沒急著回歸港口黑手黨,而是跟她這幾日順便繼續摸了幾天魚。
被問起來的時候他理直氣壯:“反正森先生都沒喊我,休息兩天也沒什麼,螢裡奈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再次擺出了那種螢裡奈非常難以抗拒的黯然破碎的神情,令她連忙否認:“不!沒有!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總之,即將離開橫濱前,二人一起再次去醫院看望了竹井小姐。
“太宰君,螢裡奈。”離窗邊不遠的女人坐在床側看書,看見二人的到來似乎有些驚訝,隨即湧上來幾分淡淡的驚喜,前一陣的合作,幾人的相處並無什麼矛盾。
她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額頭上依舊裹著繃帶,臉頰上的紗布已經撤下,能看到結痂的傷口:“你們來了。”
三人於是開始敘舊,簡單聊天。
螢裡奈本就是來確認她的恢複狀況,在橫濱的這些時日,竹井小姐對她十分照顧,女人細心,雖然工作嚴謹頗具一派職業女性的風範。
但再認真到有點不苟言笑,對她的態度卻是格外耐心溫和。
“今天就要離開嗎?”
螢裡奈點點頭:“對,這邊的事情基本都已經了結了。”
而且再不回去的話估計夏油傑明天就能從高專飛過來.
.....
她默默想。
某個便宜爹已經為咒術界與異能特務科“壓榨”她這個小孩的行為非常憤怒了,在總是準時準點發來的訊息電話中就可見端倪。
螢裡奈稍稍無奈。自從對夏油傑的態度稍微表現出軟化了些,對方的攻勢就一反常態猶如狂風驟雨般把她打的頭暈轉向。
這沉重的父愛啊!
不過好處就是終於不用再板著臉跟他演苦情對手戲了,她總體還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