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點,或許能找到不一樣的東西。
——“你說什麼?!”
五條悟臉色很沉:“審判會議取消了?”
剛收到消息的伊地知潔高戰戰兢兢:“是、是這樣的,是剛剛才緊急傳來的消息。”
見氛圍愈發不對,他連忙道:“或許並不是糟糕的走向,上層這次的態度看起來並不像......”
“悟。”夏油傑緩緩抬起頭,眸底看不清情緒的平靜,“走吧。”
旁人聽得一頭霧水,但五條悟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張口,後方卻先傳來猛烈的推門聲。
“我回來......”
看清狀況形勢,螢裡奈口中未完的話語重新塞回腹中。
夏油傑剛才一瞬可怕
仿若要毀滅全世界的眼神一度讓她夢回教主傑,冰冷虛無居高臨下地“臣服於我,猴子們”的畫麵。
可她沒來得及心緒轉變,被震懾的感覺還未湧上來,見到她平安無事歸來的狐狸眼青年就難掩一副動容的模樣,邁步大步上前沒有一刻停頓地蹲下身一把將她摟緊懷中。
螢裡奈:“......”窒息。
但她大腦還停留在夏油傑微紅眼眶的畫麵,於是身體不免顯得有些僵硬。
他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在乎她。
螢裡奈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要不,哄一下?
夏油傑也沒料想到自己會微微紅了眼周,但他很快調理好狀態,維持好自己在幼女麵前可靠的成年人模樣,他終於鬆了鬆懷抱,看到她微微睜圓的眼睛心裡不禁失笑,隨即開口想出聲。
“......不要難過了。”
幼女卻先一步嗓音好似有些生澀地張口說。
夏油傑微怔,看到她頭一回那樣放軟了神情,不再對他樹立滿身尖銳的倒刺,難掩滯澀地輕輕回抱了他一下,雖然隻是蜻蜓點水一觸即散,過後也立刻低垂稍稍彆開了些頭,但他仍能夠看清晰她與他一般顏色的紫水晶瞳眸底部,那些微觸動的輕顫。
“我沒事......”她好像還想加些什麼,但態度一時難以轉變過來,艱難蠕動唇卻依舊發不出來像樣的一個音節,最後隻是僵硬地輕輕又重複了一遍,但卻是現如今能做到的全部了,“......不要難過了。”
夏油傑一向抓得住機會。
他雙手搭在幼女的肩膀之上,很輕地笑了一下,眉眼溫和好似冬日暖陽驅散冰魄般的寒冷。
“嗯。”他柔聲說,“好,不難過了。”
看完了這出親情大戲,五條悟內心毫無波瀾,他還想鄙棄一下摯友這副騙小孩的模樣,但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沒有選擇實施。
算了,偶爾也仁慈一下吧。
他自認寬容大度地想道。
畢竟他也繃緊夠久了。
在確認螢裡奈完全平安無事之後,二人自然沒有漏問螢裡奈為何被毫無條件地釋放的原因。
這要怎麼解釋,總不能告訴你們現在整個咒術界都是她另一個馬甲的一言堂吧?
螢裡奈內心痛苦麵具。
但還好她早就料想到這種情況!
她故作垂眸抿唇,“是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
五條悟與夏油傑心中同時升騰起疑惑與懷疑,她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又怎麼會認識能輕易改變上層決定的人物?
夏油傑更是認為幼女可能被迫與老橘子們定下了約定的束縛,當即眉眼略微沉下來。
“螢裡奈。”但他依舊嗓音溫和,竭儘自己最友善的麵貌對螢裡奈說,“不需要顧忌什麼......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很擔心那個人心懷不軌,之後會對你不利。”他循循善誘:“所以,能告訴我
嗎?”
卻沒想到麵前的小女孩眼眶中波光顫動,“不可以。”
她明明態度已然不再向初遇時那樣抗拒緊繃,但卻依舊執拗地看著他說,“你不能知道。”
螢裡奈:遇事不成直接掉眼淚大法!
“她不想說就不問了嘛。”一旁的白毛大貓無所謂說,“反正人就在上層,我們直接找上門調查一下就行了。”
“不行!”
幼女猛的一聲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嚇了一跳。
而下意識反對後螢裡奈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了。
她努力穩住神態,雖然在外人看來隻是明顯而毫無功效的掩飾:“不可以去找她。”
夏油傑敏銳抓住關鍵字:“她?”
而後果然看到螢裡奈一瞬懊惱的神情。
他忽然回憶起什麼,試探道:“是璃乃嗎?”
再一個字都不告知的話,說不定他們真的就直接闖進加茂宅找她了。
螢裡奈有些微微頭疼,最後不情願地點點頭:“......是。”
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為難,雙眼裡裝著夏油傑讀不懂的什麼,最終青年無意識抿了下唇,“好的,我知道了。”
彆人什麼的都無關緊要,如果對方能安分守己不對螢裡奈下手,那麼他睜隻眼閉隻眼也可以。
夏油傑還是選擇向幼女先一步妥協。
“既然你不想提,那我們就不聊這個了。”他輕輕笑著,再次彎起唇角,詢問。
“要不要見見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