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誰說獸醫不是醫生呢。

滄月的視線從小貓身上移開,看向雲溪,眼裡確實帶了些不一樣的色彩。

雲溪微笑道:“姑且認為你這種眼神是崇拜。”

“咕嚕咕嚕。”

小東西喵嗚喵嗚地,蹬了蹬腳,試圖挪動自己,但它的四肢顯然還很無力,挪不動半寸,還是癱在雲溪的腿上。

雲溪把它放在石頭椅子上烤火,交代滄月說:“你看著它,彆讓它掉下來了,我去給它做個窩。”

滄月:“咕嚕。”

她抓了一些枯草,拿過一塊皮毛,在石頭灶附近搭了個窩。

“晚上就讓它睡這裡吧,暖和一些。”

夜晚,整個溶洞最暖的當然是她們的被窩,但這個剛撿來的小動物,完全清醒過來後,不知會不會咬人、咬人魚,也不知身上有沒有寄生蟲什麼的,雲溪不敢直接塞被窩裡睡。

石灶這裡,晚上火堆不會完全熄滅,會留一根大木頭,慢慢地燒,也有些暖意在。

冬天不容易生起火來,雲溪每天都儘可能地保存火種,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就放些火絨進去,吹一吹,很快就能燒起火來。

今天有小貓的存在,為了給它取暖,雲溪多放了幾根枯木枝。

這個晚上,雲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起來看一下那隻貓是否還活著,看石灶的小火是否熄滅,還不忘給它補充一些水分。

第二天的時候,小東西已經能夠進食,雲溪撕了些熏肉喂給它。

到了晚上,雲溪和滄月坐在石頭灶前吃烤肉。

它聞到了味道,從窩裡滾了出來,滾到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走路,跌倒,爬起來,繼續走。

等它走到離自己30公分近的地方,雲溪一把抓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又給它喂了些水,然後撕了些肉喂它。

它趴在她的腿上,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滄月聽見,跟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雲溪:“嗚嚕嗚嚕。”

她用人類的語言模仿,試圖加入它們。

一魚一貓看過來,雲溪麵無表情:“我也會咕嚕。”

滄月忽然喊了聲:“雲溪。”

乍一下聽見自己的名字,心中竟湧起了一股上課被老師點名的緊張感。

雲溪伸手摸了摸滄月的頭:“滄月。”

滄月指了指她腿上的毛茸茸。

雲溪思索了會兒,問:“是讓我給它也取個名嗎?”

滄月現在能聽懂她的很多話,隻是不太會表達,每次詢問時,雲溪都會放慢語速,儘量簡短。

滄月點了點頭。

雲溪指了指它,又指了指滄月,說:“它是你撿回來的,你想讓它叫什麼名字?”

滄月想了想,指著小圓潭。

“水嗎?那就叫‘淼淼’好了,反正它平時也愛‘喵喵’叫。”

淼淼的進食量很大,幾乎快抵得上滄月一頓的食量。

要不是滄月偶爾會捕些新鮮的獵物回來,雲溪簡直不敢收留它。

它是一隻很乖巧、通人性的小動物,長有鋒利的爪子,卻從不對她們露爪子,每天都會給自己舔毛,舔得乾乾淨淨。

平時她們吃什麼,它就跟著吃什麼。

約莫是年齡稍小,特彆活潑好動,溶洞裡每一個角落都探索了個遍,鋒利的四爪還能夠飛簷走壁,在石壁上爬來爬去。

但不讓它碰的東西,比如儲物洞中的食物,和它大聲說一遍,它就會記住,之後再也不觸碰。

一開始,它和她們的作息不太一樣。

它是晝伏夜出的生物,晚上不睡覺,在溶洞裡跑來跑去,還會磨爪子,會跑到她們的臥室,一屁股坐她們臉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或者喵喵叫,吵她們睡覺。

滄月直接鬆開圈住雲溪的尾巴,卷起它,甩一甩,甩到洞口去。

白天它睡覺的時候,雲溪就使勁磋磨它,看它要睡著了,就抓起來抱懷裡揉幾下,總之就不讓它在白天睡覺,它困得眼神朦朧,走路都變得跌跌撞撞,晚上的時候,趴在她肩膀上,呼嚕嚕大睡。

之後,它的作息便慢慢調整得和她們一樣,晝出夜伏。

幾乎沒怎麼教過它,它看到雲溪在水洞的淺水區排泄,自然而然學會了也在那裡排泄。

就和城市裡那些看到主人上衛生間,也學會在衛生間排泄的聰明貓貓一樣。

滄月外出捕獵時,有它陪伴在身邊,雲溪覺得時間都沒那麼難熬了。

它甚至會在滄月伏擊巨翅鳥時,跟著趴在一旁,滄月撲上去時,它也箭一般衝出去,對著巨翅鳥來上幾爪子。

它和滄月一樣,有著鋒利的四爪,敏捷的身姿,是天生的狩獵者。

暫時沒有捕獵能力的,隻有那個還在練習搭弓射箭的人類。

雲溪不敢使用弓箭,怕瞄不準,射傷自己人。

她的速度也不夠快,不能和她們一樣,瞬間彈跳起來,趁巨翅鳥不備時撲上去撕咬。

她能做的工作便隻有處理食材,給她們烤肉、烤番薯吃。

巨翅鳥的羽毛,雲溪都收集了起來,她本想看看能不能做成衣服,但後來發現,這種大鳥的羽毛容易發臭腐爛。

她撿了幾根,用草木灰洗了洗,綁在細木棍上,做成了一個逗貓棒,沒事的時候,逗逗貓,就當放鬆心情。

在溶洞裡關久了,雲溪的心情偶爾會有些鬱結,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在,鬱結的心緒,能得到一二分的疏解。

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她救活的,淼淼和她的關係特彆親密。晚上睡覺時,它喜歡貼著她打呼;白日裡喜歡橫躺在她腳邊,蹭一蹭,打個滾,然後四腳朝天,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用清澈柔軟的眼神看著她,期待她和它一塊玩耍。

雲溪一顆冷硬的心腸,逐漸被它軟化,總是會忍不住把它撈起來,放在自己的膝上。

它也不跑,就乖乖地趴在她的膝蓋上,打呼嚕,舔毛發。

身體還熱乎乎的,像個小暖爐,像塊小棉襖。

雲溪忍不住來回撫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又忍不住親了它耳尖兩口,用臉頰蹭了蹭它的臉頰。

滄月撞見,咕嚕了幾聲。

當晚,她模仿貓咪的模樣,也在雲溪身旁舒展身子,滾了一滾,結果一不小心滾下了草墊,“砰”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咕嚕了一聲,茫然了幾秒,然後爬起來,回到草墊上,用清澈柔軟的眼神看著雲溪。

雲溪卻隻是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摔疼了嗎?這麼低,應該摔不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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