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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不理解滄月的行為,但這不妨礙滄月就像到了發情期那般,對著雲溪挨挨蹭蹭,肢體接觸隨之變得越來越多。
哪怕雲溪推開,滄月也會咕嚕了一聲,再次黏過來。
柔軟的尾鰭,一會兒拍拍雲溪的小腿,一會兒拍拍雲溪的小腹。
但這次滄月並未表現出發情時那般,迫切需要紓解的渴求,反而更像是在……
安撫雲溪一般。
雲溪思索了好一會兒,沒能明白滄月這是處於動物的什麼期,為何會有這些行為?
既像發情,又不像發情。
她開門見山問滄月:“你身體不舒服嗎?”
滄月咕嚕了一聲,搖了搖頭,尾鰭不忘還蹭一蹭雲溪的小腿。
雲溪將小腿縮回了被窩中,滄月的身體挨了過來,右手摟住了她的右肩,額頭抵在她的左肩上,喉嚨裡發出咕嚕聲,像是在溫聲安撫她。
被滄月這般黏著,雲溪渾身不自在,她的腦海閃現出一幕幕畫麵。
熟悉的肢體動作,令她無法控製地回憶起滄月發情的場景。
停停停。
彆再想了。
雲溪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獸皮,滄月用尾巴緊緊圈著她的小腿,喉嚨裡發出的咕嚕聲有些低沉。
雲溪嘀咕說:“滄月,我知道你還沒到發情期,身體不會難受,你不要占人便宜啊……。”
話雖這麼說,但雲溪知道,滄月根本不會有占人便宜的概念。
滄月把她看作是自己的伴侶,但她真正表示出抗拒和排斥的行為時,滄月會主動保持距離,就像生怕自己嚇著她那般,小心翼翼地對待她。
如果用人類的說法,那叫“尊重”,但比起尊重這個概念,雲溪更覺得,滄月是在憐惜她。
就像作為人類的她,喜愛貓咪,會去憐惜一隻受驚的小貓。
人類的體型比小貓龐大,力量遠比小貓強大,假使碰到小貓不願被她撫摸的情況,她就會禮貌地克製自己,保持距離,給予對方足夠多的空間去適應。
而小貓喜歡一個人時,也會克製地收起鋒利的爪子,隻用柔軟的肉墊去觸摸人類,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人類。
憐惜,本質上源於喜愛。
雲溪能夠感受到,滄月對她的強烈的喜愛之情。
所以,她不太抗拒滄月的靠近。
但不抗拒,和樂意接受之間,還存在著不小的距離。
雲溪隻願意在滄月的發情期,和滄月親密一些,替她緩解身體上的痛苦,其餘時候,她不允許自己和滄月有太親密的行為,除了摸摸頭,
因為,那些過密的行為,最終會引向一個她目前無法接受的結果。
在生存麵前,雲溪無心思考太多情感方麵的問題,她隻是有意地和滄月保持距離,躲開滄月的挨挨蹭蹭。
可滄月像是很不理解她的行為,每個晚上,都會嗅聞她,然後試圖舔舐
她。
雲溪一度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好聞的味道。
她知道動物舔舐人類,除了表達親密,也有幫忙清潔的含義。
進入春天之後,雲溪能夠忍受稍微冷一些的潭水,幾乎天天都會洗澡,清潔用品是草木灰。
按理,身上不會有任何味道。
雲溪忍不住也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的味道。
確實聞不到什麼味道。
難道是滄月的嗅覺更靈敏,所以才能聞到?
那得是什麼味道了?
雲溪忽然想到,自己正處於生理期前,體內的雌性激素水平會升高……
滄月應該是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並且覺得,這種周期性的激素水平升高,就和……和人魚的發情周期一樣,一個月來一次。
而那些嗅聞、舔舐、撫摸的行為,則是在模仿她對滄月的紓解……
雲溪想通了這點,臉上一熱。
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後知後覺,想起滄月通過打滾的方式提醒她發情期要到了。
雲溪在心中哀嚎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和滄月解釋:“不要再嗅我舔我了,我那個……和你不一樣。雖然也難受,但不是你的那種難受……你,能聽明白嗎?”
滄月歪了歪頭:“咕嚕?”
她顯然聽不懂。
雲溪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