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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餐豐富一些。
有炭烤螃蟹、石板蛤蜊、泥漿包魚、烤蘑菇串、新鮮野果,還有雲溪在叢林裡挖回來的可食用的刺藤芯。
有肉有水果有碳水,還有溫暖的柴火堆。
這種境況,比起去年那會兒的茹毛飲血,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雲溪腦海中有各種烹飪知識,她的老祖宗們熱衷研究各種吃的學問,並將經驗一代代地傳了下來。
目前受限於炊具,她的大部分食物還是以烤為主,但隻要日後做出炊具,找到更多的調味品,什麼清蒸、涼拌、紅燒……她要帶著滄月,通通試個遍。
春季那些可以用來調味的花朵已經凋謝,夏季叢林裡也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鮮花,但更多的是樹葉。
近一年的時間,雲溪跟著滄月,品嘗過許多樹葉的味道。
雲溪摘了些不少樹葉回來,搗碎後,放在自己的貝殼碗中,和肉拌在一塊,充當調味品。
滄月喜歡原滋原味的肉,不需要加任何調味的,除了,甜味。
蜂蜜又一次耗儘,今天下午她們再去那個地方看時,發現蜜蜂已經搬了家,隻留下一個空巢。
每次取蜂蜜,雲溪都會用煙熏蜂群,想來它們不堪其擾,打算另尋棲息地了。
雲溪把那個空巢帶了回來,和滄月說:“我們好像也沒經常去偷家吧?”
滄月點了點頭,因為吃不到蜂蜜,幽怨地用木棍戳了戳那個空巢。
雲溪說:“你鼻子靈,明天我們去叢林裡找一找。”
這麼大片的森林,仔細找一找,總能尋見其他蜜蜂的蹤影。
滄月又點了點頭,說:“好的。”
天已昏暗,在明亮火光的照耀下,雲溪凝視著滄月,心想,要是在人類世界,她一定要給滄月買各種甜品,奶茶、蛋糕、糖水……
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島嶼上,她能吃到的甜食,比小時候的農村還少。
或者,應該說她對這片叢林的了解還不夠多。
叢林裡的資源,取之不儘,用之不竭,隻是她不認得,不知道用法罷了。
就好像,去年的叢林,和今年並沒有什麼區彆,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區彆隻在於她學會了用火,發現了一些可食用的植物。
有了火,有了熟食,可以驅趕夜間的野獸。
但僅限於在滄月的領地上,滄月領地以外的野獸,隻怕簡單的火把無法對付。
或者說,僅憑她和滄月,一人一人魚,力量完全不夠。
需要一個團隊的合作。
有火,有武器,再加上默契的團體配合,才能夠打敗體型和力量遠在她們之上的動物。
這是遠古人類留下的經驗。
冷靜了兩周的時間,雲溪算是想出了一個大概的破解之法。
但目前,這座島上隻有她和滄月兩個智慧生命,滄月看上去是獨居的生物,會
想要在群體之中生活嗎?
想得腦袋有些脹痛,雲溪揉了揉太陽穴,打算暫時擱置這些想法。
頭疼的症狀卻未緩解,迷迷糊糊睡著之後,半夜便被自己身體的溫度熱醒了。
皮膚異常滾燙,就像被火烤一樣。
滄月早就察覺雲溪身體的異常,在雲溪醒來之前,便用自己冰涼的尾巴圈住了她的身體,為她降溫。
直到她把滄月的尾巴也烤得暖烘烘,身體依然滾燙。
可雲溪卻感覺自己冷得在哆嗦,她縮成了一團,推開了滄月冰涼的尾巴,用熊皮把自己裹成了一團保暖。
她讓滄月去生火,燒了些熱水,就著一些草藥喝下去。
然後讓滄月用一塊動物皮毛,沾濕冷水,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物理降溫。
之前發熱都是這樣操作的。
滄月一晚上沒睡,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不停地給她換水,躺下來的時候,滄月也不敢閉上眼睛睡覺,隻用尾巴圈著她,睜著眼睛看著她,喉嚨裡發出低沉悲傷的咕嚕聲,眼眶也有些濕潤。
每次雲溪生病,滄月都表現得十分哀傷,似乎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份病痛。
雲溪強撐起精神,擦去滄月眼眶的淚水,沙啞著嗓音說:“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