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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結束後,雲溪帶著滄月,往竹林跑去。
她打算做一個竹筏,用來在海上運載物品。
竹林地上,鋪滿枯黃色的竹葉,一腳踩上去,軟綿綿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濕潤氣息,比起其他地方,還多出了一抹竹葉的清新味道。
微風拂過,竹葉搖曳,發出沙沙聲響,陽光透過枝葉的空隙,灑在地上,地上的斑駁光影,還會隨風晃動。
滄月抱著一棵竹子,尾鰭追著地上那些晃動的光影拍打,問雲溪:“這個?”
眼前一片濃綠,看得眼睛分外舒服,雲溪看著這些翠綠色的竹子,一時竟也想在這附近搭建一座木屋或者竹屋。
難怪古人都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再沒有其他植物,能有如此清幽秀麗的景致。
“對,就拔你手裡的那一棵。”雲溪回滄月道。
稍粗一些的竹子,石斧不易砍伐,但滄月力氣大,雲溪在地上挖一挖,鬆鬆土,滄月就能徒手將竹子連根拔起。
雲溪要做的,就是用石斧砍去底部的根莖,修剪掉多餘的枝乾,砍成差不多的長度。
一共拔了七八根碗口大的竹子,排列在一塊,有將近一米的寬度,10米的長度,一個人躺上去綽綽有餘。
雲溪隻拖得動一根竹子,其餘的全部是滄月一紮抱起,拖拽回山洞。
一整天下來,把那條魚累得夠嗆,回到山洞後,她說什麼也不動彈了,泡在瀑布底下,抱著水潭邊上的一塊石頭,氣喘籲籲,恢複精力。
雲溪跟了過去,對著她又抱又親,安撫了好一番,說了許多誇獎她的話語,然後繼續去處理那些竹子。
竹子首尾兩端都要用火烤一烤,烤軟後,有了一定的弧形,就是筏頭和筏尾,然後再用堅韌的藤蔓,兩兩固定紮牢,之後還需要用到三根短竹,首、尾、中間,各放置一根,與長竹垂直捆綁固定。
做好這個竹筏時,已是九月初,氣溫下降得很明顯,一連幾天,都是陰雨連綿。
島上的野果成熟了一些,山洞口的漿果也結出了綠色的果實,看樣子到月底就能成熟。
有些樹林不再是一片深綠,樹冠隱約有了點點斑黃。
好似能嗅到秋天的味道,雲溪意識到,要加快儲備食物,以及整理好那個越冬的洞穴。
做好的竹筏,雲溪搬不動,但滄月可以單手拖著它,把它從山洞口一路拖到了海岸邊。
竹筏下海後,穩穩當當地浮在海麵上。
雲溪爬上去,站起來試了試,還跳了跳,竹筏跟著浸入水中,隨即又浮在海麵上。
雲溪拿起一根作為船槳的竹竿,胡亂劃了劃。
她不會劃船,隻是看過其他人這麼擺動船槳。
結果可想而知,竹筏沒移動半分,在海上不停打轉,海麵上一波小浪打過來,還險些把她打海裡去。
滄月看她玩得有趣,好奇心起,從水中探出頭來,雙
手攀在竹筏邊緣上,一個使勁,想要躍上去,結果一不小心打翻了竹筏。
竹筏翻了個身,倒扣在海麵上,雲溪掉入海中,浮起來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看著竹筏說:“翻回來,你太重啦,坐不了。”
滄月咕嚕了幾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竹子是她拔的,竹筏是她拖到海邊來的,結果她自己坐不上去。
重新翻回來後,雲溪爬了上去,坐在竹筏上,又是喘氣又是好笑,和滄月說:“下回我做個更大的,你就能坐下了。”
滄月還是咕嚕個不停。
雲溪把筏首的一根粗繩套在滄月手上,繼續笑道:“雖然你不能坐上來,但是你能拉著玩啊,往前拉,不能往水下拉,也不要遊太快啊。”
滄月甩動尾巴,牽著繩索,拖著竹筏,往前遊去,竹筏便跟在她的身後,穩穩當當前行。
“行了,成功。”
雲溪跳入水中,抱著滄月,親了一下滄月的額頭,誇獎說:“你最棒了。”
天地可鑒,這輩子她在這條人魚跟前,說了最多的誇讚話語。
她自己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否定式教育,可在這個世界,在滄月麵前,每一個有滄月幫忙完成的物品,她都會擁抱一下滄月,好好誇誇這條能乾的人魚。
試驗成功,竹筏能夠浮在海麵上,也能夠被滄月拖拽,雲溪折返回去,裝了一草簍的工具,背在身後,坐在竹筏上,出發駛向溫泉島。
她在山洞製作竹筏的這些日子,滄月每天都會遊去溫泉島,狩獵和巡視,正式把溫泉島圈為領地。
到了溫泉島,雲溪把竹筏擱淺到海邊,用繩索綁在一塊礁石上,然後背上草簍,跳上滄月的後背。
“走,去山腳下的那個熔洞。”
一踏上這座島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這裡的氣溫似乎比藍天島高一些,看到那些冒著熱氣的泉眼,她就感到了陣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