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野鹿、鬆鼠、鳥,都會來河邊飲水,還有一些不知是大雁還是大鵝的禽類,常年漂浮在水麵上;有些小動物喝完水,會和同伴在附近的草叢中撲打玩耍,這時候洞穴裡的淼淼就會鬼鬼祟祟地貓過去,偷襲它們。
雲溪坐在洞口曬太陽時,常常能夠看見這幅熱鬨的場景。
人魚在食物充足時,很少去獵殺這些動物,它們更青睞進食水中的魚,常常相約結伴去海中捕魚。
相比於海鮮,雲溪如今更喜歡進食陸地上的動物,但她不挑食,滄月帶回來什麼,她就吃什麼,絕不挑剔。
想吃其他動物了,她會在水邊做個簡單的石板陷阱,陷阱裡頭放一些肉乾之類的誘餌,偶爾能捕獲到一兩隻小鳥,她會拿去煮湯喝。
草原上也很熱鬨,棲息著各種小動物,尤其會挖地洞的動物,雲溪在草叢行走,辨認各種植物時,時常遇到田鼠。
夏季是田鼠的懷孕產仔分窩的高峰期,活動猖獗,經常從人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雲溪見了,直接一腳踩上去,踩不中的,淼淼會衝上去追打撲殺。
除了貓是它的天敵以外,雲溪還這裡見到了蛇,沒有腳的蛇,某次撥開半人高的草叢,她看見一條胳膊長的蛇,把一隻拳頭大的田鼠吞了進去,她嚇得頭皮發麻,她身邊的淼淼炸開了毛發,直接衝過去,伸出爪子抓撓蛇頭。
這種體量的小蛇,雲溪也能幫忙對付,隻不過田鼠這種動物,特彆能產仔,一窩能生十多隻,一年能生七、八窩,如今食物充足,雲溪和人魚們不愛吃這種動物了,眼見它們一天比一天多,光靠淼淼一隻貓根本抓不完,雲溪決定留著這條蛇,讓它在這裡吃田鼠。
她想帶走淼淼,可淼淼玩得起勁,和蛇鬥得有來有往,她於是先回了山洞,沒一會兒L,淼淼就把玩死的蛇當成戰利品叼了回來吃掉。
雲溪見了就笑:“沒它幫你捉老鼠,這個夏天你要累死。”
若不是想要在雜
草叢中尋找稻穀、小麥一類的植物,她早就點一把火,把這些雜草燒得乾乾淨淨了,何必與這些田鼠為鄰呢?
草叢中不僅有蛇和田鼠,滄月在掏地洞找蛋時,還掏到了一種長得像是老鼠又像是兔子的齧齒類動物,她捉回了山洞,帶給雲溪看時,雲溪決定給這種動物命名為“鼠兔”。
“它說不定是老鼠和兔子生的。”雲溪調侃道。
鼠兔四腳走路時蹦蹦跳跳,和她小時候養過的兔子一樣,耳朵和嘴巴邊上的胡子卻長得和老鼠一樣,毛發也像老鼠那樣又灰又短,好在個頭看上去比老鼠大上不少,一隻掂量著有5、6斤重。
雲溪隨手摘了些野草喂它,看它能吃下去,就想著把它當成兔子一樣,養一窩看看。
她用石斧削尖了木棍,木棍插.進地下,用石頭敲一敲,死死固定住,達到人力搖晃不動的程度就行。她在洞外,靠著洞壁,圍出了一圈木欄,把兔鼠放進去,再丟一堆草進去。
半米高的木欄,頂上橫放一根又一根的木棍,她就不信這樣它能蹦出來。
接著,雲溪讓滄月再捉一些這種動物回來,要活捉。
雲溪以前也讓她活捉過老鼠一類的動物,她以為雲溪又想像以前那樣做實驗了,聽話地去掏了四隻回來。
雲溪宰殺了其中一隻品嘗味道,和兔子肉差不多,其餘的三隻都丟進了木欄裡養著,看能不能生出一窩小兔子來。
吃完她擔心滄月捉的全是母兔子或是公兔子,又去洞外,挨個提溜起來,盯著它們的隱.私部位仔細觀察,確認公母不同後再放回去。
隨著年齡增長,雲溪減少了狩獵采集方麵的活動,更加專注種植和養殖領域。
傍晚在洞口乘涼時,雲溪指著眼前的這片草叢,滿心歡喜,和滄月說:“我要在這裡種稻穀或者小麥,還有蔬菜,我要搭建一個小草屋,養一些雞鴨魚兔,以後我們老了,跑不動也打不過彆的動物了,我還可以種地種菜養你。”
句子太長的話語,身旁這條人魚理解起來稍微困難一些,沒怎麼聽明白整句的含義,但聽到“跑不動打不過彆的動物了”,她噌一下收起盤踞的尾巴,在山洞口來回疾速遊走兩遍,又仰頭鳴叫了幾聲,像是在和雲溪展示自己的速度和力量。
雲溪看到她的表演,淡淡笑道:“你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滄月咕嚕咕嚕地挪回雲溪身邊,不明白雲溪話語的含義,眼神明亮,看著雲溪,尾巴左搖右擺。
不用說出口,雲溪也猜到她的意思,慢吞吞解釋說:“就像春天裡,那些張開翅膀求偶的小鳥,繞著另一隻鳥,撲騰撲騰扇翅膀,展示自己漂亮的羽毛和健康的身體……”
雲溪一邊說,還一邊比劃扇翅膀的小動作。
那條人魚聽懂了,約莫是有些害臊,微低了頭,尾巴小幅度快速甩動著,咕嚕咕嚕的,連忙摁住雲溪的雙手,不讓她繼續比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