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涼冷哼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有了點驕傲和優越感。帶著這個感覺,他沉下心,第一次開始觀察這個左撇子的打球。
嗯,拋球,助跑,起跳,這個大力跳發很漂亮......傳球,又是他,扣球——
幾輪下來,星野涼在腦子裡有了大概的圖示。這個左撇子同學,在跳發時,習慣在擊球前手指用力,給球帶上更強的旋轉。怪不得之前他會被轉吐......
然後就是接球,這人接球倒是不多,幾乎都是在扣球進攻。進攻的球路十分多樣,直線球和斜線球都能打,而且力度很強,所以對麵的攔網幾乎攔不住他。
噫,要是攔網的是他,手得多痛啊。
不過這個多變的球路,和被接時砸在接球人手上的角度,怎麼莫名有點熟悉感呢......
星野涼在飛翔中陷入了沉思。
在哪裡遇到過?夢裡嗎?好像不是......那難道是現實?要說起左撇子的話,他最近遇到的就隻有隊長一個,可是怎麼可能——
慢著。
星野涼的思緒突然一頓。白天裡接牛島若利100個球的痛苦記憶在他的DNA裡竄動。
不會吧。不可能吧?
但隻要一聯係在一起,再去看這個左撇子的打法。
這,這不能說是毫無關係,隻能說是一模一樣啊!
看看這高大的身影,看看這熟悉的暴扣,星野涼感覺自己此刻不存在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左撇子同學又是一個扣球進攻,星野涼帶著習以為常的旋轉砸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位置。
這一刻,他頓悟了,他大徹大悟了。
他的眼角甚至閃過一絲淚花。
如果這都不是隊長,那他白天裡接的那100個球就是在白白挨打!
清晨的陽光被死死拉緊的窗簾擋在外麵。這本應該是一個閒
適的周末。
昏暗的房間裡,少年渾身一個激靈,猛地乍醒。旁邊的三花貓毫無所覺,仍然香甜地沉睡著。
躺在床上的星野涼毫無靈魂地盯著頭上的天花板,仿佛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此時此刻,他覺得他的世界就如同這個房間一樣昏暗,帶著讓他眼前一黑,寧願自己從沒有醒來的魔力。
一滴不存在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為什麼?
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經曆這樣的事?為什麼是他?
累了,毀滅吧這個世界,他真心的:)
*
又是一個痛苦的周一。寒河江勇將走進教室,坐下,回頭。
寒河江:“我去!!”
寒河江:“......”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憋出來一句:“今天是幾年幾月幾號?”
帶著比上周更加難看的臉色的星野涼:“......”
打開手機確定自己沒有穿越之後,寒河江勇將這才鬆了口氣,上下打量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這次真的沒事?”
星野涼頂著雙死魚眼看著他:“嗬嗬。”
“還能嘲諷我,看來確實是沒事。”寒河江放鬆下來,“你這又是怎麼了?不會又感冒了吧?不應該啊,這兩天天氣轉暖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不可能會連續兩個星期都生病啊。”
“不。”星野涼撐著腦袋,語氣幽幽地說,“你大哥我隻是悟到了些人生道理。”
“好嘞,您說。”
星野涼臉色沉痛地開口:“當人痛苦到極點的時候,是真的會麻木的。”
寒河江:“......”
他試探性地問了句:“你真出家了?”
星野涼:“......”
他擼起袖子,緩緩開口:“我如果要出家,應該就是為了把你揍死,然後再幫你超度。”
寒河江:“!!!”救命啊!這個人要謀殺親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