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進入練習之後,星野涼就顧不上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畢竟白鳥澤的訓練向來嚴苛,失誤一次就要補上,走神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不過要做到一點失誤都沒有,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等到幾人全部做完之後,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等他們按照鷲匠鍛治分的組站好後,星野涼莫名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此刻,他站在左邊的球場,身邊站著大平獅音和五色工,也就是說對麵站著牛島若利、天童覺和白布賢二郎。
星野涼:“......”一些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教練是不是偷窺過他的腦子?不然怎麼能這麼精準?
沒等他再想些什麼,對麵牛島發球了。經過了上周的親身經曆和昨天整整一天的複盤,星野涼此時對牛島若利打的球記憶極其深刻,甚至連對方拋球和擊球的時間點都一清二楚。畢竟不是誰都能無聊到每次對方發球都數自己、球在空中飛了多少秒的:)
於是,不用多想,他下意識地伸手就接住了這球。
球的旋轉被卸了大半,高高地反彈到空中。
“好一傳!”大平獅音喊了句,他把球傳給了五色工,五色工扣球,天童覺同時起跳攔網。大平早就防著這手,接下反彈回來的球,落地的五色工立刻跟上,跟星野涼配合打了個快攻得分。
其
實這種隊內3V3比賽,由於大家互相熟知對方打球的特點,通常都是打得比較膠著的。
之前倒是沒有這麼糾纏,因為牛島若利的球不是你知道特點就能很好地接下的。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星野涼一個人把牛島若利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球都接下來了,而且接得都不算差。
鷲匠鍛治剛開始還懷疑是不是星野涼的接球水平真的一夜之間變好了,直到看到對方偶爾又顯得很蠢的樣子,他又覺得是他的錯覺。
為了看看星野涼的水平是不是真的提高了,這局結束後,他把兩邊的人一換,打算繼續觀察。
感受到來自場外灼熱視線的星野涼:“......”
您也不必如此。
大平獅音和五色工被換到了對麵。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跟大平獅音和五色工做對手,對他們倆的進攻不算是特彆熟悉的星野涼在腦子裡新建文檔,開始認真觀察兩人的動作,接球的效率難免低了不少。
於是,鷲匠鍛治發現星野涼的水平突然又下降了。也不是說下降,就是恢複到了之前的水平,然後稍微好了一丟丟。
好吧,果然是錯覺。
老爺子有點失望地把視線移向了其他人。
殊不知,此時的星野涼在逐漸觀察了對麵兩人,尤其是五色工的動作後,心裡已經開始翻起了巨浪。因為——
媽的這小子的打球方式好像也很熟悉啊!
不會吧......?
昨天因為要百分百確認夢裡的左撇子就是牛島若利,他瘋狂地回憶關於對方的夢,之後就一直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天童覺這個特征極其明顯的人,他根本沒想到身邊還會有夢裡的人存在啊!
星野涼邊打球邊瘋狂地翻著腦子裡的文件夾。【左撇子】、【溫柔小白毛】、【賽亞人】、【妹妹頭】、【暴躁二傳】......等等,妹妹頭?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五色工的發型,正好,五色工跳起扣球,球飛過來的軌跡和【妹妹頭】的球路隻差毫厘。
腦子裡“叮咚”
一聲,匹配上了。
豈可修!原來你就是妹妹頭啊!
想到自己開學那段時間的苦逼日子,星野涼心中的悲憤難以自抑。
一瞬間,寒河江勇將的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那你就找個合理的理由打回去唄!】
合理的理由......
難道打排球還不夠合理嗎?
於是,當白布賢二郎正準備傳球給牛島若利時,就聽見銀發少年大喊一聲:“我來!!”二傳手眼睛一眯,給他傳去了一個離網稍近的高球。
星野涼瞅準時機起跳,眼睛緊緊地盯著五色工,砰地扣了下去。五色工後背一涼,下意識地躲開了這球。
球砸在地上,高高地反彈起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老爺子的罵聲已經從場外傳來:“阿工!你怎麼回事!躲什麼?!給我好好地接球!”
沒辦法解釋自己剛剛突如其來的危機感,五色工連忙大喊:“是!”他調整好心態,再次看向對麵,卻看見星野涼衝他幽幽一笑,口型看起來好像在說——【彆躲哦】?
於是,接下來,五色工就感受到了什麼叫被全場盯著打的感覺,而且星野涼的扣球還一個比一個凶猛。一場練習賽下來,五色工累得氣喘籲籲。
正當他下場拿出水瓶想要喝口水休息一下的時候,星野涼走了過來。
“阿工,陪我練習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你想練什麼?”
“很簡單的。”星野涼緩緩一笑,“就是我扣你接而已。”
莫名的,五色工從他的笑容裡感覺到了恐怖的氣息。
他顫顫巍巍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