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都應了,星野涼隻能擼著袖子上場,然後在一聲聲“哇哦”中瘋狂發球和攔網。一局下來,星野涼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莫名的,他想到了國中時第一次被寒河江勇將忽悠去陪他打球的場景。
這該死的被支配的感覺。
星野涼咬牙切齒。
在家裡躺著看電視的寒河江勇將突然一個激靈:“什麼?好像有人在罵我?”
最後,星野涼愣是打滿了整整三局才離開,理由是“再不回家貓就要餓死了”。
於是收獲了某橙發小子的“嗚啊!你家有貓!好厲害!”
星野涼:“……謝謝。”彆誇了彆誇了,再誇又走不了了。
星野涼逃也似地跑了,日向翔陽在後麵揮手:“拜拜!下次再一起打球吧!”
接著,對麵幾個人也相繼道彆離開,最後就剩下了日向和影山兩個人。
兩人沉默半晌,影山飛雄開口:“對了,你一開始叫我出來不是說練配合嗎?怎麼多了這麼多人?”
聞言,日向翔陽突然想起了什麼,還舉著的手微微顫抖。
影山飛雄皺眉:“喂,你沒事吧?”
“我忘了……”
“哈?”
日向翔陽神情空白:“我忘了跟他們說我真的不是小朋友,我是高中生……”
這時,健步如飛的星野涼正想著:現在的初中生也能長得這麼高了啊。
不過他之前國中的時候好像也這麼高來著,
應該大差不差吧。
*
一回家果不其然被貓貓拳迎接的星野涼一邊“嗯嗯啊啊”地應著某貓生氣的貓叫,
一邊給它做飯。吃上飯的可樂總算消停了下來,星野涼這才坐下,長歎一口氣。
真是伺候祖宗。
在祖宗吃飯的時候,星野涼又抽出一張草稿紙,開始記錄昨天的夢。
【白毛君】……他頓了下,又在前麵加上了【天使】兩個字。
星野涼滿意點頭,然後才接著往下寫。跳飄發球,一傳很穩,攔網不落後,反應速度也不差……
除了力量稍微弱些,其他的目前看來好像都在平均水平左右?
星野涼糾結地皺起眉毛。
該怎麼說……還是數據太少了嗎?
想不清楚,索性放在一邊,星野涼把這張紙跟其他的夾在一起,順手翻了一下前麵的資料,然後在某一頁停了下來。他看著這一頁,腦子裡自動在對比。
【暴躁二傳】√
大力跳發√
傳球精準√
有個接球很開心的隊友√
星野涼:“……”很好,破案了。
回想起今天的種種,他終於悟了,怪不得一直覺得熟悉,原來是你啊!
而且……原來他每次還沒反應過來就莫名其妙砸到地上了是因為那個詭異的超快攻啊!!你們知道被連扇兩個大逼鬥是什麼感受嗎!
排球落淚。
等等,所以他們到底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原來他夢裡的不一定是高中生嗎?所以說之前那個海帶頭、溫柔小白毛和他的天使白毛君可能是初中生?!
星野涼瞳孔地震。
初中生也能打這麼恐怖的球了?那等他們到了高中之後不就——
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讓這個年僅四歲的排球內心受到了衝擊。於是,等可樂吃完飯後轉過身來,看到的就是一隻失去了色彩的兩腳獸。
三花貓見怪不怪地舔乾淨爪子,擦了擦臉,然後一個猛撲——
“啊!!!”公寓裡傳出了一聲痛呼。今日人貓大戰,喵喵大獲全勝。
*
嗯?今天怎麼這麼昏暗?
熟悉的圓潤感讓星野涼悠悠轉醒。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一如往常的天花板大燈,而是一片黑暗。
星野涼奮力朝外滾了幾圈,發現這是體育器材室。
什麼?這不同尋常的出生點,難道、難道今天他——
器材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剛好滾在正中間的星野涼跟開門的人深情對視。
星野涼:“……”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他開心到一半的時候打斷他?等一下,這個顏色似乎有點熟悉——
那人朝器材室裡走了幾步,後麵透出的光線這才照了進來。看到眼前這個又黃又綠的配色和那個熟悉的發型,星野涼大驚失色:怎麼又是你啊!海帶頭!
海
帶頭同學雙手揣兜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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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視線還是落在了星野球身上。
看到一切的星野涼:“……”他就知道。
來吧!他把眼睛一閉。他已經準備好了!
熟悉的天花板大燈打在他的身上。正當星野涼心中感歎“噢,我的老朋友”時,有人走了過來。
“佐久早,你去拿球了啊?怎麼不把球筐一起推出來?”
“臟。”
還沒來得及聽清名字的星野涼聽到了海帶頭的回答。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聽到了什麼?不會是他幻聽了吧?
沒等他再想,海帶頭把他放下,然後重複了上次一樣的動作。星野涼看著他取下口罩,把用過的口罩纏好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接著一絲不苟地把外套脫下疊好放在椅子上。
嘶……
上次因為不小心滾了下去,導致星野涼沒看清他的動作,這次完整地看下來,怎麼莫名覺得……
這位海帶頭同學,好像意外的挺整潔的?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閃過,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在海帶頭同學的公轉加自轉運動中消失得一乾二淨。
大意了!這個星期的夢都比較溫柔,以至於他差點忘了這位的殺傷力。因此星野涼隻能全身心投入到做球事業裡,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直到這個夢快要結束的時候,暈暈乎乎的星野涼在餘光中看到那個黃綠色的身影走向場外。他先是用毛巾擦掉臉和脖子上的汗,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
一條手帕?
星野涼:“???”
海帶頭同學看起來十分認真地擦乾淨了手,然後把用過的那一麵折到了裡麵,放回了口袋裡。接著他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拿出了——
一個嶄新的未開封的口罩!
星野涼:“……”
這好像不是普通的愛乾淨了,這已經是到了潔癖的程度了吧?為什麼一個打排球的人會有潔癖啊?!這跟你的人設不符——
他的視線落在已經全副武裝了的海帶頭君身上,然後沉默幾秒。
好吧,好像還是挺配的。
清晨的陽光跟拉上的窗簾殊死搏鬥,在微風的幫助下,最終成功闖入了安靜的房間,落在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裡。
“超!好亮!”剛剛睜眼的星野涼差點被這束光送走,他一個骨碌翻身坐起,躲開那束陽光。
洗漱完,穿好製服後,夢裡最後的那一幕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星野涼沉默半晌,默默地從衣櫃裡拿出了一條手帕。
他隻是覺得備著一條手帕比較方便而已,絕對不是因為好奇,絕對不是!
*
“什麼!你周末去打球了?!”寒河江勇將拍桌而起,悲憤地說,“為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明明看見排球場就繞著走,拉都拉不回來!”
星野涼:“……”
小寸頭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控訴道:“而且你去打球
為什麼不叫我!我已經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嗎!”
星野涼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你再這樣,我馬上就讓你成為我最好的沙包。”
寒河江勇將:“……”
兩人相顧無言。
“那個,不走嗎?”站在隔壁的五色工遲疑地開口。
小寸頭拍案而起:“走!”
今天是基礎練習。星野涼莫名想到了那天打野球碰見的跳飄球,於是拿了個球一邊練連續自傳,一邊在回憶那天接跳飄的細節,嘴裡還下意識地數著數。
“1、2、3、4……”
那天他接了很多次跳飄,除去第一次,後麵還有好幾次都一傳不到位。
跳飄球和打裡跳發有時會被說同屬於跳發球,因為兩者都是起跳發球,隻不過起跳高度和細節完全不同。
跟大力跳發的高速旋轉球不同,跳飄的球不帶旋轉,但給對手帶來的一傳壓力並不小,甚至有時練習得當的跳飄球對某些隊伍的威脅會大於大力跳發。
對於星野涼來說,現在接跳飄的難度就高於大力跳發,雖然其實兩個都接得不咋地……
星野涼看似認真地在練習,腦子裡卻想著其他事情,所以並未注意到鷲匠鍛治的靠近。等他回過神來,差點被站在隔壁的鷲匠鍛治嚇飛,球也確實是飛了出去,砸到牆上反彈了回來,被他手忙腳亂地接住。
“教、教練……”老爺子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他立刻一個激靈,“我馬上再練100個!”
然後哼哧哼哧地開始練球,心裡還有點發怵:他都這麼小心了,這都能被教練發現?
鷲匠鍛治眼見這人又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馬上重重地咳了一聲。
廢話。這小子但凡開始神遊,那個眼神就開始飄忽,身體完全就是肌肉記憶,每個球的高度都大差不差。
星野涼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還在絞儘腦汁呢,就聽見鷲匠鍛治又說了句:“再加100個!”
星野涼:“!!!”這下是不敢走神了,老老實實地一個一個來。
這天的訓練結束之後,鷲匠鍛治沒讓他們立刻解散。
見他們都站好了,鷲匠鍛治退開,旁邊的顧問老師開口說:“下周的五天假期,經過我和鷲匠教練還有其他兩所學校的排球隊商量過後,決定在5月2日前往東京井闥山學院進行為期三天的合宿,同樣參與合宿的還有大分縣的狢阪高校和神奈川的市立榮學院。”
“下麵我念到的名字是本次合宿的替補隊員:瀨見英太、川西太一、添川仁,加上七位首發正選成員共10人,將會代表我們排球部參與本次合宿。按照慣例,這份家長知情同意書你們需要帶回家去給父母簽字,確認家人知道這件事。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明天之內找我或鷲匠教練解釋。”
10份家長知情同意書傳了下來,星野涼捏著手裡的紙,神色不明。
“以上,聽明白了嗎?”
“是!”
……
“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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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同意書啊。”寒河江勇將衝他手裡的紙努了努嘴。
“去找教練說一下就好了,能怎麼辦?”
“行吧。”見狀,寒河江也不好說什麼,話題一轉,開始說起下周的合宿,“井闥山和狢阪都很強啊,你們去那可有一番苦戰咯!”
“他們很強嗎?”
寒河江知道他幾年沒關注過排球,立刻跟他科普道:“你知道現在全國高中生排名前三的主攻手都是誰嗎?”
星野涼用眼神催促他快點說。
寒河江也不賣關子:“一個是我們白鳥澤的牛島前輩,一個是井闥山二年級的佐久早聖臣,還有一個就是狢阪的桐生八。就是說——”
他豎著三根手指,神情嚴肅地說,“這次合宿,全國排名前三的主攻手全部都在場。”
星野涼:“……哦,知道了。”
“喂喂喂,你有點激情好不好!”寒河江急道,“你彆以為跟你沒關係啊,你可是副攻手,攔網的主要成員,也就是說這次你要麵對的人可是全國級彆的攻手啊!”
“全國級彆的攻手,我們不是每天都在見嗎?”星野涼實在沒忍住開口。
寒河江勇將突然頓住:“……對哦。”差點忘了他自己是白鳥澤的隊員了。
嚴肅的氣氛瞬間沒了,甚至還莫名升起幾分尷尬。
兩人再次相顧無言。
星野涼說:“你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寒河江勇將:“呃……你加油?”
星野涼:“嗬嗬。”
假期前的幾天是最難熬的,這一點全世界的學生都極其相似。一邊期待著假期的到來,一邊還要熬過整整一個星期的課程。
寒河江勇將天天在星野涼麵前嘟囔著“假期怎麼還沒來”,一會又說“啊!原來還有4天啊!!”
星野涼:“……”再不放假這個人就要瘋了。
不過有個假期在前麵等著,再多的痛苦和煎熬似乎都是值得的。於是在所有人的翹首以盼中,假期終於到來了。
“七天!七天的假期!要打哪個遊戲呢……”寒河江勇將回過頭來,“星野,你說我是玩這個恐怖遊戲還是這個木倉戰遊戲?要不還是這個恐怖遊戲吧,我好久沒玩恐怖遊戲了。”
然後他又像突然恍然大悟一樣:“哦!忘了你要去合宿了,合宿加油!哈哈哈哈哈哈——啊!”
星野涼緩緩收回自己的拳頭。
……
星野涼跟柴崎勝則請好了假,並把貓咪托付給了對方,就帶著自己的行李坐上了去東京的大巴上。
五色工坐在他的旁邊,一路上都興致勃勃的,見他精神不太好,問道:“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星野涼嗬嗬一笑,笑容裡儘是心酸。
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個星期,就是現在他夢到海帶頭都不會頭暈了呢:)
宮城到東京也沒有多長時間,倒頭睡一覺起來就到目的地了。
井闥山學院作為排球強校,在排球上的設施自然也花費了不少心思。白鳥澤眾人下車後就受到了井闥山顧問的熱情迎接。
他們拖著行李路過體育館時,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球員路過,停下跟他們打了招呼。
“這位是我們排球隊的主將,三年級的飯綱掌同學。”
“你們好!歡迎來到井闥山!”飯綱掌爽朗地笑著,沒有注意到人群裡有一個人,從他出現開始就陷入了瞳孔地震。
星野涼看著對方身上那件又黃又綠的運動服,渾身顫抖。
救命啊!原來你們就是那個熟了半根的香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