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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種事,寒河江勇將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早上的練習賽一結束,他剛想拔腿就跑,就見鷲匠鍛治冷冷地看了過來:“誰都不準去。”
隊裡大多數人的動作都是一頓。
小寸頭立刻嚷嚷起來:“為——”
“勇將~”天童覺從身後攬了過來,也打斷了他的話,“Ryo不是發燒了嗎,他現在應該正在休息吧,我們下午結束之後再去看他更合適。”
他隱晦地看了眼黑著臉的老爺子,對方聽到了這句話,但沒有反駁,隻是默認似的移開了視線。
即便寒河江勇將再怎麼擔憂,也不得不鬆了口:“好吧……”
下午的比賽就在這焦灼的氣氛中過去,這一次,寒河江的飛奔沒有遭到阻攔。剛想叫住他的五色工看著這活像是身後有狗在追的跑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啥,還是天童覺拍了拍他:“走,我們跟你一起去。”
其他人默默地跟在後麵,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醫務室。一推開門,就見某個小寸頭正圍著病床團團轉,嘴裡還一直念念有詞:“你怎
麼樣了?退燒了嗎?手怎麼夾著夾板?!傷到骨頭了?”
“行了行了,你一下子問這麼多,ryo根本就回答不過來吧?”天童覺走進來,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笑眯眯地問床上的少年,“休息得怎麼樣了?”
“嗯。”星野涼看著他們,“大家……怎麼都來了?”
“你可是我們隊的【雙子星】,我們當然要來看看你了。”瀨見英太走上前。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雙子星】這個稱號,連天童覺都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傷得嚴重嗎?”大平獅音看著他的右手。
星野涼搖了搖頭:“骨頭沒事,隻是傷到了韌帶。”
山形隼人皺著眉:“傷到韌帶也不是小問題,要小心養傷,彆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聞言,星野涼沉默了一下,才點頭。
“當時真的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們要撞上了,結果你反應倒快。”天童覺半開玩笑地說,“沒想到ryo的柔韌性原來這麼好啊。”
“確實很驚險,如果撞上了,可能傷勢還會更重些。”大平獅音附和道。
明眼人都知道星野涼的情緒很低落,所以之後都沒提過受傷的事,開始聊起下午的練習賽。
“下午宮城教育的王牌上場了,他的力氣比另外那個主攻還要離譜,攔個網感覺手都要斷了。”
“對啊對啊,還有東北醫科的那個自由人,救球好強,那個球我原本以為已經出界了,結果他硬是用腳給踢回來了!”
他們在講,星野涼就在旁邊靜靜地聽,一時間,醫務室裡的氣氛似乎活躍了些。但這一切都終止於牛島若利的開口。
“你不夠專注,所以失誤了。”
氣氛瞬間凝滯了。
星野涼抬頭看他。他的眉頭微皺,眼神帶著不解,但神色十分坦然,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怎樣的話,又或許是意識到,但依然說出了口。
瀨見英太剛想說什麼,卻見天童覺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微不可察地搖了下頭。
星野涼沒有立刻回答。不夠專注嗎?確實,連夢和現實都無法分清,被夢境影響,從而忽視了對周圍環境的觀察,最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是。”他平靜地說。
“為什麼?”男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不該這樣的。”
不該這樣……嗎?
星野涼垂下眸。這次,他陷入了更長的沉默,長到其他人都有些開始坐立難安了。天童覺默默地看著事態的發展,最終,他站起了身:“哎呀,若利,你乾嘛——”
“我怕輸。”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讓紅發男生的話都卡了殼:“啊咧?”
星野涼抬眼,對上那雙褐綠色的眸子。他的神色很平靜,平靜到其他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很快,對方又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
“因為我怕輸。”
沒錯,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他怕輸而已,沒有什麼特彆理由。
從最開始,
他就是一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