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天童覺笑吟吟地攬住他,“你們就彆擔心了,沒看見這群家夥一點都沒慌嗎?”
幾人一愣,在他的提醒之下去看。
還真是。雖然他們這一片觀眾都在擔憂,但場上的幾人卻看不出有絲毫慌亂。
異常平靜,也異常堅定。
他們怔愣地看著,耳邊是天童覺一貫的上揚語調:“雖然在我們看來他們是後輩,但他們現在,也已經成為可靠的前輩了啊~”
“一記頗具力量感的跳發!大原的這個發球非常不錯!井闥山一傳稍微有些偏,永穀把球傳給了加山!——打手出界!哦、不!赤倉還在追!——接到了!!”
“……井闥山中路快攻!——一傳接到了!白鳥澤發起反攻,又是多人位置差!大原側翼進攻!”
“OOUCH!白鳥澤一傳,一傳,右側快攻!得分!五色的直線扣殺!”
……
坐在這裡的四人,倚靠在欄杆邊的一人,五個已經畢業的前輩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他們看著自己的後輩們一次次撲在地上,再一次次爬起,一個個奔向網前,跳起、落下、後撤,接著,又重複一遍之前的動作。
那群曾經被他們一次又一次拍著肩膀,推著脊背向前的後輩們,如今奔跑在前方,近乎執拗地追著每一分,每一球。
明明這已經是第四局比賽了,明明在不久前才剛結束了一場半決賽,明明體力應該已經快到低穀了才對。
但場上的少年們卻沒有遲疑。他們跑著,跳著。前赴後繼,不知疲倦,像一簇又一簇小小的火苗,碰撞、交融,最終彙成一團熾烈的火花,衝向麵前的阻礙。
於是,本來被拉開的比分被拉平,又拉開,又拉平。
看台上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所有人都呐喊著,為這激烈的,精彩的對決。然而,鷗台隊員們坐著的那一塊地方卻異常安靜。
許久,一聲歎息在人群中響起。
“輸得不冤。”晝神幸郎神情複雜。
“去年他們有這麼強嗎?”白馬芽生臉色空茫,“不是說之前一半的首發都換了,怎麼感覺……”
“不是他們之前不強。”晝神幸郎默了默,“隻是我們沒看到。”
場上,穿著紫色隊服的自由人大喊著“我來”
,從右側飛奔到了左側。一傳手緊隨其後,接下從他手中再次飄起的球。
“我們曾經看在眼裡的,或許隻是那個‘牛島若利’和他的隊友們。”
銀發攻手扣下一球,落地後立刻集中注意,在判斷出球路後迅速移動。他的身旁,兩位前排攔網已然緊隨到位。
“就是現在!”銀發攻手低吼,三人攔網轟然豎起。
“——嘭!”
“OOUCH!白鳥澤又一次成功觸球!”
落地的三名攔網同時後撤散開,然後又同時向前。
“包括一傳手在內的同時多人位置差進攻!”解說員的聲音詫異地上揚。
自由人在三米線後起跳,雙臂抬起,用力地一托!
“背傳!”山形隼人驚訝開口。
“赤倉把球傳給了星野!”
銀發攻手悍然起跳,右臂後揚,上身後曲,經過充分蓄力後用力向前甩臂——
輕輕地將球一推。
什麼?!
向右側後撤了幾步的古森元也臉色驟變,然而這球就是這麼輕盈地越過攔網,落在了地上。
“嗶!”
“推球進攻!星野假扣真推,出其不意地打了個前場球!白鳥澤得分,比分20:20!”
“好!!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鷗台隊員們挺直脊背坐在那裡,認真地看著中心球場上的一切。
【我們曾經看見的,是‘牛島若利’和他的隊友。】
【——但我們現在看見的,是整個白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