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顏色(二)【感謝蒼雨老師深水加更(……(1 / 2)

雨宮清硯在想,蘇格蘭威士忌會問他什麼樣的問題。

宇宙中的一切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的,這一理論在這個世界更是被體現得淋漓儘致。

這個世界裡的人總是很容易被定義,有過一些基礎了解後,想猜透他們的心思也是件輕鬆的事。

他過去無聊時也玩過那種遊戲,三言兩語還原出一個人截止至今的一生,有人毫無波瀾,有人驚歎不已,也有人為此惱羞成怒。

漫畫裡的角色都無疑是被禁錮著的,主角、配角、反派、炮灰、路人……好像各有不同,但是本質上都大同小異,沒有誰能掙脫枷鎖。

而最悲哀的是,沒有人發現這個世界的真相。

雨宮清硯拄著下巴看坐在對麵的人,百無聊賴地想,蘇格蘭威士忌與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彆。

他會問什麼?

問怎麼知道交易方會毀約任務取消嗎?

不對,蘇格蘭的思維大概率還停留在那隻是麥芽在胡說的程度上。

所以,這個時候蘇格蘭最有可能問的其實是——

“你想問我和琴酒的關係嗎?”

諸伏景光一愣。

被直截了當地點出心中所想的感覺並不好,但是他沒有反駁的餘地。

因為那的確就是想問的。

他看著那雙深綠色的眸子,慢半拍地點了點頭。

“嗯。”

雨宮清硯以為自己會覺得沒趣或無聊,但實際上,此時此刻他心情中摻雜著的更多是欣然。

或許是因為那兩支冰淇淋又或是其他,總之他興致盎然。

其實他對蘇格蘭威士忌的了解並不多,隻是很浮於表麵地略知一二,漫畫家的天賦是無法被否認的,所以漫畫家筆下的角色也不能以太過膚淺的思維邏輯去推測。

在極偶爾的時候,他也會對某個人產生好奇心。

但是那種好奇心往往都維持不了太久,隻夠他短暫打發一下時間,不過這對他來說剛剛好。

了解這個世界裡的一個人的過程更像是了解創造了、操控著這個世界的漫畫家的過程,有時候會覺得還算有趣,但有時候也會感到令人作嘔。

所以他的興致總是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他對蘇格蘭威士忌的了解尚且不深,不過與蘇格蘭威士忌想詢問的那個人倒是已經有些淵源了。

“我走後,你覺得琴酒會怎麼做?”雨宮清硯問。

雖然不懂為什麼麥芽威士忌會跑題地問這個問題,但是諸伏景光還是很快便給出了答案:“會回去做任務吧。”

雨宮清硯笑了:“不對哦。”

“嗯?”

“琴酒也會走。”雨宮清硯側目看向窗外,街上的過路人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他淡淡道:“因為他會選擇相信我的話。”

諸伏景光沒說話。

他下意識地覺得麥芽威士忌有關任務取消的話是隨口一說,但是在這一刻,他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與麥芽的那個任務裡麥芽的舉動。

一直到今天,他還是沒能弄懂麥芽究竟是怎麼知道情報有誤、司機才是真正的任務目標的。

——但是麥芽的確是對的。

他開始用自己的心態用來類推琴酒的心態,如果真的如同麥芽所說,在他們離開後琴酒也會選擇離開,那也就說明琴酒其實是信任著麥芽的,至少在任務相關的問題上是這樣。

但是很多人都說琴酒與麥芽威士忌不和,兩人關係十分緊張。

諸伏景光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傳言是一個很微妙的東西,在口口相傳中,難免被摻雜進一些個人色彩或旁的東西,於是哪怕最初基於事實,最終也難免會愈發偏離事實。

麥芽威士忌,我行我素、個性古怪、行為難以捉摸——一個組織裡公認的、毫無疑問的神經病。

在與麥芽威士忌發生切實接觸後,麥芽威士忌的一係列行為也的確印證了那些傳言。

傳言中的麥芽與他所看到的麥芽其實大同小異,任性、胡來、肆無忌憚、腦回路清奇、邊界感忽高忽低、時常說一些奇怪的話……一些與傳言中相符的特征讓麥芽威士忌的形象在他心中固化下來,於是他逐漸忘了,那隻是麥芽威士忌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一個代號成員肆無忌憚到放飛自我的程度,組織真的會完全對其置之不理嗎?

——如果麥芽對任務全然不在意,朗姆真的會心甘情願、幾次三番地為其收尾嗎?

諸伏景光在這一刻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件他明明一直都知道卻被所謂的神經病之名一次又一次遮蓋掉的事:雨宮清硯與他同年進入組織,但是雨宮清硯隻用了三個月就成為了麥芽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