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顏色(九) 麥芽與波本的場合……(1 / 2)

雨宮清硯帶著波本威士忌以及波本威士忌的計劃上路了。

他在的這個工作單位跟他現在要去搶劫的單位有些淵源,一定要說的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那邊的人接觸了。

0481號任務當天,他按照朗姆的請求,帶著一個長頭發的任務搭檔去救人。

不過按照係統給的情報,他們要救的那個代號成員其實已經叛變了,加上他急著回去吃晚飯,乾脆快刀斬亂麻直接把那個叛徒解決掉。

0486號任務當天,他又在朗姆的安排下與琴酒、波本結伴同行,跟這個組織進行一點見不得人的交易。

又是來自係統的情報,交易方反悔毀約了,這樁生意根本就做不成,所以他直接領著蘇格蘭去吃冰淇淋了,否則也是平白浪費時間。

就職的工作單位想要從另一家關係一般般的單位那裡拿點東西,軟的試過了不行,那現在就輪到硬的了。

於是,他第三次跟這個組織產生交集。

看得出來上麵是真的很想要那東西了,雨宮清硯不由發出感歎。

就像迫切地想吃糖的孩童,連嘴角的口水都已經沒空加以掩飾。

不過為了省去某些不必要的麻煩,禮尚往來,既然朗姆開了口,他自然會把這件事辦好。

波本的情報很有用,甚至可以說是分毫不差,雖然一路不是無阻不過對他來說還算暢通。

肩上的傷還沒好全,不然應該是完全暢行才對。

不過也沒什麼所謂。

用炸.彈強行破開某扇保險門的雨宮清硯掩嘴輕咳了兩聲,將彌散的灰塵揮開,抬頭看了眼上方的監控攝像頭。

按照計劃,波本這會兒應該在監控室裡了。

拿了東西就撤,主打速戰速決,趕緊回去吃晚飯。

剛剛的微型爆炸似乎連帶著破壞了這一區域的燈源電路,保險門內的空間裡漆黑一片,不過按照情報,他們要搶的東西就在這裡麵。

雨宮清硯的腳剛剛邁出一步,前方忽然燈光大亮,刺眼的光芒刹那間正對著他射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抬手遮了一下眼睛。

一枚子彈衝破還未完全消散的粉塵,從燈光亮起的方向徑直飛了過來。

這枚子彈就像是一個信號,隨後是接二連三的槍響。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耳機裡傳來一道清晰地蘊含著焦急的聲音:“麥芽!你怎麼樣?”

視線折損的狀況下他很難進行什麼針對性的躲避,幸而憑借身體反射尋找了一塊掩體,雨宮清硯背靠著牆壁,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監控室裡,安室透麵無表情地看著電子屏幕裡那個單手捂著肩膀的男人,依稀能從指縫處正湧出的紅色判斷出剛剛的那場子彈雨果然是沒能完全躲過,他勾了勾唇角,開口仍舊是焦急的語氣:

“麥芽!先撤!”

他在腦海中複原梳理自己的計劃,迄今為止一切也的確是如他所料,接下來他會為麥芽威士忌指一條好路,勢必要把麥芽威士忌直接留在這裡。

下一秒,他嘴角的弧度一僵,那個單手捂著肩的男人竟然毫不猶豫地朝著保險門內衝了進去。

槍聲再度響起,任誰都能分辨出其中的戰況激烈。

保險室內是沒有監控的,安室透眉頭緊鎖,忍不住俯下身,更近距離地觀察監控中的畫麵。

如果麥芽在這個環節就出了事,那就也算是正好,他隻是想把麥芽留在這個任務裡,在哪裡無所謂。

槍聲逐漸平息,不多時,一個身影拎著一個保險箱走了出來,他身上染了血,在身後的強光的照射下更加明顯。

一雙深綠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攝像頭,隨著嘴唇微動,安室透心一驚,耳機裡緊跟著傳出一道聲音:“怎麼走?”

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定,看了看監控器中顯示的畫麵,說道:“往左。”

左邊,正好可以遇到正匆匆趕來的數十人增援,負傷狀態下的麥芽在那群人裡討不到什麼好處。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麥芽手裡的小型手提箱上,眸光微動。

想做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計劃,那其中的情報必然有真有假才行。

他沒料到這種情況下麥芽竟然會不顧一切地往裡麵衝,但是組織要的東西的確就在裡麵——雖然埋伏也在裡麵。

所以那個手提箱是真的。

組織幾次三番想弄到手的東西,公安那邊自然也想弄到手研究研究。

安室透改口道:“麥芽,下一個路口右轉,往監控室這邊來。”

“路上會遇到幾個人,他們不是你的對手,我會去接應你。”

他決定換一個思路。

幾十人太多了,但是十幾人對負傷的麥芽來說剛剛好——不會輸得慘烈,但是也贏得不輕鬆。

總之正適合他去撿漏。

雨宮清硯轉過彎,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小群人,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隨手把手裡的箱子扔在了不遠處。

“你以為把東西還回來就能饒你一命嗎?”

“小子,你現在跪地求饒可是已經晚了!”

雨宮清硯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淡定道:“哦?跪地求饒?”

監控室這邊,安室透也開始行動起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黑進了監控係統,但是時間和設備都有限,他隻能快速選擇了其中幾個攝像頭的影像轉到手機屏幕上。

對目前的計劃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安室透到場時,這場鬨劇正接近尾聲。

他此前就對麥芽威士忌做過一係列調查,對這個人的戰力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現場親眼所見還是會讓他背後發涼。

他想起在監控屏幕裡那個在他說了撤退後還是往前衝的身影,雖然無法窺見保險室內的場景,但是全須全尾地帶著東西走出來的男人還是讓他忍不住心驚。

他覺得麥芽威士忌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或者說其實世界上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帶著點固執,隻不過這個特質在麥芽威士忌身上被無限放大了——隨心所欲,總是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但也不達目的不罷休。

安室透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個人當時的腦回路:我是今天來搶東西的,死不死的再說,這個東西我今天一定要拿到手。

“麥芽。”他提高音量喊了一聲混戰中的絕對的主導者的名字。

“帶著東西走。”那人頭也不回道。

“我知道了。”

安室透俯身拎起地上的保險箱,抬頭間掩去唇角一閃而過的弧度。

“隨時聯係,後麵再會合!”

於是一個金色的身影拎著保險箱揚長而去。

迄今為止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安室透大步向外走,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中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