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該保有怎樣的心情來麵對這件事,那是來自一個自我者的優待,但是那份優待建立在對另外一個人的優待的基礎上。
他
是一件事發生的前提,但是這件事的結果有關另一個人,他不是唯一一個能獲得這份優待的人,隻不過是獲得了更多一部分的優待,僅此而已。
“不要這麼做,我對三個人的晚餐不感興趣。”諸伏景光說。
“你改變主意了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對。”
廚房裡的水流聲仍舊在繼續,洗好的碗碟被一一疊放在水池旁,那個洗著碗的人不鹹不淡地給了聲回應:“哦。”
諸伏景光想要邁開腳步,他想離開這個遠遠看著那個人的空間,但是他遲遲沒有邁開那一步。
他想更多地站在那個人的位置上去看待這一切,或許這能為這份荒謬的關係帶來一些轉機。
但是他知道,那大概率隻是徒勞。
雨宮清硯的自我不允許自己為外界發生改變,於是如果執意讓這段關係發生改變,那麼最終隻能選擇改變自己,或者換一個說法,那就隻能選擇對雨宮清硯妥協。
他可以為了好友的安危對麥芽威士忌妥協,但不會為了蘇格蘭威士忌而選擇對雨宮清硯妥協。
諸伏景光閉上眼睛,他知道那個人還在廚房裡,但是隻要閉上眼睛,就難以感受到那個人的存在。
他難以邁開腳步,無論是走過去還是離開,但是在停留在原地的這一刻,他能選擇閉上眼睛去看。
幾點涼意落到臉上,諸伏景光睜開眼睛,直直地撞入一片含笑的深綠。
那個人又彈了幾滴水到他臉上,他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這讓他錯過了開口的最佳時機。
那個人找了張紙巾擦乾手上的水,笑著說:
“你心情不好嗎?”
“那就跟我來吧。”
諸伏景光沒有拒絕,或者說,他選擇了被那個人拽著手腕離開這間公寓。
*
雨宮清硯習慣以任務序號計算時間,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六月二十一日,這是他少有地能記住的日期。
0831號任務,六月二十一日,而上一次的六月二十一日,有人成為了真正的蘇格蘭威士忌。
“這裡是……?”
“公園。”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他當然知道這裡是公園,但是深夜特意帶他來這個距離不算近的公園,總該有什麼理由才對。
他知道如果不以最直接的辦法去問,那大概率永遠都得不到答案,於是他問道:“為什麼要來這裡?”
“這裡允許放煙花。”
諸伏景光有些沒反應過來,那個人卻忽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小捆煙花,在他麵前揮了兩下。
“你喜歡的吧,煙花。”
諸伏景光看著被塞進手裡的煙花,還是有些微愣,說道:“啊,對,是這樣。”
明明一路上都在一起,他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買來了煙花和打火機,他握著煙花的手柄,看著那個人用手掩著風將他手中的煙花點燃,忍不住問:“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放煙花?”
隨著煙花點燃的劈裡啪啦聲,帶來的光亮也讓他終於能夠看清那張臉上的表情。
諸伏景光忍不住笑起來,他在半空中揮了揮那支細長的煙花棒,有些恍然。
上一次像這樣玩煙花是什麼時候?五年前還是七年前?帶著幼稚的記憶已經蒙上塵埃,已經變得不甚明亮,但是燭火又在這一夜被重新點燃。
“生日快樂!”
隨著那道輕快的聲音落下,諸伏景光臉上的表情刹那間僵住。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站在身側的那個人:“……你說什麼?”
“生日快樂。”那個人重複道。
諸伏景光的動作逐漸定格,他在這一刻後知後覺地想起,六月二十一日,這是他被授予了蘇格蘭威士忌這個代號的日期。
荒唐和可笑混雜在一起漫上心頭,將剛剛生出的愉快徹底覆蓋。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那個人問。
諸伏景光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舉起的手逐漸落了下來,轉身說:“雨宮,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那個人的表情看起來竟然帶著幾分困惑:“為什麼?今天不是六月二十一日嗎?”
說著,那個人甚至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日曆,又把手機舉到他麵前說:“今天就是六月二十一日。”
煙花逐漸燃儘,所帶來的光亮也逐漸消失,這個月色不佳的夜晚重新歸於黑暗。
“雨宮,你真的不明白嗎?”
黑夜放大了他的每一次咬字,在樹葉被微風拂動時的簌簌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但是你明明分得清自己和麥芽的區彆。”
“蘇格……”
“雨宮!”他很少會打斷彆人的話,但是他現在不想再聽到那個字眼,也不想聽那段一定會讓他感到壓抑的話:“雨宮,我不明白。”
那個人沒有繼續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諸伏景光握著已經熄滅的煙花,在夜色中追尋那雙深綠色的眸子,認真說道:“你明明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那不過是一個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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