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番外·褪色回顧(2 / 2)

降穀零點點頭,道了聲謝。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進次臥,轉身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時,腳步微頓。

按照hiro的說法,隻要多和雨宮清硯待在一起加多接觸,視覺就能恢複。

其實他無法理解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解決方法,但是好友不可能騙他,似乎

也隻有這一個選擇了。

降穀零去和在廚房裡準備晚飯的好友打了聲招呼,聊了幾句後回到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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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之間有一套獨立運轉的相處模式,就比如誰來做飯這件事上,大多都是猜拳決定。

所以今天的猜拳大概是hiro輸了,他想。

他還想起了更多。

那時候雨宮清硯對他來說還不是雨宮清硯,而是麥芽威士忌,世界失去顏色後,再次見到雨宮清硯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很多曾經無法理解的細節。

降穀零在沙發旁蹲下身,問道:“其實你看不到顏色,對嗎?”

“哈?”

躺在沙發上看書的人轉過頭,麵無表情道:

“住進來第一天就開始詛咒我了嗎?”

【六】

降穀零還是覺得不對勁。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雨宮清硯眼中的世界與平常人一定是存在什麼不同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現在正在體驗這種看不到顏色的視角,所以他才會愈發覺得,當年的雨宮清硯大概也曾經曆這種視角。

現在,他隻能看到雨宮清硯的顏色,除了雨宮清硯,他眼中的任何東西都是黑白的。

這樣一抹色彩的存在會讓他開始無意識地追尋起那個人的行動軌跡,即使隻是普通的動作也帶著幾分顯眼和特殊,他跟那個家夥關係並不好,卻也因此會不受控製地想看向雨宮清硯。

深夜,他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思緒卻逐漸飄向了遠方。

那些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是其實他還是很困惑當年的麥芽威士忌為什麼會對蘇格蘭威士忌如此特殊,就算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家夥,做這種沒什麼好處的事也總該存在什麼緣由才對,但是無論他和好友如何調查分析,最終都一無所獲。

他不懷疑雨宮清硯對好友的感情,也無權過問那兩人的感情,但是他會思考這份感情究竟起源於何處。

世界失去顏色後,他後知後覺地有了一點頭緒。

如果曾經也有一抹獨一無二的色彩吸引了雨宮清硯的注意,似乎就好理解得多了。

沉入睡夢中前,他想:如果那個人眼中的世界是黑白的,那種極端的個性似乎就……

【七】

就像雨宮清硯說的那樣,和他待在一起,視覺就可以逐漸恢複。

至於為什麼可以確認不是自愈而是真的需要跟雨宮清硯待在一起,對此降穀零隻能回答,因為好友的恢複速度比他快得多。

世界陷入一片黑白對他的生活和工作都帶來了一些困擾,但是大多也可以克服。

然而就在幾天後,降穀零意識到了另一個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了的點。

或者說,其實他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很快便將其拋之腦後了。

長期處於隻有黑白兩色的世界裡,他開始時不時地產生一些錯覺,以及伴隨出現精神狀態愈發不穩定。

這種狀況對普通人來

說都很糟糕,更何況是一名公安警察,而繁忙又繁瑣的工作任務又反過來再度加重了這份負麵影響。

兩天後,降穀零不得不換了間辦公室,把自己的工位搬到了某個每天都工工整整地擺放著一排零食的辦公桌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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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辦法雖然樸實無華,但是的確生效很快。

結束一段緊迫的忙碌後,目光突然掃到隔壁悠悠閒閒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某人,他會生出一種類似眼睛乾澀了許久後突然看到了一盆綠植的感覺。

降穀零不確定好友是否有與自己相同的感受,但是轉頭看向雨宮清硯時不經意間對上另一雙眸子時,即使隻是黑白,他也能清晰地意識到,那並不是看綠植盆栽會有的眼神。

大概是剛剛結束了一個大案件,接下來可以短暫休息一下,放鬆之餘,降穀零忽然有些好奇起來,在好友的視角中究竟是如何看待這段時間的詭異狀況的。

他正想約好友一起出去聊聊,一個人率先站在了他的辦公桌前。

“降穀先生,這是那個案子的結案報告,沒問題的話麻煩簽個字。”

降穀零點點頭,接過那份文件翻看起來,餘光中他忽然捕捉到站在辦公桌前的人影向另一側平移了幾步。

他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正把蘋果放在雨宮清硯的辦公桌上的下屬,問道:“為什麼給他蘋果?”

下屬把蘋果放下後就平移了回來,大概是顧及在場有個人在睡覺,他甚至還壓低了聲音,回答道:“可以補充維生素。”

降穀零:“……我不是問這個!”

【八】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過著這種生活,活在一個黑白的世界裡,但是看自己的時候又是有顏色的。”

諸伏景光原本是笑著的,但是說著說著神色就難以維持,他頓了頓,才繼續說:

“你還記得那副眼鏡嗎?”

剛剛接觸麥芽威士忌時,他們對那個人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雖然沒能得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他們注意到了一個疑點。

從某天開始,雨宮清硯突然開始戴上了眼鏡,但是雨宮清硯的視力似乎並沒有問題,後來也證實那的確隻是一副平光鏡。

“那個其實是用來看顏色的。”諸伏景光說:“透過鏡片,他就能看到其他東西的顏色了。”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就像很多年前的時候他們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麥芽威士忌的思維邏輯,很多年後的今天,他們也仍舊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去剖析那個人的心思。

但是降穀零還是無意識地開始思考起來,如果是自己站在那個立場,自己會如何看待外界?

如果包括自己都是黑白的,通過鏡片就可以看到顏色,或許勉強稱得上是一種補救,但是如果這個世界中唯有自己是有顏色的而其他一切都是黑白的,這種時候再通過鏡片去看到外界的顏色……

降穀零想,鏡片的原理本是光線折射,不是親眼看到的,映射在視網

膜上的畫麵,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假的。

“隻有真正體驗過……”

“才知道這種感覺……”

身旁傳來兩聲喃喃自語,降穀零轉頭看著好友,時隔多天,現在他已經能依稀看到淺淡的顏色了。

他的好友站在天台邊緣,不再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遠方,虹膜上稀薄的藍色像極了遠處昏沉的天空,他不知道好友此刻在想著什麼,卻也不難猜到那大概是關於某人。

“快下雨了。”降穀零說:“回去吧。”

【九】

二十七天後,諸伏景光的視覺完全恢複。

又過了二天,降穀零終於可以把自己的工位換回原本的辦公室。

下班後,他去諸伏宅拿自己的行李箱。

“這段時間打擾了。”

諸伏景光打趣道:“我們之間就不必講這種客套話了吧。”

“對了,之前做的醬牛肉還有很多,我打包一點你帶回去吧。”

降穀零沒拒絕,或者說,其實他在等待一個能和雨宮清硯獨處的時機。

他有想問的問題,那個問題隻能從雨宮清硯那裡才能得到答案。

那個人又坐在窗邊,低頭看著手機,時不時用手指輕輕擺弄一下身旁的盆栽。

藍色的矢車菊,這一次,他已經能親眼看到那盆盆栽的顏色了。

他曾經針對過麥芽威士忌,想至麥芽威士忌於死地,那時候他和諸伏景光在組織裡還沒站穩腳跟,意識到身上攜帶著肉眼可見的危險性的麥芽威士忌在不斷靠近諸伏景光後,他無法不做出行動。

他可以平靜地接受麥芽威士忌接近的是自己,但是無法對好友陷入危險無動於衷。

還在組織裡的時候,在某次和蘇格蘭、麥芽共同執行的追擊叛徒的任務結束後,他曾遠遠看到雨幕中撐起的一把傘,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過後,那一刻他開始思考,或許麥芽威士忌會成為蘇格蘭威士忌的保護傘。

那個人不在乎的東西太多了,不在乎他的計劃曾讓自己陷入險境,不在乎組織與各方臥底的恩怨和對立,如此種種,但是他在乎蘇格蘭威士忌。

所以從那以後,他認認真真地收斂起自己的針對,開始對麥芽威士忌虛與委蛇。

後來他也的確以那份始終無法理解的“在意”為籌碼,不止一次利用麥芽威士忌去保護諸伏景光。

但是他要承認,即使是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現在,他也仍舊對那個人抱有質疑。

他承認雨宮清硯對諸伏景光的感情,承認雨宮清硯曾在擊潰組織中做出的貢獻,但是他無法承認這個人。

“雨宮。”他認真道:“其實你……”

那個人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又收回了視線,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手機上。

降穀零的聲音卡住,像是喉嚨中的齒輪生了鏽,他最後什麼都沒問,隻此一眼,他卻好像已經得出了答案。

或許其實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隻是唯獨在某一段路上遲遲不肯向前。

【十】

雨宮清硯坐在窗台上,看著手機中的那條短信,將那個不顯示號碼的對話框刪除。

【怎麼樣,223號,喜歡這份禮物嗎?】

【你是誰?】

【係統147號竭誠為您服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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