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停下?什麼停下?
洛有一瞬間突然聽懂了對方在說些什麼,聞言迷茫的抬起頭四處打量,當他看見密密麻麻地鋪了滿屋的透明觸手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些觸手與他剛才在記憶中看到的黑色怪物的觸手如出一轍,隻是顏色從黑色變成了隻有他才能看見的透明色。
這是……這是他召喚出來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洛不可置信的情緒,最靠近他的一根透明的觸手抬起末梢的觸手尖尖點了點,就像是在對他點頭承認一般。
“嗚嗚……”
身下的雌蟲已經渾身被觸手爬滿了,斷斷續續地發出好聽的呻/吟,洛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已經開始體力不支。
他隻是想多吃幾口這隻雌蟲的信息素,並沒有傷害對方的想法,於是連忙試著收回觸手。
滿屋猙獰粗大的觸手在他的操控下就像是乖巧聽話的小孩一般,洛才剛有“收回觸手”的念頭,這些透明的觸手就迅速向他湧來,回到他的身體之中。
不過短短三秒,房間裡重新恢複整潔,四處攀爬的觸手儘數消失,就像是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洛看見抱著自己的雌蟲深深地鬆了口氣,然後嘴巴張張合合,又在說著些他聽不懂的語言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這又是在說什麼?他怎麼又聽不懂了?
—
“可以嗎?”
故淵在第三次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之後終於不得不麵對一個不幸的現實——
這隻雄蟲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現在的故淵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浸滿了雄蟲信息素的氣味,眼角還帶著未儘的紅,若是被門外的人看見了,恐怕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這可是能頂著A級雄蟲信息素的壓力淡然拒婚的故淵上將,居然會被一個剛破殼不久的小雄蟲逼成這樣狼狽的模樣,可見這隻雄蟲的信息素究竟到了如何恐怖的地步。
但此時室內隻有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雄蟲,故淵隻覺得自己在犯罪。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忍不住想要歎氣,連比劃帶表演的向著小雄蟲傳達自己的意思。
“我需要,紮你一下,取一點血,可以嗎?”
故淵來回比劃了兩遍,終於得到了對方恍然大悟的眼神。
隻見小雄蟲點了點頭,然後從長發下伸出一截白嫩的手臂遞給他,乖軟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讓他取血。
這可比帝國的那些雄蟲們有禮貌多了。
故淵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拖著還酸軟的腿抱著小雄蟲站起來。
他先是配好了凝血藥劑,然後才從醫療櫃裡拿出取血的小夾子,小心地托起雄蟲柔弱無力的手,快速用夾子夾了一下後立刻給小雄蟲止血。
而剛破殼的小雄蟲全程隻是好奇地盯著他和自己的手看,仿佛是在看什麼很有趣的事情一樣,才離開不久的
精神觸手也又黏黏糊糊的纏了上來。
好在這次精神觸手收斂了許多,沒有像剛才一樣直接把他纏的嚴嚴實實,而隻是虛虛地繞著他的手腕,就像是循著本能追求庇護的小幼崽一樣,尚且還在故淵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強忍住手腕上的癢意,安置好血樣之後打開了換氣扇,一直等到屋內濃重的雄蟲素的味道徹底散儘之後才敢去開門。
“刷啦——”
剛才匆匆關上的門被故淵重新拉開,他單手抱著小雄蟲,側身請在門外等候多時的雄保會的幾隻蟲進門。
雖然屋裡的味道都已經散儘了,但故淵還留著淺淡牙印的腺體和淩亂的衣衫無不說明著剛才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故淵沒怎麼在意門外眾人或驚訝或嫉妒的眼神,麵無表情地對領頭的雄保會的蟲道:“雄子的血樣已經放在冰櫃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們對雄子進行等級測試了。”
“好的,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故淵上將,接下來請將雄子交給我們吧。”
雄保會領頭的也是個雌蟲,對這位為帝國征戰多年的上將還有幾分敬意,至少表麵上的客套話說得很到位。
但他身後的那隻蟲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一隻嬌小的亞雌,他先是嫉恨地看了一眼故淵脖子上的牙印,隨即開口陰陽怪氣道:
“上將大人,若是這位雄子真的是S級的話,之後就應該由我們雄保會接手了,軍部應當沒有權力撫養一個珍貴的S級雄蟲,S級雄蟲也不會收A級軍雌降低血統純度,這你是知道的吧?”
"我了解。"
故淵給門外幾個蠢蠢欲動想開口反駁的軍雌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道。
雄保會是帝國最具權威性的官方組織,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隻會讓軍部陷入“厭雄”的輿論危機,這個時候無論他們說什麼都可能會被扭曲原意,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就在故淵剛準備把懷裡的小雄蟲交給雄保會的雌蟲時,他感受到自己手腕上的精神觸手突然動了動。
小雄蟲就像是聽懂了剛才他們說的話一樣,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怎麼也不肯到另一個雌蟲的懷裡去。
“mama!”
洛氣鼓鼓道。
剛才他連著試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發現自己可以通過觸手接觸故淵來聽懂他們的語言,結果就聽到了自己可能要被帶走的消息,怎麼可能願意。
那幾隻雌蟲沒有現在抱著他的這個香是一方麵,但更大的一方麵的原因是,洛十分懷疑自己可以在這隻雌蟲的信息素中找回缺失的記憶。
洛隻是暫時沒了記憶,並不是傻了。他能很明顯的察覺到,剛才幾次想起過往都是在他吸了這隻雌蟲的信息素之後。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此,他在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離開故淵。
走進房間的幾個雄保會的雌蟲就如同第一次聽到雄蟲叫“mama”的軍雌們一樣,直接石
化在了原地。
啊?他在叫上將媽媽??
上將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亞雌目光呆滯:“您是……這位雄子的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