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簡單的刀刃當然不會傷到他。
被匕首刺傷的地方蠕動著,將匕首從洛的體內退出。
隨著“叮當”一聲匕首落地的脆響,原本被捅出的傷口也隨之複原。
一擊沒有傷到麵前的怪物,故淵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光是普通的異形就已經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了,連星艦的炮火都不一定能殺死他們,更何況是這個居於王座之上,看上去就是首領模樣的巨型怪物。
但這一切發生的都過於倉促,故淵的記憶甚至還停留在自己前一秒護著洛逃跑時的畫麵。
再睜眼時,原本應該在他的保護下安然無恙的洛卻消失了,與此同時,還有無數截米且大的黑色觸手纏繞了他的全身,正將他從不知名的荒星拖向背後的黑暗。
這些觸手長得很是猙獰,甚至有些地方還分布著可怖的倒刺。
觸手曖|昧的纏繞碰觸成功讓故淵想起了某位蠻不講理的小雄蟲用精神觸手王元弄了他一整夜的記憶,由此產生出了些不太妙的聯想,一時間就隻顧著掙紮擺脫,難免慌不擇路。
他先是試著砍斷觸手,但觸手在斷裂之後又迅速分裂,反而成為了無數吸附在他的身上的小觸手。
無奈之下,故淵隻能先跟著觸手前進,直到看見黑暗最深處,那個坐在王座上的怪異的存在。
麵前的怪物渾身漆黑,沒有固定的形狀,四周全部都是扭曲著的觸手,一隻巨大的眼睛正緊閉著。
它身後的的王座似乎也是黑暗化成的,華麗繁複,綴著無數閃著亮光的黑色寶石,精致到不像是現在的工藝能夠做出的製品。
四周除了黑暗再無他物,就連最後停留在他的記憶裡的那些異形也不見了蹤影,麵前的龐然巨物就如同沉睡在宇宙中的神,在自己的巢穴中酣睡。
眼看著觸手即將把自己拖入黑色怪物之中,故淵不得不再次掏出自己身上僅剩的匕首,狠狠刺向怪物緊閉的眼睛——
現在,看著王座之上的異形生物修複完傷口後,一眨不眨的用巨大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似乎在發出無聲的譴責,故淵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也許根本不該吵醒、也不該惹怒在這個怪物的。
正在故淵思索著脫身的辦法的時候,隻見麵前的黑色異種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就又閉上了。
故淵:……?
這是又睡過去了嗎?
就在他即將鬆下一口氣的時候,原本纏繞著他的觸手突然發難。
先前隻是浮於表麵的纏繞逐漸變味,有觸手甚至開始纏繞搓|揉他的腺體,試圖從此處尋找出香氣的來源。
衣物被觸手靈巧地解開了,而他也被觸手們緩慢而不容質疑地拖向王座上的怪物。
那怪物並沒有固定的形狀,輕而易舉地就吞噬了他,就像是沒入黑色的水麵那樣輕鬆契合。
每一處都是那樣的契合。
周身無數的觸手在
蠕動,故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呼吸,隻能儘量緊閉雙唇,不讓自己的口腔也被攻城略池。
想辦法逃走,還要找洛。
故淵這麼想著,努力地想要保持理智。
隻是一點刺|激而已,洛做的比這還要更加過分,他要清醒。
好不容易建立起理智城牆,故淵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抗的行為,就感受到了某根布滿倒|刺的觸手。
抵在他的身後。
“停下……!”
故淵終於忍不住發出聲來,卻在下一刻被來自四麵八方的觸手堵得嚴嚴實實。
他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很奇怪,即使是這樣,他居然都沒有陷入窒息,而是依然保持著清醒的神智,真切地感受著黑暗中發生的一切。
所有的震驚與憤怒,最終都隻化成一聲歎息。
他也許已經不該出現在洛的麵前了。
……幸好洛不在這裡。
洛當然在這裡。
洛不僅在這裡,洛還很想哭。
他剛才這隻因為匕首而清醒了一瞬間,在見到被自己拖來的故淵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控製著觸手放開故淵,就又被迫陷入了回憶。
眼前再次一片黑暗。
那個與故淵有八分相似的聲音依然溫柔:
“這是洛的觸手……嗯,這根有點特殊,這根長了倒刺的觸手是洛的生|殖觸手,平時不能露出來的,知道了嗎?”
“洛多好聽,怎麼想到改名這件事了?”
感受到觸手的暴動,洛已經完全沒了繼續探尋記憶的心思,努力想要控製住自己的觸手,卻怎麼都收不回來。
想到自己剛才睜眼時看見的帶著倒刺的觸手,洛隻覺得自己的眼淚要掉下來了。
再次見麵時,哪怕再怎麼在氣頭上,他都沒舍得打開故淵的生|殖月空呢,憑什麼要被自己的觸手捷足先登?
就算那本來就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都給我停下!】
他帶著怒氣的聲音真的讓那些觸手停了一瞬。
來自屬於自己的另一半的委屈的情緒也隨之傳到他的腦中。
好香、好想吃、好想吃……
這裡是“巢穴”,這裡是安全的,想把他留下來,永遠留在這裡。
想……讓他生蛋。
洛先是被來自觸手的情緒帶偏了片刻,但在感受到觸手包裹下的身體的顫抖後又立刻恢複清醒。
【不許。】
他終於冷靜了下來,聲音也隨之冷厲。
似乎是意識到他是真的動怒了,觸手們紛紛停下了動作。
【故淵還沒恢複,我不許。】
他說著,再次試圖著去操控自己的觸手,唇邊溢出點狠戾的笑來。
【而且——就算要讓他生蛋,也應該我親自來,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了?】
【彆讓我有
砍斷你們的想法,嗯?】
被本體威脅了的觸手抖了幾抖,終於屈服,開始慢慢地從故淵的身上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