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賢承睡眠一直都很淺,身側有人的情況下,他不會熟很熟。
溫染一開始的時候是在床邊,睡熟後抱著被子往裡麵翻身。
或許覺得顧賢承抱起來的手感比被子更好,他抱著顧賢承的手臂不鬆開。
顧賢承隻能拿條被子把溫染裹成蠶蛹,溫染睡得特彆熟,被包裹的時候隻掙紮兩下。
一直等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從被子的包裹裡出來,但這個時候顧賢承已經要起床了,他沒辦法再靠近。
顧家的隱私性更好,而且空間足夠的大,他在這邊早上有晨跑的習慣。
現在顧賢承已經換了平常的衣物,看起來和平常彆無差彆。
溫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床,還以為顧賢承隻比自己早起一小會兒。
“我們還要不要下去吃飯?和老夫人一起吃?”
顧賢承道:“她起得更早些,現在她在書房裡,不必打擾她。”
梁思華這些年睡眠越來越少了,往往淩晨三四點鐘就蘇醒,她從年輕時性格就比較冷淡,待人倨傲不苟言笑,往往她醒來後,家裡傭人就要工作了。
溫染道:“婚姻大事,您是不是還要和老夫人多商量一下?”
“婚姻這件事情,決定權在我手上。”顧賢承道,“隻要我中意就好了。”
溫染:“昨天梁家那件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為什麼梁少爺說他不是梁家的孩子?”
顧賢承把梁風竹的事情稍微和溫染講了一下。
這次回去之後,梁茂勢必會和梁風竹分心。
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還是沒能養熟,把梁風竹安排給顧賢承的計劃算是失敗了。
梁茂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恐怕是培養一個新的繼承人。
溫染道:“老夫人想安排您的婚事,您的父母就沒有其它意見嗎?”
“他們兩個很忙,我在他們麵前的時間很少,一年見很少的麵。”顧賢承道,“不如見老夫人的次數多。”
溫染覺得顧家子女長輩之間的相處有些奇怪——不過想想,溫家也很奇怪,有誰能比溫染的父母更奇葩呢?
溫染想的太多,在顧賢承麵前沒有隱瞞,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終於消停下來。
一杯牛奶當然不能讓溫染飽腹,他又不好意思一個人在餐廳用餐,對於顧家那些多得讓人臉盲的傭人,以及嚴肅的顧老太太,溫染有些怕生,他端著餐盤跟著顧賢承上樓,去顧賢承的書房裡吃。
顧家的傭人麵麵相覷。
他們知道顧賢承的習慣,顧賢承絕對是顧家最難伺候的人,喜怒無常且規矩繁瑣。
在他的書房或者臥室用餐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然而這個溫少爺兩樣都做了。
溫染吃完東西把他手上的紗布揭下來看,他被蜜蜂蟄的地方依舊有些疼痛,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
顧賢承一早就處理工作,讓溫染翻看書架
上的書,或者玩桌子上的擺件兒什麼的。
溫染看其中一個鎮紙很漂亮,嬰兒手掌大小的紫色狐狸,看起來特彆靈動,他玩了一會兒,還拍了照片:“顧叔叔,你看它像不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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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染:“不用了,擺在這裡很適合。”
他猜想應該是玉雕,沒有十來萬肯定買不到。
“不是珍貴東西,可以隨便拿。”
溫染:“嗯,多少錢?”
“兩百多萬。”
溫染趕緊把小狐狸放回去了,擔心自己手抖掉在地上,賣身給顧賢承都賠不起。
他去翻看書架上的書,書名都讓人頭疼,沒有一本溫染想看的,最後溫染發現了一個大大的相冊,在書架最下方,不仔細看會被當做一本很厚很厚的書。
他把相冊拿出來:“顧叔叔,我可以看這個嗎?”
顧賢承道:“都可以。”
溫染翻看去看,他看到顧賢承三四歲時候的照片了,照片有些模糊,和他現在不太像,卻能看出他清晰的眉眼。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抱著他,他兩條腿亂蹬,手裡拿著一個小飛機,兩人應該是在一個公園的草地上,環境幽靜。
往後十多張都是父母帶著他在各種地方各種場合的照片,其中一張是七八歲的顧賢承爬到了一個很大的桌子上,碩大的蛋糕坍塌一片,他身體沾滿了奶油,周圍的人都在笑。
溫染仔細看看這張:“顧叔叔,您小時候也這麼調皮?這是在慶生?”
顧賢承微微一笑:“這不是我,是我兄長。我的還在後麵。”
溫染隱約聽說過顧賢承的大哥。
他仔細看看,發現對方眉眼氣質的確和顧賢承本人有所不同。
緊接著是取得學士、碩士、博士學位時的照片,這個時候的顧賢望已經長大成人,與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模樣不太像,他現在渾身熱情洋溢,目光炯炯有神。
溫染由衷的道:“哥哥也很帥。”
顧賢承看他:“哦?”
溫染趕緊補充:“不過,在我心裡顧叔叔最帥,最最最好看。”
顧賢承沒再為難他。
溫染往後翻,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顧賢承。
顧賢承幾乎是等比長大的,小時候和現在沒有區彆,五官一直很優越。
不過他沒有太小的時候,一出場就是九歲或者十歲的模樣,同樣是慶生,他穿著小西裝坐在正中,領結非常精致漂亮,顧賢承對著鏡頭微笑,但眼神卻很冰冷。
周圍的長輩隻有梁思華和他的父親,兩人表情都很嚴肅。
溫染道:“顧叔叔小時候就不像小孩子,顧爸爸表情很鄭重,是不是囑咐你好好學習之類的話?”
“不是。”顧賢承覺得溫染的話語很有意思,微笑著道,“當時我不小心切掉兄弟的手指,雖然隻有
大拇指,他們還是決定把我送到國外軍事化管理的寄宿中學。”
溫染手中相冊掉在了桌子上,他撿了起來:“哥哥現在還記恨您嗎?”
“不是大哥,是父親其它私生子,他現在沒辦法記恨我了。”
溫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還想往後翻看顧賢承的照片,又想下樓去喝點熱水。
溫染道:“您當時那麼小,就被送去了國外的寄宿學校?國籍不一樣,在那裡會不會遇到霸淩事件?”
顧賢承把他圈在了自己懷裡,打開相冊往後翻:“並沒有,我不喜歡霸淩彆人。”
溫染覺得顧賢承有點腹黑,很有那種大反派的感覺,不過他隻敢心裡想想而已,完全不可能講出來。
下一張的便是顧賢承高中畢業照,十五六歲的顧賢承容貌俊美,身形一下子抽高好多,身邊是幾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少年,不過顧賢承處於最中間的位置,他容顏最為矚目,依舊帶著那種很冰涼的笑意。
溫染手指摸摸照片裡的顧賢承:“顧叔叔,您年輕時候很好看。”
不過,顧賢承都要去大學了,這個時候的溫染才兩歲,還是個吃奶粉的小破孩。
顧賢承從背後按著溫染:“現在不好看?”
溫染道:“這個不一樣的。”
顧賢承捏了捏他的耳垂:“哪裡不一樣?”
溫染身體比較敏感,腰和耳垂都是不能觸碰的位置,顧賢承的呼吸輕輕拂過時,他身體瞬間軟了下來。
溫染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伸著爪子抗議:“不能捏我耳朵。”
顧賢承拿著溫染的手繼續往後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