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之後,
梁茂焦頭爛額,一方麵想領養新的小孩,另一方麵還想左右顧家的事情。
梁思華身體再硬朗,她的年齡在這裡放著,再活十年八年的可能很少。哪怕無病無災的,也有可能在睡夢中去世。
一旦梁思華去世,梁家和顧家的親戚關係基本就要斷絕了。
聽說過照拂妻子娘家、母親娘家的,誰聽說過照拂祖母娘家的?
梁家和顧家之所以親近,全在於梁思華念舊。
梁茂知道顧賢承表麵溫和本質冷血,既然討好不了,就換了個人去討好。
恰好顧聿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橫向對比其他家的孩子,顧聿良不算很差,他大概是中等的水平。
和顧賢望、顧賢承這兩位人中之龍的顧家長輩比起來,顧聿良什麼都不是。他缺點太明顯,耳根子軟、貪玩、自製力差。
梁茂琢磨著倘若顧聿良將來能在家掌權,從顧聿良手中拿好處比從顧賢承手中拿好處簡單多了。
顧賢承從少年時就是個不好糊弄的主兒,掌管顧家後手腕越發強勢。顧聿良可是個能把幾個億全被騙輸賭場裡的活寶。
所以在顧聿良長籲短歎說他又要被顧賢承攆去墨爾本的時候,梁茂覺得機會來了。
趁著幾分酒醉,梁茂在顧聿良耳朵旁邊講了一些顧賢承的壞話。
“你叔叔這是在提防你呢,怕你在公司和他奪權。”
“唉,要是當年賢望願意接手公司,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顧家太子爺,哪有他的事情?”
“當初他為了區區幾個億,就對你下這麼狠手,果然叔叔和親爹不一樣。要是你爸是公司總裁,你被騙走幾個億,說不定罵都舍不得罵你。”
“這回把你攆走,是要你在公司徹底失去地位。”
“……”
顧聿良一聽這話瞬間惱了。
他在眾人眼裡是傻逼沒錯,可他不是白眼狼。
現在早就不是封建社會,誰家還流行什麼嫡長子繼承?就算是古代皇帝,嫡長子順順暢暢當上皇帝的也不多吧。
梁思華生的不止一個兒子,顧聿良那些叔公們是沒資格在公司掌權嗎?他們是沒能力,全被顧賢承弄下來了。
集團總裁真是自己親爹,顧聿良擔心的就不是自己整天花天酒地揮霍被揍了,他要麼擔心顧家會不會被親爹全部捐去做科研做慈善,要麼擔心顧家會不會像梁家這樣慢慢走下坡路。
顧聿良在顧家這麼長時間,他清楚自己親叔叔的手段。
顧賢承真看他不順眼,容不下他這個人的話,他活不了這麼大。
要是顧賢承真沒了,顧聿良絕對不會高興,他隻會害怕心懷不軌的親戚和顧家自己人把集團弄得四分五裂。
像梁茂這樣挑唆關係,讓顧聿良和顧賢承爭權的人並不少。
對於這樣的,顧聿良一律當成對方在坑
自己。
顧家親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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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他應該喊梁茂一聲叔公,哪怕看在梁思華的麵子上,都該禮貌客氣一點。
幾杯酒下肚,顧聿良一拳頭砸在了對方臉上。
梁茂鼻梁骨砸斷被送去了醫院。
梁家的人聽說消息後全都驚動了,趕著來顧家的私人醫院。
梁風竹作為梁茂唯一的養子,當然跟著梁茂的妻子一起過來。
緊隨其後的是梁芝,梁芝看到自己大哥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現在昏迷不醒,當場就被氣得心口絞痛。
出於禮貌,張雯君過來看看情況,囑咐醫生好好照看梁茂。
還沒有問清楚來龍去脈,梁芝就怒氣衝衝的指責張雯君:“聿良呢?我們好歹是老夫人的親侄子,比聿良大了兩輩兒,在你家裡就算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你們也不能下這樣的毒手。”
張雯君抹了一下臉上被噴的口水,淡定的道:“哎呀,小孩子不懂事嘛,喝醉酒愛和人動手,都是親戚,您都大他兩輩兒,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梁茂的妻子不敢發聲,梁風竹沒資格出聲,梁芝大吵大嚷的,非要把老夫人請來。
“算了?這件事情能算?不僅老夫人要請來,顧賢承也得來。”梁芝道,“現在老夫人還好好的,你們就敢這麼欺負她的親戚,萬一哪天她不在了,你們——”
張雯君道:“那就斷親嘛,誰家還沒兩門斷掉的親戚了?你這麼絕情,非要讓老夫人過來,等老夫人大動肝火罵了我們母子倆之後,還想指望著以後好好相處?”
梁芝身上的氣焰慢慢消失了。
她警惕的盯著張雯君。
張雯君一攤手:“不如把小叔子一個人叫來,顧家現在是他做主,聿良常年受他管教,看看小叔子怎麼說。這麼晚把老夫人叫來,把她氣出什麼好歹,你我都承受不住責任。”
半個小時後,顧賢承帶著溫染過來了。
晚上溫度更低些,突然下起蒙蒙細雨。
溫染站在顧賢承的身側,身上還披著顧賢承的外衣,他身量沒有那麼高,顧賢承的外衣在他身上穿著有些大了,但容色實在驚人,讓人想不看他都難。
方才在張雯君麵前囂張無比的梁芝,到了顧賢承麵前瞬間變低眉順眼了:“賢承,你過來了。你看看你梁叔,被打得頭破血流,現在都沒醒。聿良喝醉酒怎麼能打人呢?我們梁家上門做客,被打的消息傳出去,對顧家也不好。”
顧賢承淡淡的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就在旁邊,梁家和顧家的鬨劇,他們可不敢參與進來,一直裝透明人。
現在顧賢承來了,醫生趕緊道:“顧總,梁先生的鼻骨受傷,有輕微的腦震蕩。”
“大嫂,顧聿良在哪裡?把他叫來。”
張雯君道:“他酒醉了,在房間睡覺。我讓人把他喊來。”
梁芝一心想讓顧賢承給他們補償,委委屈屈的道:“老夫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老夫人最疼我哥這個侄子,她要是知道我哥被人打了,不得鬨翻天了?”
“放心,老夫人見過的世麵多了,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失去體統。”顧賢承語氣淡漠,“顧聿良很少和人動手,他上次把人打得神誌不清,是在酒吧看到一個人把喝醉酒的陌生女人拖進洗手間。”
梁芝這個時候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單單知道顧聿良打人不對,梁茂被打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她還不知道顧聿良為什麼會和梁茂動手。
單單是酒醉滋事,或者聽到梁茂說什麼不中聽的話,顧聿良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