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賢承昨天睡得太晚,幾乎沒有休息。他低頭親他額頭,抱著他又閉上眼睛。
一直睡到下午一點左右,兩人才醒來。
顧賢承換下睡衣,去廚房準備兩份雞胸肉牛油果沙拉。
吃飯的時候顧賢承比較少主動談事,大多是溫染和他說話,他會回應溫染。
用過午餐之後,溫染枕在顧賢承腿上看電視,顧賢承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過溫染的頭發:“染染,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關於你的職業規劃。”
溫染搖搖頭:“還沒有。”
溫染屬於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在缺錢的時候,他隻會去掙夠當下幾個月需要的費用,等用完再考慮下一個階段。
太長久的規劃,他沒有想過,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指導他應該怎麼做。
而且他現在大二,以後工作或者讀研,他都沒有太多考慮,想著到需要決定的時候再做決定。
“到了明年畢業季,可能會去投遞簡曆,去一些大公司工作。”溫染道,“之前是這樣想的。”
他的學校和履曆都相當不錯,畢業後肯定能夠找個年薪不錯的工作,然後度過平平淡淡的每一天。
但是,和顧賢承在一起的話,僅僅是這些完全不夠,這也是溫染有時候會覺得很不安的來源。
擁有過太過溫暖的喜歡與陪伴,潛意識裡會害怕失去。
顧賢承低頭看他:“以後要不要開一個畫廊或者藝術館?”
顧賢承這個設想對溫染而言有些意外。
溫染認真想了一下:“這些在現在的環境下,很容易虧損。我有一個在校期間很優秀的學長,他去留學回來後開了一個美術館,但不到兩年就關閉了。”
做與藝術相關的很多事情,確實需要有一定的家底,太多追求理想而失敗的人,溫染從小就不是過分理想化的人,他更多向往溫暖平靜的生活。
顧賢承似笑非笑:“有我做投資,你害怕虧損不起嗎?”
這些年顧賢承拿去給顧聿良做項目虧損的金額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家的年輕一輩,像顧賢承這樣年少就很得意一路幾乎沒有什麼失敗的人很少很少。
大都是年輕時經驗不足,長輩給夠他們資金讓他們曆練,前期虧損多了,慢慢吃一塹長一智,在商場上越發曆練成熟。
顧賢承道:“你如果想做這些事情,可以慢慢來,不用在意失敗。年輕時候失敗很正常。”
兩人年歲相差很多,顧賢承擔任的角色不僅僅是溫染的情人和伴侶,還可以擔任幫溫染鋪路和成長的前輩。
溫染在求學和工作很多方麵,一直都是他跌跌撞撞一個人去摸索。
能夠給他做指導的長輩幾乎沒有,他很少受到來自家裡的支持。
溫染定定的看了顧賢承很久:“顧叔叔,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顧賢承摸摸溫染的頭發。
溫染傍晚還要和孟老師見麵,他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去自己房間換衣服。
他們約定的地點距離溫染的學校挺近。
溫染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二十分鐘來到,點了花茶和糕點。
茶點剛剛送上來,孟老師已經過來了。
她比溫染在一些網絡圖片上看到的要年輕一些,她的真實年齡將近六十歲,看起來卻四十出頭,不笑的時候非常嚴肅,笑起來則有些和藹可親的感覺。
溫染起身和孟老師打了招呼。
孟老師點點頭:“你和我認識的一個教授長得有五分像,他年輕時的眉眼和輪廓與你差不多。”
溫染微微笑了笑,把自己完成的部分插畫和孟老師的原著書籍以及部分參考資料都從書包裡拿出來。
他將自己的繪畫和理解都和孟老師詳細講述了一遍,畫中每一個意象都講得很清晰,看得出他已經將原著全部讀透了。
孟老師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之後一連翻看了兩二遍。
溫染道:“繪本還有一半沒有完成,我儘量在春節之前畫完,後續我會像之前那樣將進度發給您看。”
孟老師合上繪本:“你完成得比我想象中更好,沒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溫染將這些東西慢慢整理收起來。
孟老師突然詢問溫染的母親是不是顏屏。
這些消息有在溫染的學校論壇出現。攝影學弟在網上議論溫染的時候,一些人把顏屛拉出來討論。
顏屏是老一輩人很熟悉的主持人,年輕人有更追捧的新的明星,討論熱度並不高。
溫染猜想孟老師可能在網上看到這些,他怔了一下,輕輕點頭。
孟老師道:“出版社的編輯說你戀情方麵方麵有負麵新聞,他們從網上得知你的母親,告訴我這件事情。”
緊接著,孟老師又道:“剛剛我說的那位與你很像的教授是你外公,我年輕時和他在一所大學任教,這件事情真的很巧。”
溫染不知道居然有這樣的巧合,他忍不住道:“那您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孟老師說了國外一所大學的名字。
溫染晚些時候回了學校。
蕭橘家在C市,今天晚上回家了,宿舍裡隻有張瓏和韓慕青在煮小火鍋。
溫染夾了兩筷子嘗嘗,打開電腦去搜索那所大學和他外公的信息。
其實相關的消息並不是很多,倒是能夠查到他外公發表的一些論文,但溫染英文水平又沒好到可以讀懂其它領域的文獻,看這些完全沒有什麼意思。
查過這些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溫染洗個澡就要上床。
宿舍裡已經供暖氣,他在房間穿著春秋薄睡衣,鎖骨處有很明顯的一個牙印。
張瓏和韓慕青看見之後都在擠眉弄眼。
溫染昨天晚上的記憶缺失好多,想不出來這個痕跡是什麼時候落上去的。
他拍張鎖骨照發給顧賢承。
“顧叔叔,這裡是不是您咬的?”
顧賢承這個時候還未睡,他晚上被邀請去一個酒會談事,現在回家的路上。
照片裡溫染的鎖骨纖細明晰,凹陷處深得可以盛水,肌膚在燈下是冷白的顏色,偏偏一點曖昧的牙印惹人遐想。
“是我。”
溫染:“昨天晚上我喝醉有沒有鬨您?”
“非常鬨騰。”顧賢承笑道,“我應該拿攝像機給你錄下來。”
溫染耳朵一下子紅了,他有點睡不著覺,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顧賢承覺得他非常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