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整理完畢之後,溫染發了一份精簡易背的版本給蕭橘——雖然不知道蕭橘受傷的右手在考試之前能不能用。
每當臨近考試的時候溫染就格外的受歡迎。攝影學弟一行人的不良言論都被溫染專業的同學給衝走了,甚至他們出現在溫染周圍,都會被溫染同班同學說沒品——追不上男神很正常嘛,這兩三年除了溫染的室友,有幾個能靠近的?得不到就詆毀真的太可惡了。
攝影學弟發了長長的短信,自以為天衣無縫完美無瑕,但他等好幾天都等不到溫染的回複,還想再發結果被拉黑了。
這點讓他鬱悶很久。
更讓他鬱悶的是,因為網上造謠一事,學校突然給他和他幾個朋友很嚴重的處分。
他並不在意處分,反正以後他不找工作什麼的,處不處罰完全無所謂,以他家的能耐總能讓他從學校順利畢業的。
他身邊那些出主意的朋友就有點慘了。
攝影學弟想靠著家裡的力量給學校施加壓力,讓學校撤銷處分。
以前學校都會給他麵子,他的車占據教師停車位都沒事,有次撞壞學校一個標誌建築物也被放過了。
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學校一點點麵子都不給他。
因為這回事,他反倒和那幾個朋友起了嫌隙,他的朋友都覺得是他故意不幫忙擺平。
張瓏早上要溫染幫他打印兩份資料,他們下午有門課考試,他想最後抱抱佛腳。
學習圖書館就有自動打印機,溫染打印好之後,去旁邊裝訂成冊。
裝訂的時候聽到幾個同學在嘰嘰喳喳的講話:“真的?”
“當然是真的,輔導員親口說的,聽說獎金很高,應該是視傳某
個很厲害的學長學姐捐贈的吧。”
溫染對獎學金的事情比較上心,又聽到關於自己專業,不知不覺聽了下去。
之後才知道有公司給他們專業捐贈獎學金,所設的專項獎學金數額很高,且從大一就可以申請,不用等到大二。
“這個專項獎學金應該會命名為溫染獎學金,咦,你們專業的男神是不是就叫溫染?我在食堂見過他,好喜歡他的長相,他比我室友喜歡的愛豆都帥,我一直想搭訕。”
“確實很巧啊。不過男神挺高冷的,平時隻和他宿舍的玩,很少和彆人說話,搭訕應該挺難的吧。”
幾個同學一邊說話一邊離開了。
溫染把資料裝訂好,拿回宿舍交給剛起床的張瓏,再把睡懶覺的韓慕青叫起來。
蕭橘說他的手還不能寫字,這回注定要掛科重考。
張瓏睡眼朦朧的去看資料:“染染,你真的太棒了。”
溫染問他們有沒有聽到一些關於獎學金的事情。
張瓏和韓慕青都搖頭。
他倆和蕭橘都不太關注獎學金,學校裡臥龍藏虎,他們專業的學霸很多,拿獎學金的難度挺大,關注了也不一定能申請上。
張瓏:“今年國家獎學金不是下來了嗎?咱們專業是你和隔壁班的那個男的。”
溫染見他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再問下去,他打開書包拿出幾本書給他倆:“前幾天我去唐老師家裡做客,他送我簽名書。”
張瓏收到之後“臥槽”了一聲:“你居然能去唐老師家做客,怎麼辦到的?老韓是不是最崇拜唐老師?”
韓慕青抱著簽名本已經傻了,看到簽名旁邊還有唐老師親手畫的簡筆自畫像,他興奮得不行:“染染,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
溫染趕緊躲開韓慕青的擁抱。
下午考完之後,溫染和室友走出教學樓。
張瓏從書包裡拿出資料:“氣死我了。考試的時候記得我背過,怎麼想都想不出,現在看一眼全部都想起來了。”
韓慕青湊過去看:“我這裡記錯了。”
溫染滿腦子都是吃的:“等下我們去哪個食堂吃飯?”
他在教室的時候就餓了,現在隻想吃東西。
張瓏心情鬱悶:“今天我肯定吃不了太多,不知道會不會掛科。”
三個人邊走邊說話,很快走到食堂。
“溫學長,”攝影學弟從旁邊走了過來,“我想當麵和你解釋一下。”
張瓏和韓慕青擋在前麵:“你還想解釋什麼?學弟,追人可以,死纏爛打就不好了吧?”
溫染的目光從旁邊的車上收回:“你的信息我已經看過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張瓏挑眉:“聽到了沒?到此為止。我們不和你計較,你也彆在背後說些有的沒的。”
韓慕青:“學弟,以後再搞這些小動作,就不會這麼容易收場了。”
攝影學弟見這兩人陰陽怪氣,就沒有偽裝
平時的麵目:“張學長,韓學長,這件事情和你們兩個無關,不想被學校開除就彆自找麻煩。”
“溫學長,我隻是警告他們,並不想讓你誤會。”學弟轉頭又換了一副麵孔,“我和我那些朋友已經受到處分了,我隻想替他們對你道歉。”
“你詆毀的是我男朋友,應該道歉的對象也是我男朋友。”溫染冷冷的道,“不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沒必要說這麼多。學弟,你好自為之。”
攝影學弟看著溫染冷淡的態度,不甘心到了極點。
溫染沒有再理會他,和室友進了食堂。
他吃飯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是顧賢承發來的消息:“等下我去宿舍樓接你回家。”
溫染心念一動:“你在學校?”
“今天有點事情和你們校長商量。”
溫染想起白天聽到的消息:“我們專業是不是要有新的獎學金?”
“我捐了一點錢,以你的名字給獎學金起名。”
溫染這兩年都申請到了獎學金,顧賢承知道他以後不需要獎學金來維持每個月的開銷,但是,出於某些私心,他還是給溫染的學院捐了一部分錢。
不過,今天來學校商量的不僅僅是這麼一件事。
幾天之後,溫染大一和大二期間的作業被某個不知名富豪拍買下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學院。
溫染所在學校有展覽室,裡麵會陳列學生優秀的作業或者畢設作品,經常有企業或者個人看中買下來,價格幾千到幾萬不等。
溫染大一和大二期間兩幅作品,被人開了天價拍走,所得資金捐贈給了學院,設立了一個新的專項獎學金。
攝影學弟很快打聽到拍下這兩幅作品的人是溫染的男朋友。
溫染的男友據說是C市很有權勢的大佬,一般人難以接觸到。
他心裡酸溜溜的,背地裡說對方肯定是偽富豪,說不定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結果,幾天後的夜晚,攝影學弟看到一個長相極為俊美的男人接溫染離開。
那個男人身量很高,比攝影學弟還要高半頭,五官鮮明深邃,就像雕塑般完美,哪怕站在溫染身前,也沒有被溫染的美色壓下去,兩人在一起反而奇跡般的般配。
這些倒是其次,攝影學弟覺得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長相,而是自身的魅力。
溫染待人疏遠不喜交際是公認的事情,隻有在他的室友麵前才會說話多一點。溫染和室友等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社恐,但在外人眼裡,他就是高冷,是不喜歡和外人講話。
但是,攝影學弟卻看到一向冷淡的溫染主動撲進了對方懷裡,抬頭看那個男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姿態很是放鬆。
這一瞬間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滋味,魂牽夢縈那麼久的人,也有這麼可愛活潑的時刻,對著喜歡的人,也能這麼主動且溫軟。
攝影學弟停在原地挪不動腳,這個時候他看到顧賢承對著他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神色略有些陰沉。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生出畏懼,就像被什麼野獸盯過一般,慌忙離開這裡,見到彆人完全不敢聲張,什麼都不會再說出口。
溫染手指有些冷,他不喜歡太冷的夜晚,把手放進顧賢承的大衣口袋裡:“顧叔叔,您在看什麼?”
“沒什麼。”顧賢承揉一揉溫染的頭發,“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