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悄悄忍不住向後退去。
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驟然擋在了她的麵前。
丞肆的目光落在顧南挽漂亮的小臉上,俊朗的麵上帶上了一絲怒意,有些不滿地嗬斥道,“顧南挽,你彆太過分了!她是你姐姐!”
陸悄悄聞言,蒼白的指尖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她的眼眶通紅小聲道,“小師弟,這段日子麻煩你了……你彆怪挽挽,這是我欠她的,我不該惹她生氣!”
丞肆胸膛微微起伏,他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失望,啞聲道,“挽挽,有話好好說,你又何必如此,你今日若想傷她,那便先殺了我!”
丞肆定定地看向顧南挽,漆黑的眸子滿是認真,顧南挽腳步一頓,就當丞肆以為她要收手之時,“挽挽……”
卻隻覺腰間一痛,隻見顧南挽手中的長劍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腹中,鮮血染紅了她的指尖,顧南挽指尖微微用力。
那長劍驟然穿透了他的腰腹,而後,狠狠地刺入了陸悄悄的胸膛之中。
丞肆的聲音瞬間停滯,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卻見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緩緩地消融。
那張漂亮的臉上隻餘冷漠。
“早在你動我爺爺的遺物之時,我們便再不是朋友。”顧南挽抽出長劍,滾燙的鮮血流過她的指尖,她的手指微微蜷縮。
丞肆悶哼一聲。
陸悄悄更是瞬間癱倒在地,鮮血染紅了她身上雪白的鬥篷。
眼見陸悄悄與丞肆瞬間被她捅了個對穿,陸母臉色瞬間大變,她再也忍不住崩潰道,“你瘋了!!你已經鬨成了這樣,你還要怎麼樣!”
顧南挽聞言直勾勾地看向陸父陸母,“才一劍而已。”
“你們在我身上割了一百二十七刀,喂了多少毒草,放了多少血,你們自己還記得嗎?”
“你們為了救陸悄悄,偷偷給我下毒,把我培養成藥人,害得我變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為了逼我現身動我爺爺的遺物,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嗎?”
麵對她這一連串的逼問,幾人麵色有些難堪,其餘修士更是瞬間爆發出了一陣吸氣聲,他們很難想象,竟會有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
若是顧南挽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這陸家夫妻可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丞肆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南挽,他俊朗的麵上帶上了一絲無措。
挽挽從來沒有與他說過這些……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他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麵上,卻見她雪白的小臉上染上了血色,一雙漂亮的眸子隻冷冷地看向陸父陸母,神色冷漠。她似是一隻小刺蝟,對他們豎起了周身的尖刺。
他幾乎沒有見過她這般的模樣,
從頭到尾,她便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丞肆的心中無端地有些慌亂,他隻呐呐道,“挽挽。”
眼見顧南挽提著長劍向他走來,陸父瞳孔一縮,忍不住向後退去,周圍傳來一片唏噓之聲,陸父與陸母幾乎不敢去聽他們再說些什麼。
陸父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他徑直捏碎了那道玉符,大聲喊道,“四聖,還請四聖前來相助!”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隻見空氣中泛起道道漣漪,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蔓延至整片院子,原本喧鬨的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麵色微變,就連顧南挽亦是抬起了頭,看向了虛空之中,不知何時,隻見一道玄妙的陣法驟然出現在半空中,四個麵容嚴肅的中年修士緩緩出現在虛空之中,他們淩風而立,長袍無風自動,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神色平靜。
陸父見狀連忙行了個禮,恭敬道,“晚輩慚愧,今日叨擾各位前輩,還請四聖拿下這個逆女!”這死人乃是同陸老爺子一同走過來的人,對老爺子忠心耿耿,稱得上是陸家最後的底牌!
陸父與陸母看著他們,這才鬆了口氣,陸母更是連忙道,“今日有勞四聖了!”她看著顧南挽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快意!
這死丫頭還是鬥不過他們,等她救完悄悄,定要將這死丫頭碎屍萬段!!
她定要顧南挽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陸父亦是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晦暗不明。
顧南挽看著那四人,她微微抬起了頭,隨即,她卻是咬破指尖,殷紅的鮮血滴在那儲物袋上,陸母眼睜睜地看著那一直無法打開的儲物袋,此刻卻散發著淺淺的光芒,那儲物袋之上的禁製瞬間破碎。
顧南挽眼睫一顫,隻見那儲物袋裡麵,卻是放滿了她從小收集的那些小玩意,甚至連她練劍用斷的小木劍,都整整齊齊地收在角落裡。
顧南挽心中有些酸澀。
那四聖緩緩地向她逼近,就在那其中一人的掌風即將落在她的後心之時,卻見顧南挽驀地抬起了頭。
她的擲地有聲,宛若銀鈴一般,瞬間穿透滿院的嘈雜之聲,“四聖聽令!”
陸父陸母一怔,他們有些茫然地看向顧南挽,隨即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她手中拿著一塊精致的玉牌,那玉牌之上繪製著無數的星星,於日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顧南挽的聲音宛若魔咒一般,落於他們的耳際,“我以陸家第二任家主身份宣布。”
“即日起,廢除陸遠夫婦及陸悄悄陸家弟子名號。”
“此生不得踏入陸家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