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什麼來照顧陸悄悄?
陸悄悄滿身的靈寶防身,她有的隻有那個沒什麼用的本命靈器,還有一把連雞都殺不了的破劍。
她沉默地看著那紙鶴。
當初陸悄悄覺醒了鳳凰血脈,陸家上下一片皆是喜氣洋洋,不知是誰提了一句顧南挽,陸母自此便每日盯著她,難得地喂了她一堆的靈丹。
沒想到,顧南挽還真在那個月底覺醒了本命靈器。
那一日,陸家上方的虛空被儘數染成了暗色,周圍山脈之中的靈獸皆是有些不安地躁動著,風雲變色,雷聲轟鳴。
那般浩大的陣仗,顧南挽幾乎以為自己覺醒了什麼絕世神兵。
陸母麵上更是掩飾不住的狂喜,她滿懷期待地看向她身後的那片暗色光影,待那靈光散去,陸母卻是一怔。隻見顧南挽的本命靈器赫然是個黑漆漆的大塊頭。
他們幾乎未曾見過這般的靈器,陸母與陸父端詳了半天,而後滿臉窒息地發現,那個大塊頭竟是個棺材!!!
夫妻二人直呼晦氣,險些氣的暈過去!
他們嚴厲地命令顧南挽不許在外人麵前透露這件事,對外絕口不談此事,那幾個知曉此事的陸家長老更是直接說她是災星降世……
提起那本命靈器,顧南挽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感,隻是有些無奈,在那些記憶中,直到死,她也未曾知曉那棺材有什麼作用。
陸母與她說了幾句話,甚至不待她說話,便又叮囑陸悄悄小心行事,隨即,便毫不留戀地掐碎了紙鶴。
那翩飛的紙鶴一怔,隨即化作一陣黑灰,消散在虛空之中。
陸悄悄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她對著其餘的弟子露出了個蒼白的笑意,“不好意思,耽誤你們了。”
那幾個弟子搖了搖頭,安慰道,“沒事兒,不著急。”
他們幾人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麵,陸悄悄眼底逐漸再度染上了神采,顧南挽則落後了一步,她的餘光掃過四周的叢林,心中有些發怵,沿途遇到的弟子越來越少,周圍的叢林也越發的安靜,隻偶爾傳來幾道靈獸的低吼聲。
顧南挽有些緊張地捏了捏儲物袋,那裡藏著她全部的身家,幾百塊下品靈石,以及這次秘境的令牌,那令牌一旦被奪走,他們將自動被淘汰出局。
而此次獲得令牌,抓捕靈獸最多的隊伍,將有機會得到此次秘境中的至寶。
顧南挽深吸了口氣,她這次的目標,便是在淘汰之前,多在秘境中找些稀奇的靈草靈果,到時候直接賣了換靈石準備跑路。
這一堆子的破事,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在顧南挽打量四周時,幾道目光也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羅司焚昨夜便發現顧南挽在失蹤後便有些不對勁,今日,她的那絲異樣越發的明顯。
他們這幾人自小與陸悄悄一同長大,他們的關係極好,之前便聽說她這鄉下來的妹妹高傲跋扈,整日對著陸悄悄甩臉子,冷嘲熱諷,害的陸悄悄經常默默掉眼淚,甚至還得忍著委屈繼續與這個廢物好好相處。
樁樁件件的事情下來,他們對這顧南挽自然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甚至處處刁難她。
以往,這顧南挽總是沉默地麵對著他們的嘲諷,而後小心翼翼,故作無辜地試圖融入他們,他隻覺得惡心,今日,他卻能察覺到,她在有意無意地避開他們。
也不知這人又在搞什麼把戲?
羅司焚的目光掃過顧南挽那張漂亮的臉,日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落在她的麵上,她的皮膚幾乎透出一種玉般的白皙,此刻,那雙漂亮的眸子滴溜溜地掃過周圍的叢林,就像是生活在森林之中,小心翼翼打量著未知世界,不諳世事的靈獸幼崽。
隻從外表來看,絲毫看不出她的內心竟是那般的惡毒。
羅司焚的眸子暗了暗,神色莫名。
卻見顧南挽忽的停下了腳步,而後彎下腰,隨手摘了一顆淺紫色的靈果,塞入了儲物袋之中。
這一路上,他眼睜睜地看著顧南挽樂此不疲地撿了一堆靈草靈果,終於,在顧南挽又隨手摘了一株碧根草之後,卻聽前方傳來了一道驚呼聲,察覺到顧南挽抬起頭,羅司焚連忙收回了視線。
顧南挽看向前方,隻見陸悄悄正躲在一處叢林後,小心翼翼地看向遠處的一棵巨樹,那巨樹之下掛著個碩大的蜂巢,幾乎是一瞬間,顧南挽便懂得了她的心思。
陸悄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那蜂巢,她搓了搓手,“這個蜂巢肯定值很多分!”
其餘幾人看著那蜂巢,亦是有些心動,然而看到那蜂巢周圍盤旋的密密麻麻的靈蜂,他們遲疑了片刻,“那蜂巢裡看起來有不少靈蜂,不好對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