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尋歡宗的雙修之法(2 / 2)

顧南挽搖了搖頭,她隻是疼醒了。

“很疼吧。”黑鳳擦去了他額頭上的冷汗,儘量放柔了聲音,他的話音微頓,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猶豫了半晌,他低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怎樣。”

哪怕在其他人眼中,他們都是上千歲的老鳳凰,可他們現在留下的幾乎都是鳳凰一族最年輕的一批,在這之前,他們幾乎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小肥啾。

他性子冷,不愛講話,連同族的那些鳳凰幾乎都沒講過幾句話,更彆提照顧小孩兒了,他今日與那群老鳳凰打了一架,方才得到了照顧顧南挽與小肥啾的機會。

他來之前,還特地去那些人類居住的地方,偷偷看那些人是如何照顧幼崽的,一翻看下來,發現大抵便是講故事和各種禮物,禮物他已經送了好多,全部給顧南挽裝在了小布兜裡。

除了他一身漂亮的羽毛,他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黑鳳便特地飛去那些鋪子裡,買了廣受好評的戲折子。

顧南挽聞言點了點頭,便見黑鳳從一旁拿出玉簡,他隨意地翻了翻,而後緩緩地讀了起來。

隻聽了兩句,顧南挽便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他講的卻是一個書生與女鬼的故事,甚至,還是一個書生和好多個女鬼的故事。

小肥啾趴在她的臉頰邊,正玩著她的幾根發絲玩的起勁。

黑鳳忍不住戳了戳小肥啾的肚子,原本乖巧的小肥啾瞬間瞪大了眼睛,奶凶奶凶地對著他啾啾叫了兩聲,小翅膀拍打著他的指尖,而後笨拙地鑽入了顧南挽的懷中。

黑鳳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小肥啾雖然生的可愛,脾氣卻實在是大,從不理人,也不讓碰。

倒是一見到顧南挽,便乖巧可愛的不行。

顧南挽也沒想到,這小肥啾脾氣如此之大,她戳了戳小肥啾的肚子,卻見那原本趴在她懷中的小肥啾瞬間伸出小翅膀抱住了她的指尖。

黑鳳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戲折子之上。

漸漸的,他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眼見那內容越來越香豔,甚至配圖也逐漸大膽了起來,黑鳳有些維持不住麵上的淡然,他眼疾手快地翻了一下戲折子,而後卻發現,這殺千刀的老板賣給他的是不正經的小黃/文……

他蒼白的俊臉瞬間漲的通紅,任誰也無法在給小輩讀了半天小黃/文後還能保持平靜……

黑鳳沉默了片刻,他神色自然地將那戲折子塞入了袖中,“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還有事,你先休息,等我明日再來看你。”說完,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走出了房間。

他今天一定要去拆了那個破鋪子!

顧南挽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好笑,彆說,他這反應可比那個故事有趣多了。

顧南挽受那奇毒影響,幾乎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她沒醒多久,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而後又被那劇烈的疼痛驚醒,小肥啾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一直乖乖地貼在了他的身側,不吵也不鬨。

房內一片寂靜,不知何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內,他的一身黑衣幾乎與那夜色融為一體。

戚無宴麵無表情地站在床前,他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麵上,隻見顧南挽眉眼緊閉,以往紅潤的唇失去了血色,她疼的悶哼了一聲,猛地咬住了唇角,蒼白的唇角染上了一點殷紅的血色。

戚無宴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角,他伸出指尖,抹去了她唇角的血跡。

顧南挽幾乎每隔半個時辰便會疼醒一次,不過短短幾日,她便被那奇毒折磨地瘦了一圈,一張臉小的可憐。

戚無宴目光晦暗地看著麵前之人,眸底暗潮洶湧,半晌,他的身影化作濃鬱的黑霧,緩緩地消散在夜色之中。

………………

傅羅衣正熬製著湯藥,卻察覺到身後襲來了陣陣涼意,他頭也不回道,“大晚上的來我這裡做什麼?”

他將那蓋子蓋上,轉身坐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輕輕地吹著火,隻見戚無宴靜靜地立於雜亂的房間中,他眼睫微垂,神色專注地看著桌上亂七八糟的藥材,黃昏的火光落在他的麵上,明明滅滅間,模糊了他麵上的冷色,幾點煙火落在了他的銀發間。

與這雜亂的房間格格不入。

戚無宴卻是麵無表情地從袖子中取出一枚玉簡,扔給了傅羅衣,傅羅衣接過那玉簡,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這幾日他幾乎是一刻未停地再研究那奇毒,都沒合過眼,困了救來碗湯藥吊著,簡直是身心俱疲。

傅羅衣目光落在了那玉簡之上,哈欠打到一半,卻是一噎,他有些遲疑地看向戚無宴,隻見他已移開了目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巨樹,兩隻鳥雀正互相依偎著站在樹上,傅羅衣將那玉簡又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你確定?若是真那樣做,你現在這個肉身可能也要受到影響,你到時候上哪裡再去找個這麼合適的肉身去。”

傅羅衣想了想,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讚成,醫者父母心,哪怕他嘴上一直期盼著戚無宴倒黴,隨時準備看他好戲,可二人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忍不住坐在了他的對麵,有些苦口婆心道,“你可以等那些長老回來再說,他們那麼多人,哪怕那個靈草沒用,以後也早晚會有法子的。”

說到底,他與顧南挽也沒什麼很深的交情,他會為了顧南挽拚命研究解藥,也是因為戚無宴的緣故。

戚無宴卻隻麵無表情地看向那兩隻相依的鳥雀,聲色冷淡,“這法子可行嗎。”

傅羅衣微微捏緊了手中的玉簡,他皺起了眉頭,他一直知曉戚無宴對那顧南挽有點興趣,他也沒當回事,畢竟他打了那麼多年光棍,好不容易開了葷,得了其中樂趣,難免是有些在乎的。

可現在,這事態卻是有些超出了他的發展。

在他的印象中,戚無宴是涼薄且自私的,他霸道又性子扭曲,冷心冷情慣了,凡事隻在乎自己的感受,他當初為了奪舍這具肉身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很難想象,戚無宴會冒著損傷這具肉身的風險去救顧南挽。

傅羅衣將那玉簡放到了桌上,他沉思了片刻,有些無奈道,“按道理是可行的,不過這有不小的風險……”

他的話音未落,便見麵前之人已化作絲絲縷縷的黑霧,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房中。

傅羅衣聲音一頓,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桌上的玉簡,卻是尋歡宗的雙修之法。

尋歡宗的雙修之術可采補一方修為,吸走對麵的靈力,按理來說,自然也可以將那沉積於靈力中的毒連同靈力一同吸走。

那奇毒雖然毒辣,戚無宴倒不怕那毒,他自己便是個天生天長的毒物,可那肉身卻是難說。

傅羅衣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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