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們的大祭司,她的一手觀星術無人能出其左右,在他們出發之前,她曾直言,顧南挽將會帶領他們眾多族人,帶著隱族走向更高的巔峰!命他們勢必要保護好顧南挽,帶著她安全回到族內!
肖司瀾他們這群年輕人幾乎被大祭司與長老那一番話衝昏了頭腦,他們簡直恨不得立刻將顧南挽捧起來供著,生怕她不小心哪裡磕著碰著了!
與他們的激動與興奮相比,顧南挽則是冷淡了許多,她托著下巴,沉默地聽著二人的話,她的目光微轉,便見戚無宴麵無表情地立於窗邊,他的半張麵容隱於暗處,一身黑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正涼涼地看著肖司瀾二人,夜風拂起了他銀色的長發。
窗外人聲鼎沸。
顧南挽不用多看,都能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他很不高興。
顧南挽揉了揉小肥啾柔軟的肚子,眼見天色漸晚,她打斷了肖司瀾他們的話,“時間不早了,還是先休息吧,明日早些趕路。”
那二人聞言連連點頭,“您說得對!小姐您放心睡,我們給您守夜!”
顧南挽順手撈起小肥啾,走出了房間。
戚無宴見狀,下意識地便要跟上她的步子,卻見原本坐在一旁的肖司瀾兄弟二人驟然一個閃身擋在了他的麵前,“這位朋友,你的房間在這邊。”
戚無宴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麵前之人一眼,他甚至沒來得及說話,卻見肖司瀾板著張青澀的俊臉義正言辭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小姐現在大事未成,你怎可拖著她去沉迷兒女私情!”
“你也應當好好修煉,而不是將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
戚無宴,“……”
眼見二人就差說他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了,戚無宴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隻覺得手心有些癢癢,想殺人。
以往,戚無宴被人背地裡偷偷罵過許多次,什麼惡毒肮臟的話都聽過,卻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義正言辭地指責他滿腦子隻有情情愛愛,勸他不要做個隻知道吃軟飯出賣色相的小白臉。
戚無宴麵色涼涼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他看了眼水中倒映的模樣,好像是挺白的。
因為常年閉關,加之生活在無妄海下,多年來不見天日,他的確比尋常男子要白一些。
…………
顧南挽抱著小肥啾和白蛋坐在床榻之上,她輕輕地給小肥啾梳理著柔軟的毛發,腦中還在想著肖司瀾他們先前所說的話。
隱族……
顧南挽有些失神地看向桌子上的油燈,隻見那燭光隨著夜風輕輕地搖曳著,一股淺淺的涼意落在她的身後,顧南挽瞳孔一縮,她下意識地放放輕了呼吸,幾縷發絲略過她的耳際,她的餘光看到了一抹銀發。
一股熟悉的冷香落於鼻翼。
在意識到身後的人是誰之時,顧南挽忍不住抿了抿紅唇,戚無宴整日裡神出鬼沒的,她遲早被嚇死……她壓抑著心底的情緒,有些硬邦邦道,“大晚上的,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一道結實的身影從後將她納入了懷中,戚無宴靜靜地埋在顧南挽雪白的頸間,落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
戚無宴目光微轉,看著她麵上掩飾不住的怒氣,臉頰微微鼓起,像極了小肥啾生氣的模樣,他的眸光有些閃爍,沉聲應道,“私會。”
微涼的氣息落在她的耳際,帶來絲絲的癢意,顧南挽白嫩的耳朵動了動,雪白的耳垂爬上了一抹緋色,她撇了撇嘴,“你說什麼呢。”
話落,便察覺到身側的被褥微微下陷,戚無宴麵無表情地躺在了她的身側,沉聲道,“偷/情。”
顧南挽,“……”
顧南挽沉默了片刻,她微微轉過了頭,隻見戚無宴正躺在一側,他眉眼緊閉,銀色的長發淩亂地落了滿床,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落下了一圈漂亮的陰影,昏黃的燭光柔和了他麵上的冷色,他似是墜落人間的神祗,神秘而又詭異。
顧南挽很難相信,這樣的話是從戚無宴口中說出來的。
她的目光在戚無宴的額心停留了片刻,隻見那金印之上似是籠著一層暗色,她忍不住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戚無宴微微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毛絨絨的尾巴卻是悄無聲息地卷上了她的指尖。
就在顧南挽以為他不會回答之時,卻聽一道沉沉的聲音自她的身側傳來,於這夜色中,無端地有些曖昧,“我很想你。”
方才開了葷的戚無宴,隻想一直黏在她的身邊。
顧南挽一怔。
“我要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