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們已在那裡看了多久。
九頭蛇的呼吸一滯,他幾乎不敢去看戚無宴麵上的神色,身側之人亦是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目光森森地看向那立於暗處的高大男修,隻見他的頰邊與裸露的頸間皆是布滿了暗色的妖紋,透著絲濃鬱的不詳的氣息。
戚無宴掀起眼皮,神色冷淡地看向九頭蛇幾人,黑色的長靴碾碎腳下的木知,隨著一聲輕響,他們身形緊繃,瞬間如臨大敵。
方才還瘋狂叫囂的沉木魚亦是嘴唇緊抿,他的肌肉繃緊,額頭青筋凸起,他死死地看向那道高大的身影。
九頭蛇一對上他的視線,下意識地便要逃離此處,卻聽身後驟然傳來道道尖銳的破空聲。
他猛地轉過頭,口中黑霧瞬間噴薄而出,卻隻聽一道劇烈的撞擊聲,他隻覺一陣劇痛襲來,九頭蛇猛地砸落在堅硬的山石之中,黑色的破碎的鱗片落得滿地皆是。
九頭蛇猛地噴出一大口血來,他的氣息瞬間衰敗下去,幾個腦袋亦是蔫噠噠地垂落下來。
他心底思緒繁雜,卻覺麵前的光影黯淡,他怕戚無宴遷怒他的妻子,此刻拖著幾顆搖搖欲墜的腦袋,拚命地激怒著他,妄圖使戚無宴將所有怒火全部撒在他的身上。
九頭蛇扛著僅存的幾個腦袋,強撐著姿態,神色陰沉地看向戚無宴,“你做了那麼多,現在還不是回到了這裡?”
他的氣息衰敗,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卻仍是不斷地嘲諷道,“我知曉你厲害,可贏了又怎麼樣。
那個小鳳凰還不是不喜歡你!”
戚無宴,“……”
戚無宴沉默了片刻,他麵上神色不變,落在袖中的手卻是猛地收緊。
緊到站在他身旁的三首將,幾乎可以聽到他指節摩挲時的哢哢聲響,三首將隻覺頭皮都有些發麻,他有些驚歎地看向九頭蛇,不由得佩服他的勇氣,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還敢來觸戚無宴的黴頭。
九頭蛇卻仍是不斷地試圖激怒他。
戚無宴微微垂眸,神色莫測地走向九頭蛇,黑色的炎火輕盈地流淌於他的長靴之下,宛若緩動的水流。
方才那些義憤填膺的邪物,卻無一
人敢阻攔他,九頭蛇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尚未散去德血腥味,伴隨著淺淺的,冰冷的霜雪氣息。
他深吸了口氣,坦然地迎接著死亡。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並未到來,九頭蛇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神色狐疑地看向戚無宴。
卻見戚無宴掀起眼皮,眸色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不配讓我動手。”
有時候痛快死去對他們而言,反倒是最舒服的下場。
戚無宴看向神色忐忑的九頭蛇,他的思緒有片刻的恍惚,先前的他手染鮮血,滿身罪孽,死在他收下的怨魂不計其數。
自他與顧南挽相識之後,他便再未隨意殺人,取人性命。
這世間萬物皆有因果一說,他不怕報應,可他怕那些報應落到顧南挽與小肥啾身上。
九頭蛇一怔,他眯了眯眼睛,喘著粗氣看向麵前之人,隻見戚無宴麵無表情地立於他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所在的方向,昏暗的日光落在他的身後,於他頰邊勾勒出一圈朦朧的暗色光暈,神秘而又詭異。
九頭蛇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亦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戚無宴的想法總是異於常人……
九頭蛇看著這般的戚無宴,卻覺心底越發的寒涼,他的呼吸間都帶著濃鬱的血腥味,他張了張嘴,有些後悔方才不該那般刺激戚無宴。
卻見麵前那隻長靴複又退後了一步。
戚無宴看著麵色衰敗的九頭蛇,冷聲道,“你這輩子都彆想見你的妻子。”
九頭蛇猛地抬起頭,他的神色當即大變,慘白的麵容瞬間漲的青紫,他死死地看向戚無宴,目光中儘是憤恨,宛若厲鬼。
“你敢!你敢動她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殺了你!”
他神色瘋狂地想要撲向戚無宴,恨不得直接將他撕成碎片,身下的山石劇烈地晃動著,鮮血自他的傷口中不斷地湧出。
戚無宴卻隻神色涼涼地掐了個訣,隻見九頭蛇身形閃爍,隻眨眼間,他便已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於虛空之中。
那群人看著九頭蛇的慘狀,忍不住沉默了片刻,心底閃過絲駭然。
哪怕先前聽九頭蛇提起此事時,他們便知曉戚無宴厲害,然而這會兒看到九頭蛇被這般壓倒性地按著打,他們仍是止不住地生出了絲退卻之意。
然而見著高大的男修一步步向他們逼近,沉木魚深吸了口氣,他的心底也有些發慌,然而想到他身後支持他的兄弟們,他複又挺直了腰板,“戚無宴,這次你怎麼說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因為你,我們失去了離開這裡的機會。”
戚無宴腳步一頓,他麵無表情地看向那群站在一起的邪物,聲色幾乎比極寒之地的霜雪更冷,“你們想要什麼交代。”
在他的目光下,那群邪物目光止不住地有些閃躲,他們下意識地向著四周散去,三首將更是嗤笑了一聲,他揚聲道,“誓死追隨神君!能與您一同回到外域是我的福分!”
沉木魚便被徑直暴露在了戚無宴的麵前。
見著戚無宴那駭人的神色,他的眼皮子一跳,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三首將這個憨貨,真他娘的是個馬屁精!
周圍一片死寂,沉木魚正瘋狂思索著該如何在不徹底得罪戚無宴的情況下,又能從他手底要到些補償之時,卻見方才跳的最高,說話最狠的角狼收斂狼爪,恭恭敬敬道,“恭迎神君。”
沉木魚,“???”
你他娘的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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