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溫竹森,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敢不回我的消息了是麼?】
手機繼續震動。
【大哥:你不要以為你討好了宮老爺子,宮止就真的會喜歡上你】
【大哥:你自己做了哪些事,你自己心裡清楚,不要妄想洗清你的那些臟事了】
溫竹森不知道他所說的“臟事”究竟是什麼。
但他明白,許嶽昀既然還是通過這種方式跟他聯係,就代表許家並不想放棄他這個內線,也就意味著,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況且他如今又擔負著陪鼎鼎上娃綜的使命,許家人但凡有腦子,都不會有膽子在這種關頭上對他下手。
捋順思緒後,溫竹森依舊選擇不回複許嶽昀的消息。
***
由於《寶貝出發》是備受觀眾歡迎的節目,所以在節目製作和錄製期間的經費上極其奢華大方,光是海邊彆墅就租了好幾棟。
“我們的遊戲規則是,以每家每戶為單位,三個小時內,”總導演到了海邊,就更離不開喇叭了,“哪組嘉賓釣到的魚最多,哪一組的大人今晚就不用做飯!”
這句話對不會做飯的米哈、魏何以及陳征旬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驚喜過後,深諳浮雲衛視什麼尿性的陳征旬開口問道:“但是呢?”
“陳老師說的對,確實有‘但是’沒錯,這個‘但是’就是,”總導演比了一個“你懂我”的手勢,繼續笑著說道,“第二名到第四名,需要逐次按照導演組的要求做晚飯,名次越靠後,難度就越高。”
【導演組對米哈太好了哈哈哈】
【眾所周知,米哈酷愛釣魚,甚至在客廳裡麵修了個魚池】
【之前浮雲衛視發的微博裡麵,陳征旬好像也很喜歡釣魚吧】
【沒有人會不喜歡釣魚,那種感覺……簡直太上頭了】
米哈很喜歡釣魚,有著全套的裝備,但因為今天不知道節目組會讓他們釣魚,也就沒有帶著心愛的魚竿。
聽完導演組的規則後,他心痛得無以複加,捶胸頓足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節目,可以釣魚!”
早知道就把魚竿隨身背著了。
他將是這片海域的霸主!
“米哈,”經紀人在鏡頭畫麵外喊了米哈一聲,“你的魚竿在我後備箱裡,我給你帶著呢。”
省得這祖宗因為用了節目組提供的魚竿釣不上來魚,後麵又朝著可憐的德米特裡不定期發瘋。
經紀
人這邊兒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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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出望外地躥出了鏡頭的範圍,直奔著經紀人的後備箱而去。
溫竹森從來都沒有釣過魚,就連架魚竿、裹魚餌都是米哈幫忙完成的。
然而正當大家都剛坐下,準備好好等待魚兒上鉤的時候,溫竹森的魚竿就有了動靜。
米哈頓時一愣,隨後一邊幫溫竹森收杆,一邊滿心成就感地求誇獎:“兄弟給你打的這個窩子怎麼樣,不錯吧?哦喲!石斑可以可以!這得有……五六斤吧?!”
眾人紛紛朝這邊看來,有感歎有羨慕。
“窩子……是什麼意思?”溫竹森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生怕米哈會因為給自己解釋“窩子”的意思而生氣,“我沒有釣過魚,這是我第一次釣魚。”
米哈吃驚地看著他。
第一次……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溫竹森擔心自己的這個說辭不足以說服周圍這一圈兒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手中大魚的人,稍顯難為情地解釋道:“這應該是……新手保護期吧?”
倆人說話的時候,溫竹森已經學著米哈之前的樣子,在魚鉤上掛了魚餌,再次投放到水中。
可還沒等米哈把目光移回到自己麵前的水麵上時,溫竹森的魚竿居然再次動了起來!
米哈:“!!!”
見了鬼了,溫竹森已經釣上來兩條了,可他的魚竿依舊毫無動靜!這簡直太丟人了!
“今天的運氣比較好。”溫竹森靦腆地笑了笑。
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釣魚這件事上“有所成就”。
【溫竹森是不是有點兒謙虛(虛偽)過頭兒了?說他從來沒有釣過魚我絕對不相信】
【更何況,節目組準備的魚竿肯定不如米哈自己精心準備的魚竿啊】
【由此證明,真正的大佬從不抱怨環境】
【米哈的漁具內心OS:早知道當年就爛在廠裡了】
【大家快看魏何,已經在咬牙切齒了hhh】
【節目組快派人潛到水底給魏何的魚鉤上掛條魚吧,我真的很害怕他一會兒就給這根魚竿一個內骨投,把水底的魚都給掀出來】
【魚:瑟瑟發抖.JPG】
【笑死人了,米哈說中文說不利索,關於釣魚的行話術語一說一個準】
米哈去陳征旬的桶裡看了眼他的戰果,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與他競爭的機會:“今天我不適合釣魚。”
說完,就奪過德米特裡的小鏟子,到不遠處的沙灘上去挖貝殼了。
對於這個新來的玩伴,小朋友們表示十分開心。
突然,德米特裡帶著哭腔高聲喊了起來——
“救命啊!我哥哥受傷啦!”
“有沒有人啊~救命啦!我哥哥要流血身亡了……唔!”
米哈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捂住自家弟弟的嘴,咬著後槽牙:“Яещенеумер!(我還沒死!)”
說時遲那時
快,
溫竹森立馬丟下魚竿,
從腳邊抱起自己的小書包就朝那邊兒趕去,連膝蓋上的傷都顧不得了。
速度比節目組提前安排在停車場的醫療團隊都還要快。
“哪裡受傷了?手嗎?”溫竹森迅速從隨身攜帶的小書包裡掏出了消毒用品和創口貼,蹲在米哈的身邊,“不是蝦蟹之類的對嗎?”
溫竹森首先確定這件事。
米哈搖搖頭,剛要說話,就被德米特裡打斷:“他是被手卡劃傷的。”
說著,指了指總導演手中攥著的手卡,雖然在哭,但並不影響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鄙夷。
米哈羞憤不已,但卻無話可說:“……”
“先清理一下傷口,用創口貼,”溫竹森眉心微蹙,“等回去之後,再換成創可貼。”
長久以來,米哈一直都在努力地學習中文,這工夫聽到溫竹森說“創口貼”和“創可貼”是不一樣的,不禁有些好奇:“創口貼和創可貼有什麼區彆啊?”
“創口貼的粘附性比較強,適合深一點的傷口,”溫竹森耐心地解釋給他聽,“創可貼的透氣性好。”
米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鼎鼎像隻小蘑菇一樣,老老實實地蹲在森森的身邊,森森說話,他就喜滋滋地呲著小牙側耳聽,絕不多做打擾。
“六個小時左右就要換一次,中間要是沾水了的話也要換……”溫竹森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算了,我數著時間,到時候幫你換吧。”
之前米哈和魏何幫過他,他們有困難的時候,他自然也是要幫忙的。
溫竹森做事的時候很認真,或許是因為近視的度數不低,目光始終都格外專注。
米哈不由多看了他兩眼,灰藍色的眼眸裡難得藏了幾分認真與沉靜。
【溫竹森該不會是偷偷去醫學院進修了吧?】
【emmm不就是知道“創可貼”和“創口貼”的區彆而已嘛,不至於誇成這樣吧】
【我搜完了,這兩個居然真的不一樣】
【這個體型差磕死我了】
【米哈這一米八六的個子沒白長啊】
【啊啊啊溫柔老婆誰不愛啊,竟然能隨時從包裡掏出創口貼】
【我現在非常擔心米哈會陷進去,畢竟要整天麵對著這麼一張臉】
【真的很難讓人不磕啊……】
包完了傷口,米哈戴上醫療團隊的工作人員送給他的膠皮手套,用來隔絕傷口,避免感染。
見溫竹森起身要走,他便急於給溫竹森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等一下,請等一下。”
溫竹森停住腳步。
卻沒成想,米哈剛捧起桶裡的貝殼類生物,一道帶著泥漿的水柱就從他手中滋了出來。
“唔。”溫竹森被泥水噴了一臉,下意識閉緊眼睛,接過魏何及時塞到他手心裡的麵巾紙,擦完眼睛後看向魏何,“謝謝。”
看著溫竹森臉上被自己不小心崩到的泥漿,米哈霎時間內疚得無
地自容,直接鞠躬道歉:“對不起,我有點,變態。”
……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見溫竹森沒有聽懂自己的道歉,米哈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
“我說,真的非常抱歉,我很變態。”
好在溫竹森的情緒始終是波瀾不驚那一掛的。
恍惚間,他想起了米哈的國家,以及在大家來釣魚之前發生的烏龍,心裡有了點兒底,問道:“你說的是……失態吧?”
米哈用力點點頭。
德米一頭栽倒在沙灘上,不願再聽。
【不行了,我真的要被米哈的中文笑死了】
【hhh就說是啊,他不擅長中文,還非得要說,太執著了,我們明明有翻譯的】
【德米特裡:你們說的翻譯,該不會是我吧?】
【終究還是德米一個崽扛下了所有】
【這得虧麵對的是溫竹森啊,要是對著魏何說的,估計米哈的牙都被打掉兩顆了】
【魏何:(直接一個十字固)來,讓我看看你有多變態】
***
回到彆墅的時候,離晚飯的時間還早,總導演便先讓大人們帶著小朋友們上樓洗個澡、休息一下,等待節目組統計完每組嘉賓的釣魚數量後,再到樓下集合。
溫竹森幫鼎鼎洗了個澡,又幫他把頭發吹乾之後,才顧得上清理自己。
他胳膊和膝蓋受了傷,有開放性的傷口,隻能在浴室把毛巾打濕,簡單清洗一下。
“森森呀~”鼎鼎抱著個小馬紮走過來,端端正正地坐在森森麵前,“我們一會兒去德米哥哥那裡玩好不好?”
溫竹森想要趁著這會兒工夫,在手機裡查證一些事情,麵對鼎鼎的邀約,隻能抱歉地說道:“小叔,你先去吧,我一會兒處理好事情,就過去找你們一起玩,好不好?”
即便再舍不得森森,鼎鼎也是個三四歲的奶娃娃,根本抗拒不了跟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誘惑。
加之見森森確實有事,也就愁悶地歎了口氣:“那、那森森要快點來哦~”
把鼎鼎送到米哈和德米特裡的房間後,溫竹森邁著拖遝的步伐回到了房間,整個人靠在門板上,疲憊地歎了口氣。
在鼎鼎麵前,他不會給小崽崽傳遞任何消極負麵的情緒,隻能在自己獨處的時候,稍微放鬆一些。
緩了一會兒後,溫竹森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他需要證實一下,原主目前有沒有做出對宮氏集團不利的事情。
不回許嶽昀的消息和尋找證據之間沒有衝突。
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溫竹森頓時收回了前幾天認為自己
已經可以熟練使用手機了的想法。
突然,主屏界麵的角落有一個壓縮文件夾的APP,引起了溫竹森的注意。
會不會是藏在這裡了?
溫竹森點了進去。
……需要重新下載之後才能夠加載出來的視頻資料。
“滴滴滴~呼呼啦啦啦~”
一陣歡快的鈴聲響起,嚇得溫竹森一顫,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鼎鼎的電話手表。
上麵的備注是……乖寶貝。
估計是鼎鼎的好朋友吧。
電話已經響了很久了,溫竹森怕對方擔心,便按下接通,準備一邊告訴對方鼎鼎不在,一邊把手表送到米哈的房間。
“小叔。”
男人聲線溫和,仔細聽去,似乎還帶著點兒不明顯的笑意。
溫竹森倒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寶貝竟然是……宮止!
溫竹森調整好呼吸,輕聲道:“抱歉,宮先生,小叔正在隔壁房間跟小朋友玩,我這就把手表送過去。”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宮止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嗯~不要~”
宮止:“……”
溫竹森:“……”
由於來電人是宮止,溫竹森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給予他回應,以至於一時間忘記了放在枕邊的手機還在加載著壓縮視頻。
突然,視頻加載完畢,發出了足以要了溫竹森小命的聲音——
“你知道你老公就在隔壁吧?相信你也不想讓他聽到,對不對?”
之前點開加載視頻的時候,溫竹森順手按了一下屏幕空白處,因此暫停鍵便被暫時隱藏了起來。
這工夫聽到這些致命的息聲,他頓時倉皇地在屏幕上尋找起了暫停鍵。
然而為時已晚。
【誰打的電話?】
【誒唷~誰打的電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臉紅了!】
【怎麼不重要啊!到底是誰給他打的電話,讓他臉紅的啊啊啊!】
【三分鐘,我要知道來電人的全部信息!】
【為什麼看到老婆這樣紅著臉打電話,我會有一種被迫戴了帽子的屈辱感】
【實不相瞞,我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在分辨剛剛視頻發出來的是什麼聲音,總之電話那頭的宮止沉默了良久,最後,終於在溫竹森臨近崩潰的邊緣、不斷在心中祈求宮先生千萬不要聽清視頻內容的時候開了口——
“溫竹森,你又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