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與大魔頭(1 / 2)

魔界大殿,森嚴肅穆。

殿外的女子容貌美豔卻狼狽非常,她走到大殿的正門中心跪下:“屬下自知罪無可恕,求尊上下令,允屬下一死。”

天空紅雲卷滾,殿內的簷下懸掛的銅鈴無風自動,有風自殿內橫穿而過,青銅而製的銅鈴聲錯落,殿內燭火光搖曳,暗影重重。

殿內長桌畔,站在案旁執筆的人手指修長森白,隨著他的筆尖微頓,墨在紙張落下,將白紙浸染。

“炎姬。”

不重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夜繼聲:“滾進來。”

殿外的女子呼吸一窒,肉眼可見的身子顫抖,即便畏懼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拖延,紅裙拖延在地,她踉蹌的踏入殿內,重重的跪在地上:“尊上!”

魔界大殿內玄色的地磚幽涼。

長桌佇立與台階之上,燭火隨風輕曳,桌畔站立的男人眉眼未抬,不怒自威。

筆墨在紙上流轉。

夜繼聲的話語平靜:“想求死?”

跪地的炎姬俯身頭也不敢抬,聲音帶著顫抖:“是。”

話音落下,殿內寂靜。

遲遲未能得到回應的炎姬小心翼翼的抬頭,就看到了大殿之上的人,他撩起了眼皮,幽深的眸子隱隱泛著紅色的光,下一秒淩厲的魔氣蕩然而至,大殿地上的女子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了柱子上,重重落地時,女人伏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撞地時衣袍卷起的風讓殿內的燭光起伏。

炎姬嘴角溢出血,手腳並用爬起來,跪地道:“屬下罪該萬死,尊上息怒!”

虛弱的聲音回蕩在殿內,燭光微閃爍,桌案上仙草枝葉搖晃,嫩綠的枝葉彎彎有些不忍的抖了抖,簡直要嚇死草啦!

佇立與桌案旁的男人目光落在了花盆上。

夜繼聲的話語淡漠:“你有何罪?”

無形的威壓蔓延開來,炎姬緊張的大氣不敢喘。

窗畔的盆種的仙草也晃了晃,簡真再遲鈍也感受到了不尋常,有些緊張的微微蜷縮起兩片小葉子,害怕的遮住眼睛。

然而。

還不待他偷看,忽然,有微涼感傳來。

簡真疑惑的回神,卻發現原本與長桌前的男人抬起了手臂,修長森白的指落在自己的枝葉上,它剛剛因為害怕蜷縮起的兩片小葉子,被夜繼聲手指微動,嫩綠的軟葉劃過指腹,一寸寸的重新舒展開來,他的手有些冰冷。

!!!

小仙草晃了晃葉子,努力的想重新縮回來。

夜繼聲的手指並未動分毫,想要拉回葉子的草努力了半天累的氣喘籲籲,一抬頭,卻對上了那雙漫不經心的眸子,紅色的瞳眸幽涼,染上了幾分隱隱的笑意,玩味的看著麵前小草的折騰。

盆台裡的簡真:“……”

它被耍了!

葉子氣的抖了抖,嫩綠的枝椏掐起腰,在窗台上氣鼓鼓的望著逗自己玩的夜繼聲,幾百年了還是這麼惡劣,它是有骨氣的小草,再也不要理他啦!!

正想著。

炎姬的聲音從大殿下傳來:“尊上,屬下無能,那日屬下在北地誤被赤蛇咬傷,後被那仙族弟子所救,誰知那仙族包藏禍心,取得屬下信任後從屬下這裡探知魔尊蹤跡訊息,這一切皆因為屬下識人不清,給魔族丟儘了顏麵,隻求尊上賜死,不敢厚顏苟活!”

大殿內寂靜,金燭台上的火焰起伏。

一道冷笑聲在殿內響起,聲音不輕不重,卻清晰的在殿內響起。

炎姬不解的抬頭看去。

魔界大殿玄色地板冰涼,一層層台階之上,坐在桌案後王椅上居高臨下的男人身穿玄紅色衣袍,燙金絲的紋理蜿蜒覆與錦衣間,高大的身軀挺拔,此刻修長白皙的手把玩著窗畔一盆仙草嫩綠修長的枝椏,明明是慵懶的姿態,卻渾身裹滿了肅殺氣。

夜繼聲似笑非笑:“炎姬,身為魔界的護法,被一個區區的仙族弟子玩弄於股掌之間也就罷了,現在還要甘願為了他赴死,本尊平日裡就是這樣教你的?”

一股無形卻渾厚鋒芒的威壓隨話語落下,來自上古魔神的力量,想要承受絕非易事,殿內的炎姬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就連殿外的侍衛也忍不住身形顫抖,扛不住的要跪下。

炎姬的麵色瞬間慘白,有些勉強成話:“尊上……我……”

無儘的威壓下,方圓唯一不受影響隻有窗沿上的小草。

盆中的仙草聽著下麵的動靜好奇的探出腦袋,簡真有些看著台階下的人,想到昨日淩燦一口一個妖女的詆毀,隻覺得她實在可憐。

心生憐憫,簡真瞬間把剛剛的生氣拋之腦後。

坐於王座上的夜繼聲神情淡薄,卻瞧見剛剛還在跟自己置氣,原本待在旁邊盆中的小草伸出了嫩綠的枝椏,有些小心翼翼的落在桌上,小小的枝葉在宣紙邊,想靠近卻又慫的躊躇。

夜繼聲手執筆墨落於宣紙上,視若無物。

終於,在宣紙上構下第二筆時,某發現被無視了的小草終於耐不住性子,忘記了剛剛還有的小脾氣,輕軟的細葉貼上了他的手背,帶著些討好之意。

夜繼聲挑了挑眉,淡漠的紅眸目光落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