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和虎子見娘不回他們的話,又問了遍。
江穗安撫道:“快回來了。”她說完就見石頭和虎子扣著手不說話。
她蹲下身握住兩人的手,柔聲道:“爹爹不回來,我們寫信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石頭和娘對視,語氣中帶著失落:“之前寫的信爹爹都沒有回。”
他們前段時間寄給厙淩的第一封信,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江穗捏了捏他的手:“等爹爹看到了就會寫回信了。”
石頭點了點頭,手回握住娘的手。
“走,我們去買郵票。”江穗帶去屋裡拿了錢和票,帶著孩子們往外走,多出去走走孩子們的就不會一直想著厙淩了。
三人剛到門口就見一對母子從供銷社走了出來,孩子手裡拿著一塊雞蛋糕。
江穗見石頭和虎子目光落在雞蛋糕上,低頭問道:“想吃雞蛋糕?”
“想吃。”虎子和石頭回答的十分利落。
“那我們一會買一點。”家裡還有半斤的糕點票,她剛出來的時候帶上了,本來是打算買些餅乾給兩人吃的。
虎子和石頭開心的晃了晃娘的手,江穗見兩人露出笑容,笑著拉著兩人走進供銷社。
三人一進屋先去用品區買了郵票和信紙,付完錢江穗帶著孩子們來到糕點區。
“拿半斤雞蛋糕。”江穗邊說邊掏錢和票。
“雞蛋糕賣完了,要不看看其它的。”櫃員給三人推薦其它的糕點。
江穗見石頭和虎子聽見沒雞蛋糕了,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問著一邊的櫃員:“新的雞蛋糕什麼時候來?”
櫃員:“要等通知,時間不確定。”
雞蛋糕是個緊俏貨,有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也進不到貨。
江穗低頭問著兩人:“看看有沒有其它想吃的?”
石頭和虎子搖了搖頭,他們不想吃其它。
江穗又問了一遍,兩人還是搖頭,隻好帶著兩人回家。
石頭和虎子一到家就趴在桌上給爹爹寫信,江穗在一邊看著兩人,腦中想著兩人想吃雞蛋糕的事。
雞蛋糕她倒是會做,家裡也有麵,但是缺工具,沒有烤箱。
烤箱?江穗腦中突然閃過她曾經看過一個做麵包窖的視頻,要是能做出麵包窖就能做麵包這些糕點,還能做烤雞、果乾等等一係列的東西。
麵包窖做起來雖然有些麻煩,但是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可以一邊研究一邊做。
江穗想到這,回屋拿了紙和筆,回想當初看到的那個視頻,在本子上畫了起來。
她記得麵包窖下麵有個台子,台子下麵留了燒火的灶口,上麵是個半圓形的。
江穗畫的很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石頭和虎子停下筆,在一邊看著她。
“娘,你畫的是什麼?”石頭見娘停下筆,手指著紙上的半圓圈。
“麵包窖。”江穗說完又給他
們解釋起來什麼是麵包窖。
石頭和虎子聽見能做麵包,
兩人雙眼放光,
催道:“娘,我們也做麵包窖。”
江穗也想做,但是現在他們缺材料,沒有水泥沒有磚頭,技術她也是一知半解。
石頭見娘不說話,湊到娘身邊:“娘,我幫你。”
江穗見石頭一臉認真,笑道:“怎麼幫我。”
石頭剛要開口就被打斷。
“江穗,在家嗎?”
“娘,有人找。”石頭從板凳上跳下來,去開門。
江穗起身跟在石頭後麵,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門口。
石頭伸手打開門見是尤伶,開口喊道:“尤嬸嬸好。”
尤伶也低頭笑著跟著石頭打招呼。
“家裡寄了些乾貨,我拿些給你嘗嘗。”尤伶將手裡的袋子遞給江穗。
“謝謝,快進來。”江穗將人迎了進來。
三人走進堂屋,桌上散著她和石頭的東西,江穗伸手去收拾。
尤伶見紙上的東西:“你在畫烤爐?”
“你知道這個?”江穗有些意外,她隻是草草的畫出了整體的形狀。
尤伶:“我舅舅專門做這種烤爐。”
她小的時候在舅舅家住過幾年,經常聽舅舅說這種爐子,所以也懂一些。
“你要自己做這個?”
“還沒確定。”江穗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她隻是看過視頻知道個大概,她之前沒有做過這方麵的東西,自己做心裡沒底。
尤伶見她擔心這個,開口道:“隊裡有人會做這個,但是要等人休息的時候。”
江穗見有人會做,立即追問道:“人住在哪?”有人會做,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做不成功了。
“我回去問問艾勇。”尤伶也不知道做這個人住哪,那人是艾勇隊裡的人,她聽艾勇提過,所以有印象。
江穗:“你知道隊裡哪裡賣磚頭和水泥嗎?”技術解決了,還剩下材料。
尤伶還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哪裡有賣:“等我問好艾勇和你說。”
“你解決了我的兩大難題。”江穗向尤伶獻上她真誠的謝意。
尤伶到臉上露出笑容。
江穗見尤伶笑時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讓她整個人柔和了不少,平時她不笑時,整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感覺十分的不好相處。
她真誠的誇道:“你笑起來很好看,平時應該多笑笑。”
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誇她好看,尤伶有些不好意思,直接紅了臉。
虎子也跟著娘一起看著尤嬸嬸,看了眼又回頭看著身邊的娘,幾秒後,他湊到娘的耳邊,小聲道:“娘最好看。”
江穗前一秒隻覺得耳邊一熱,下一秒就聽見那句她最好看,心頭一熱,伸手將人摟進懷裡,在他臉上香了一口,她可愛的虎子呀。
尤伶也聽見了那句娘最好看,她看著眼前抱在一起母子兩人,這一刻,她突然很想生個孩子,會軟呼
呼的喊她娘,會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江穗送走尤伶後陪著孩子們將信寫完已經下午五點,隨便燒了點,三人吃完又去巷子裡散了會步才回屋睡覺。
軍區某醫院,護士推著渾身是的血厙淩進手術室。
“手術室不能進。”
護士將身手的人攔在門外,砰的一聲關上門。
手術室外的幾人扒在門上想看裡麵的情況,但什麼都看不見。
“都怪我,要不是我厙團長不會有事。”
半邊衣服都沾上血的男人抱著頭蹲在地上。
要是他再小心點,厙團長就不會為了救他受傷,越想越自責,手捶著頭。
一邊的人上前攔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彆自責,誰都不知道那有埋伏。
醫生一出來,門外站在的人衝了上去,將醫生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問著手術怎麼樣。
醫生搖了搖頭,離醫生最近的人腿一軟,身邊的人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
“團長。”其他的人衝了進去。
手術台上的人被白布蓋住,幾個大男人一時間不敢上前,最前麵的人拖著腿走上前,抖著手掀開白布。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眼前,屋裡響起壓抑的哭聲。
江穗看清那張臉是厙淩,猛的從夢中驚醒,心急促的砰砰直跳,她喘著氣伸手拉開燈。
她怎麼會夢到厙淩死了?
厙淩這麼久沒有回來,難道是因為出事了?江穗越想越不安,她搖了搖頭,不會的,夢和現實是相反的。
厙淩是書裡的男主,書裡的男主怎麼不會輕易的下線,不停的自我暗示,漸漸的江穗不安的心平複了下來,但絲毫沒了睡意,一直睜著眼到天亮。
天一亮,她就起來準備早飯,打掃院子,不讓自己停下來胡思亂想。
方鳳苗一進門見江穗背對著她在掃地:“想啥呢?我進門都沒聽見。”
江穗聽見方鳳苗的聲音,停下手裡的動作:“嫂子來了。”
方鳳苗見江穗情緒不高,臉色也有些不好,像是有心事,趕緊上前關心道:“怎麼了?”
江穗扯了扯嘴角朝她笑了笑:“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方鳳苗見她這明顯是有事,拿過她手裡掃把,將人拉進屋:“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你家厙淩走之前還特意交待讓我好好照顧你。”
江穗聽見她提厙淩又想到昨晚的夢。
方鳳苗見江穗突然不說話,回想自己剛才自己說的話,她剛才那句話也沒說什麼呀,隻是提到了厙淩,難道是江穗心事重重是因為厙淩?
她想了想,試探道:“是擔心厙淩嗎?”
江穗看向方鳳苗,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他走之前說半個月就回來,現在快一個月了。”
她沒說昨晚自己夢到厙淩死了。
“他們說的時間有的時候不準,之前我家孩子爹出任務還說一個星期回來,後來半年才回來。”
方鳳苗特彆能理解
江穗,那半年她整天提心吊膽,她拍了拍江穗“有的時候,他們這些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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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孩子爹一直沒回來,她隔三差五的就去隊裡問,雖然隊裡沒跟她說什麼,但是每次去隊裡問過後就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