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穗直接睡到了早上九點,一覺睡醒的她神清氣爽除了胳膊有些疼。
石頭和虎子見到娘醒了後撲到娘懷裡。
“娘,你終於醒了。”虎子早上去娘的屋子裡看了好幾次娘都沒有醒。
江穗聽見虎子的話中帶著些許的幽怨,笑道問道:“這是想我了?”
虎子立馬接過娘的話回了個想,這些天他和哥哥上午都見不到娘。
江穗聽見虎子說想的,笑著揉了揉虎子的頭:“想去哪裡玩,今天上午陪你們一起。”
今天上午她沒有事,可以陪孩子們一上午,中午要去看尤伶,不知道下午幾點回來。
“我想去廣場。”虎子先說出了自己想玩的地方。
“石頭呢?”江穗問著一直抱著她沒有開口的石頭。
石頭想了想回道:“小山坡。”
虎子見哥哥要去小山坡,去抓哥哥的手:“哥哥去廣場。”
廣場的人多,去了後有好多好多的小夥伴可以一起去玩,小山坡的人不多,東西也沒有廣場的多。
石頭還是想去小山坡,江穗見虎子還要勸說石頭,晃了晃他的手:“我們去廣場玩一會後再去小山坡。”現在離中午還早,兩個地方都可以去。
她說完虎子就沒再要石頭去廣場了,江穗低頭問著身邊的石頭:“石頭,弟弟先說的廣場,我們先去廣場再去小山坡行嗎?”
“好。”石頭見娘答應自己去小山坡,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江穗見石頭笑也跟著笑了起來,江穗又和兩人說了會話後才去洗漱。
厙春香領拎著籃子從外麵回來見江穗蹲在院子裡刷牙:“怎麼不多睡會。”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睡好了。”江穗將嘴裡的水吐出來。
厙春香朝她動了動胳膊,笑道:“今天副食店來了豬肉不要票,我買了些回來,中午我們吃肉。”
早上隔壁的方鳳苗從副食店回來就來跟她說豬肉竟然不要票,她知道後立馬就拿著錢去排隊買了一大塊肉,足足有三斤,要不是副食店不讓買多,她還要再買些回來。
“你是不知道副食店那隊排的老長,等了快半個小時才到我。”厙春香說到這,就想到當時副食店人擠人的場景。
“辛苦大姐了。”江穗之前排隊領過票,知道人多排隊時的那種焦急和不耐。
厙春香朝著江穗擺手:“哪裡的話。”
江穗為了這個家,每一天一大早就跑到集市賣東西,她就是去買個肉排了會隊,這點不值得說辛苦。
一邊的虎子和石頭聽見有肉吃,在娘說的期間就已經圍在姑姑身邊要去看籃子裡的肉。
厙春香將跨在胳膊上的籃子拿下來,掀開布讓兩人看。
石頭和虎子看見籃子裡放著好大一塊肉,兩人開心的蹦了起來。
厙春香看著兩個孩子上躥下跳,看把這兩個孩子高興的不知道怎麼好了。
虎子和石頭圍著姑姑轉了會見娘還沒有洗漱好,催促道:“娘,你快些。”
“彆催。”
江穗正在臉上敷臉,這幾天早起,每天早上匆匆的洗完臉就往集市趕,她的臉都沒有平時那麼水潤了。
虎子撅了撅嘴,老老實實的等著。
厙春香在廚房裡聽見孩子們和江穗的對話,像是要出去,放下菜籃子,將裡麵的東西全部都歸類放好後從廚房裡出來。
“你們要出去?”
江穗聽見大姐的聲音,回道:“孩子們想去廣場和小山坡玩,我打算一會帶著他們去。”
厙春香抬頭看了眼天:“今天太陽大,要是去就趁早去。”
“好。”江穗回完厙春香後,又等了一會才把臉上的毛巾拿開。
石頭和虎子見娘把毛巾拿開就知道娘好了,兩人跟在了江穗身邊。
江穗收拾好後,對著屋裡裡喊了聲:“大姐,我帶孩子們出去了。”
“去吧,路上慢點。”厙春香叮囑著院子裡的三人。
“知道了。”江穗說完帶著三個孩子往外走。
三人剛出門就見方鳳苗家的大門開著,裡麵傳出爭吵聲。
“想讓我和我兒子分開,沒門。”這句話說完緊接著就聽見屋裡傳來哭聲。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幺兒拉扯大,現在成家了,媳婦容不下我了,要趕我走,我這是造了什麼虐啊.”
院子裡的哭聲越來越大。
江穗拉著孩子們站在門口朝裡麵看了眼,院子裡站在方鳳苗和遠霞,兩人對麵站著一男一女,男的年紀跟遠霞差不多大,女的比方鳳苗年紀大些,應該快五十歲了。
這兩人應該是遠霞的愛人和婆婆。
“親家,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孩子們要是需要我們幫忙,我們搭把手,要是不需要,我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不拖孩子們的後腿。”方鳳苗見親家又哭又鬨,試著勸說。
站在一邊的婦人聽到這話,停下哭聲,喊道:“你這是說我拖孩子們的後腿了?”說完她轉頭朝兒子哭道。
“我老了不中用了,拖你的後腿了,我現在的就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
“娘,你說的什麼話,你福還沒享完,不許說這話。”孫計木的爹死的早,從小他娘把他拉扯大,其中的艱辛沒有人比他清楚,現在他能掙錢了,要讓娘過上好日子。
婦人聽完兒子的話,心裡一陣欣慰,是她的好兒子,她以前的苦沒有白受。
她看了眼對麵的一直不說話的媳婦,乾嚎了一聲:“你不嫌棄娘,有人嫌棄娘,我這活著也沒意思還是死了算了。”她說完開始在院子裡四處找東西,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繩子。
她看了眼院子裡的牆,又看了眼他和兒子的距離後,朝著院子裡的牆衝了過去。
孫計木立即抱著娘,不讓她往牆上衝。
一邊的方風苗看著眼前的母子兩,這才明白女兒這過的是什麼日子。
“
你想好了嗎?”她回頭問著女兒。
之前女兒要離婚她不同意,女兒挺著肚子一個人帶著孩子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現在看到她這不講理的婆婆,以後也是沒有安生的日子過。
與其讓女兒憋憋屈屈的過還不如離了回家。
“計木,把你娘帶回去,找個時間你和遠霞去把婚離了。”方鳳苗的話說完,院子裡的兩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娘。”孫計木喊了聲方鳳苗。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和你娘吃飯了,走吧。”方風苗開始趕兩人走。
婦人聽見離婚傻了眼,她來這可不是為了離婚,他們不能離婚,她掙脫兒子的手,上前去拉遠霞,拽著她往外走:“跟我回家。”
遠霞的手被攥的生疼,方風苗見親家拽著女兒就要往外走,上前去拉:“鬆開。”
婦人伸手將方鳳苗推開,她就不該讓媳婦跟著她娘回來,她媳婦這娘就是攪屎棍。
方鳳苗沒想到她會使那麼大的勁,冷不丁的被推開。
遠霞見娘被推的差點摔倒,喊了聲,伸手去甩婆婆的手,沒甩開。
方風苗見親家拽著女兒就往前走,絲毫不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火蹭的冒了上來,幾步衝到親家麵前去拉她的手。
婦人見方鳳苗上來拉著,想到要不是她說離婚,小兩口這會差不多就和好了,伸手給了她一下。
遠霞見娘挨打,直接就給了孫計木一巴掌,這一巴掌十分的響。
婦人見兒子挨打後一動不動,氣的火冒三丈,媳婦懷著孕,她不好上手,隻好把氣撒在了方鳳苗身上,方鳳苗也不是吃素的,剛才挨的那巴掌是沒有防備,現在有了準備後就回擊了回去。
場麵一時間混亂了起來
孫計木看著兩人打了起來,趕緊上去拉,剛上去就被兩人推到一邊。
“娘,彆打了。”孫計木又上去將兩人拉開。
遠霞見孫計木拉不開兩人,上前幫忙,門外的江穗見遠霞上前去拉架,擔心碰到她的肚子。
“你和哥哥在外麵等著,不要進來。”江穗叮囑完兩個孩子後大步邁進院子。
方鳳苗和孫計木娘互不相讓,打紅了眼,孫計木還沒拉兩下又被推開,撲到了遠霞身上,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遠霞。”江穗剛進院子就見遠霞被她愛人壓在身下。
撕扯的兩人聽見遠霞的叫聲,停下來。
方鳳苗看見女兒摔倒在地上,女婿還壓在女兒的身上,衝上去將女婿扯開。
方鳳苗趕緊去扶地上的遠霞,緊張道:“有沒有摔到哪?”
江穗小跑到方鳳苗身邊一起去扶遠霞。
“肚子疼。”遠霞手捂著一陣一陣抽痛的肚子。
方鳳苗聽見女兒喊肚子疼,一時間慌了神。
江穗見狀,立即道:“去醫院。”
“對,去醫院,去醫院。”方風苗聽見江穗的話顯示找到了主心骨,他們要去醫院。
“江穗,你幫我扶著遠霞,我去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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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霞喊完哭了出來。
一邊的孫計木聽見流血了,慌忙衝到遠霞身邊,彎腰去抱,一使勁沒抱起來。
院子裡的幾人亂成一團。
林大誌經過方鳳苗家聽見屋裡的動靜,朝裡一看到,立即衝了進去,彎腰將遠霞抱了起來。
“大誌,快,去醫院。”江穗見林大誌能抱的起遠霞,趕緊讓她抱著遠霞去醫院。
林大誌抱著懷裡的遠霞快步往外走。
孫計木娘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自己的兒媳婦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兒媳婦流血了現在顧不得這些了,跟在幾人身後一起去醫院。
幾人到了醫院,遠霞就被推進了診室,幾人都被攔在了外麵。
江穗見方風苗兩手握住手不停的念叨,滿臉不安,上前安慰道:“嫂子,遠霞不會有事。”
方風苗回握住江穗的手,滿臉自責:“我不該動手,這樣遠霞就不會出事了。”
她將所有的責任都攔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停的自責。
一邊孫計木的娘聽見,馬上接過話,指責道:“要不是你,遠霞怎麼會摔倒,要是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閉嘴。”江穗以前隻覺得原主的娘已經夠奇葩,沒想到遠霞的這個婆婆比原主的娘還奇葩。
孫計木的娘見眼前的姑娘,冷著一張臉竟然讓她閉嘴,正準備回嘴,身邊的兒子拉了拉她的胳膊。
“娘,少說兩句,遠霞還在裡麵。”孫計木現在正擔心著診室裡遠霞,不想聽見他娘和彆人吵架。
孫計木的娘見兒子正愁,瞪了眼一邊的江穗,等媳婦出來她再跟她算賬。
江穗說完就沒在看到一邊孫計木的娘。
幾人在門外站了會,診室的門從裡麵被推開,醫生走了出來,孫計木的娘就衝了過去。
“孩子怎麼樣?”
慢了一步的方鳳苗:“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失血過多,病人現在需要清宮,家屬簽個字。”
“我的孫子沒了,都怪你。”孫計木的娘聽見醫生的話,瘋了一樣的衝了上去扯方鳳苗。
一邊的林大誌上前擋在江穗和方鳳苗身前,不讓孫計木的娘近身。
眼前的場景醫生見怪不怪,走到方風苗麵前:“簽字。”
方鳳苗不會寫字,醫生見她不會寫字,從口袋裡拿出印泥讓她按手印。
方風苗抖著手按上手印:“醫生.....”她話還沒說完醫生就轉身回了屋子,緊接著遠霞就從診室被推了出來。
方風苗衝了上去,握住遠霞的手.
遠霞哭著握住娘的手:“娘。”
“不怕,
娘在這呢。”方風苗見女兒哭,忍住要往外流的淚水。
推車來到了手術室,幾人站在手術室外。
“你回去吧。”方風苗伸手拍了拍江穗的手,讓她回去。
遠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在這乾等著也浪費時間。
江穗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十點,她中午還要去尤伶家看孩子:“那嫂我先回去了,中午還有些事。”
“去吧,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方鳳苗說到這,握了握江穗的手。
江穗讓方鳳苗彆放在心上,又說了兩句才走。
一邊的林大誌看了眼手術室也和江穗一起走了。
兩人走出醫院,林大誌主動開口道:“嫂子,厙團長讓我跟你說聲,中午他回來的會晚一些,讓你等他一會。”
“好,我知道了。”江穗說完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
林大誌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跡,他一會回去換一身衣服。
江穗和林青山在岔路口分開後直接回了家。
一到家厙春香就圍了上來:“遠霞怎麼樣?”
江穗:“孩子沒保住。”
“唉。”厙春香可惜的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遠霞肚子裡的孩子都三個多月了。
“對遠霞來說也許不是件壞事。”厙春香上午在院子裡聽見隔壁的爭吵聲了。
遠霞要是不離婚,有這樣的婆婆,以後有受不完的罪,就算離婚了,有孩子也會跟這家人扯不清,現在孩子沒了,要是離了婚後麵就沒有這些煩心事了。
江穗也想到了遠霞的婆婆和她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公,希望能像大姐說的那樣,對遠霞來說是件好事吧。
“孩子們呢?”江穗不想再提遠霞的婆婆和愛人,問著石頭和虎子在哪。
“在屋裡。”厙春香說完又接著道:“有些不開心。”
江穗聽見厙春香說孩子們不開心,想到了她因為遠霞的事放了兩個人的鴿子,開口道:“我去看看。”
“去吧,我也還有一堆事要忙。”厙春香說完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江穗看了眼時間,現在十點半,他們還能去廣場和小山坡轉一轉。
她伸手敲了敲孩子們的門:“我進來了。”
屋裡沒有回應,沒有拒絕就是答應,江穗推開門進去就見兩人背對著門玩著她之前買的小玩具。
江穗湊到兩人身邊蹲了下去:“在玩木馬呢?”
虎子的嘴撅了起來,不看娘,石頭則是沒說話。
“對不起,因為遠霞的事沒有帶你們去廣場和小山坡,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們現在去。”江穗說完伸手環住兩人的肩膀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裡。
虎子聽娘現在要帶他們去,立即喜笑顏開,伸手摟住娘的脖子:“娘,我們快點走。”
他們現在去還能和小夥伴們放風箏。
“去完廣場我們就去小山坡。”江穗摟了摟懷裡的石頭,等著他的
回應。
石頭說了聲好。
“走。”江穗見兩人都同意,
直接拉著兩人起身往外走。
“大姐,
我帶孩子出去玩,中午回來的晚,厙淩要是先回來了,你讓他等會。”江穗和在院子忙的厙春香說了聲。
“幾點回來。”厙春香想確定時間,這樣她好煮飯。
“十二點左右。”江穗大概預估了一個時間。
“行,你們彆回來的太晚。”厙春香看著兩個孩子手裡拿著風箏,怕他們玩的忘了時間。
“好。”江穗答應過後帶著孩子們往外走。
三人一路上走的飛快,廣場上有不少家長和孩子在空地上玩。
江穗見虎子的眼睛一直盯著人飛起來的風箏,在他開口前讓他拽著風箏的線跑起來。
虎子在前麵跑,江穗跟著他跑了幾步後,手鬆開風箏,風箏隨著風一點點升高。
江穗給虎子放完又把石頭的風箏也給放飛起來。
石頭和虎子兩人在廣場上拽著風箏的線,咯咯的笑著。
江穗站在一邊看著兩人,孩子的快樂就那麼簡單,小的時候渴望著長大,大了後還是覺得笑的時候開心。
“江穗。”吳春梅帶著孩子往回走時見不遠處的那個人像是江穗,走進一看還真的是她。
江穗聽見有人喊她,順著聲音看去。
吳春梅笑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帶孩子來玩?”江穗看著他身邊和石頭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在家裡鬨著要出來玩,正好這會有時間就帶著他出來玩會。”吳春梅鬆開兒子的手讓他和石頭他們玩會,她要和江穗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