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厙淩聽見抽泣聲,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門口站著哭紅了眼的江穗。
“過來。”厙淩還沒恢複好,
聲音很輕透著虛弱。
江穗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乾眼淚,走到病床邊,床上的厙淩整個頭到下巴被白色紗布纏了起來,露出的臉上不僅蒼白還有傷,傷口已經開始結疤,視線往下,肩膀上也纏著紗布,整個上半身隻有少部分地方沒有纏紗布。
本來已經止住淚的江穗,眼裡瞬間冒了出來,一滴滴的掉落在病床上厙淩的紗布上。
厙淩手被砸傷,動完手術沒多久,還不能動,見江穗哭,急的去動手,扯到了傷口,眉頭微擰。
“你彆動。”江穗立即伸手將他按在床上,不讓他動傷到的手。
厙淩這些天躺在床上,隻要醒著就想她和孩子,現在人出現在麵前,哭的一臉傷心,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哄著她不哭:“我沒事,隻是看著嚇人,傷差不多已經好了。”
江穗聽到他這話哭的更凶,明明傷的這麼重,手都沒法動,還說快好了:“你就是個大騙子。”
不僅自己騙她,還讓彆人騙她,要不是她自己發現了異樣真的就被他騙了過去。
為了讓她不哭,厙淩順著她說自己是個騙子,不該騙她,但眼前的江穗眼淚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多了起來。
門外的林大誌看著厙團長用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輕柔語氣哄著嫂子,病方裡的兩人越靠越近,林大誌輕手輕腳的將門帶上,不打擾到屋裡的兩人。
屋裡的江穗在厙淩的哄聲下漸漸的停下哭聲,時不時的抽泣著。
厙淩心疼的看著她哭腫的雙眼:“毛巾在盆裡,擦擦臉。”
江穗伸手拿過紙,擰了鼻涕,看了眼盆裡的毛巾沒有動,厙淩知道她愛乾淨的勁上來了,輕聲道:“剛洗過,乾淨的。”
江穗哭的頭很疼,腦子沒有平時轉的快,傻傻道:“你手都不能動,怎麼洗的?”
厙淩見她問的十分認真,輕笑一聲:“養傷的這段期間,有專門的人照顧我。”隊裡知道他愛乾淨,給他配的人是愛乾淨並且手腳麻利的人。
江穗把這事忘了,厙淩雙手不能動,平時肯定是有人照顧,她伸手拿過盆裡的毛巾,擦了擦臉。
見她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厙淩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些床位,讓她躺上來,趕了這麼遠的路,她眉宇間都帶著倦色。
江穗看著床位搖了搖頭,她不敢和厙淩躺在一起,怕碰到他傷口。
“沒事,上來。”厙淩除了胳膊上還不能動,其它地方的傷不嚴重,休息的這幾l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江穗和厙淩對視了片刻,最終輕手輕腳的爬上了病床,躺在厙淩身邊,感受到他實實在在的身體,終於安心了下來,頭輕輕的蹭了蹭他好著的肩膀。
沒一會厙淩就聽見江穗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厙淩離開的大半個月,江穗因為擔心他,一直睡的不踏實,見到人後,那
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幾l乎是一碰到床就睡了過去。
厙淩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將臉貼在她的發間,喃語道:“做個好夢。”
第二天江穗是被走廊外的聲音吵醒,睜開眼就見厙淩已經醒了正盯著她看,江穗第一反應趕緊去揉眼,生怕自己有眼屎,雖然他們可以算的上老夫老妻了,但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餓了嗎?”厙淩看到她緊張的動作,眼裡閃過笑意。
江穗本來沒感覺餓,但是厙淩一說,她的肚子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咕咕咕的響了起來。
厙淩也聽到了她肚子裡傳來的聲音,輕聲道:“先起來洗漱,一會會有人將早飯送來。”
“洗漱東西帶了嗎?”要是沒帶,一會等人來了讓人去買,醫院裡沒有洗漱用品,隻能離醫院不遠的供銷社買回來。
江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攏了攏頭發:“帶了。”她不僅帶了洗漱的東西,衣服也帶了,昨晚直接睡下了,衣服也沒有換,她想換身乾淨的衣服,尤其是下麵,不舒服的厲害。
厙淩:“一會讓大誌帶你去招待所開間房。”醫院裡洗漱換衣不方便,江穗愛乾淨,臟衣服穿久了會渾身不舒服。
江穗這才想起林大誌,昨晚滿腦子隻有厙淩,把大誌忘得一乾二淨::“大誌沒有回去嗎?”
“沒有,早上你沒睡醒前來過了。”專門來道歉說漏嘴厙淩受傷的事,又說了些隊裡最近發生的事。
江穗點了點頭,穿上鞋,從帶來的包裡拿出洗漱用品,找到厙淩說的專門讓人洗漱的地方,水房人很多,江穗等了會後才輪到她,洗完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到病房的時候,桌子已經擺好了早飯,樣式很豐富,包子油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