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懌的眉依舊皺著,蟲族來勢凶猛,那些守備軍估計撐不了太久。
白明禮繼續道:“還有一個消息是,菲利斯的蟲族密度達到了一個穩定的數值,是超蟲母級彆。”
不同蟲母的繁殖能力有差距,所以一個地區蟲族的數量和蟲母有很大關係,數量越多說明蟲母的繁殖能力和精神力越高,如果是超蟲母級彆,那……
“蟲族女皇大概率在菲利斯。”藍懌說。
“這也是我們的猜測,根據你姐姐給的信息,星海正在對菲利斯的海域進行搜尋。”
藍懌問:“什麼時候才能搜查到?”
“這個不好說,先去休息一會,等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白明禮伸手按了下他的肩膀,“剛才常安讓我轉告說,你姐姐留下來的是一份非常寶貴的資料,我們都很為她驕傲。”
藍懌抿了下唇,沒說話。
白明禮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又想起什麼:“小路和我說一直聯係不上你,發消息也不回,一會記得給他報個平安。”
藍懌愣了一下,他低頭打開終端,在上麵看到了七十多條未接通訊,還有一些詢問的信息,從十一點半開始,一直到現在。
以往路雲遠發消息並不多,這人能用最簡潔的語言把事情說明白,也不會連續發幾條,這次大概是真的有些心急了。
藍懌看了一會,卻沒有立刻回過去,他低著頭問:“那個……我去執行任務這件事,他現在知道嗎?”
白明禮:“知道,他是星海首領,我們這收到的信息都會和他同步。”
藍懌深吸一口氣:“那等一會找到蟲族女皇的蹤跡,如果我去的話能不能彆告訴他。”
白明禮啞然片刻,過了會才開口道:“刺殺女皇的任務比剛才還要凶險,無論是我,小路還是你姐姐,我們都不希望你去冒這個險。但如果你堅持要這麼做……他是你的伴侶,有權力知道你的選擇。”
藍懌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怎麼反駁,胡亂地點了下頭。
等白明禮離開後,藍懌坐在休息室的軟椅上,透過玻璃看向遠處黑沉沉的天空。
小白的聲音從耳墜中響起:“主人,您不接路少將的通訊嗎?”
藍懌沉默一會:“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他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可能麵臨的後果以及對應的好處。
但是他有點猜不準路雲遠對此的態度。
“需要我把路少將發來的通訊讀給你聽嗎?”小白問。
“不需要。?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藍懌伸手關掉了終端。
“你是想要路少將支持你執行任務,還是勸你不要去?”
藍懌沒說話,他拿起旁邊的營養劑放在嘴裡慢慢喝著,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
人大概都有點私心,藍懌隱秘地希望路雲遠不那麼理智一點,或者因為他們之前那些共處的時光萬分不想讓他離開。
但他又不太想真的讓路雲遠阻止他,這人多勸一句,他的決心就會稍微動搖一點。
所以他乾脆不聽也不看路雲遠發來的消息。
在做這種重大的決定時,排除一些感情的因素無疑是很好的方法。
“您可以等援軍到來,刺殺蟲族女皇的任務交給另一位S級Alpha.”小白說得十分官方,帶著機器獨特的冷漠。
藍懌笑了一聲:“所以你的意思是,讓軍隊防守蟲族保護民眾,而有能力殺死女皇的人卻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嗎?”
小白用它冷冰冷的機械音回道:“主人的生命價值高於一切,您放棄此次行動是最好的結果。”
“小白,小百……”藍懌忽然想起什麼,“你是不是有千式的職能權限?”
小白沒想到藍懌會直接提出這一點,卡了下殼。
藍懌在第一次見到小白的時候就猜到了。A13079,1月3號是沐新歌的生日,7月9號是他的生日,這串編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與其說小白是千式派來的,說它就是千式的一部分更合適。
這也是藍懌當初願意把小白留在身邊的原因。
“有。”小白說。
“我記得千式之前還有預測事件的功能,”藍懌問,“還能用嗎?”
這個功能是沐英死前帶著團隊一起研發的,隻是現在過了這麼久,又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不知道這個功能還在不在。
耳墜上藍色的亮光滅了下去,小白乾脆裝死不說話了。
“給個回話,彆不吭聲。”藍懌催它。
機器不會說謊,小白艱難地吐出了倆字:“能用。”
“但是很多權限被帝國限製,所以預測判斷的能力和準確度會降低一些。”
“能推測出蟲族女皇的大致地點嗎?”
“……可以。”小白說,“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根據視頻中的信息解讀,能成功殺死女皇的必須是爆發傷害極強、穿透性強、傷害範圍大的武器,這意味著您安全離開的可能性極低。”
“所以你知道應對的方法,”藍懌眨了下眼睛,“那現在寫一份任務申請報告交上去,我們馬上就去執行任務。”
小白:“……”
“你現在的行為並沒有什麼意義,人類驕傲、貪婪、自私,他們不值得你拯救,也不會感謝你用生命換來的勝利。”
“你說得對。”藍懌點頭道,“所以趕緊寫申請,彆浪費時間。”
小白的CPU燒了一會,才繼續開口說:“十五年前我同樣勸阻過第一任主人,也是你的母親,她並沒有聽取我的意見,最後的結果令人惋惜。主人,我不希望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藍懌“嘖”了一聲:“搞這麼沉重乾什麼?說得好像我已經死了一樣,開心點。”
“……”小白沉默片刻,“我去找路少將。”
“不準,”藍懌眯了眯眼睛,“不準和他聯係,也不準接他的通訊。”
“所以您在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前,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嗎?”
藍懌眼皮跳了一下,心臟慢慢地往下沉,他低頭捏著自己的手指,淡淡“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