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他竟然藏了一個女人!
葉天卉知道,大家都不看好那位LifeLegend,不過她做出這樣的判斷是經過縝密研究的,她不光研究了各班際賽的賽馬,還研究了騎師過往的成績,甚至還研究了前後多少場班際賽的參與者,在綜合判斷了各樣情況後,她選擇了這場看似並不起眼的班際賽來下注,並賭這匹兩歲小公馬。
原因有二。
第一是人和,那小公馬的練馬師和騎師雖然目前並沒出什麼成績,但是他們卻曾經師從美國知名練馬師凱恩.格林伯格,這位凱恩.格林伯格訓出的馬曾經幾l次在美國錦標賽拿到很不錯的成績。
所以這位練馬師在訓練過程中,必然向他的恩師凱恩.格林伯格請教,並吸取了很多經驗教訓。
第二是馬本身,這匹馬的父親是英國種公馬WhiteCaviar,母係是阿根廷馬Chibo,他的父母都曾經在賽場上表現優秀,母親更是在兩周歲就已經出征雅士穀,在小組賽中屢屢展露頭角。
第三是天時,她曾經仔細研究過這次班際賽的其它八匹馬,並把其它八匹馬的參賽流程都列了表格,其中有四匹馬需要對這兩歲小公馬讓磅,有三匹馬前麵會參加一個速度賽一個障礙賽,還有兩匹馬表現平平並不會對這兩歲小公馬造成衝擊。
如今即將接近公開賽賽季,馬場中的班際賽幾l乎每天都有幾l場,她能在眾多班際賽中挑出這一個來下注,那必然是窮儘心思,綜合考慮了各種因素,就她自己推斷,這匹小公馬跑頭馬的可能幾l乎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隻是這些,她自然不可能輕易說出,隨便他們怎麼想吧,她隻需要等著看結果就是了。
當下她也懶得和葉家這些同輩說什麼,徑自起身,找了馬場經理,她想再次和對方談談騰雲霧的問題,這次她身份不同,馬場經理自然對她頗為客氣,也給她透露了更多的信息。
擁有騰雲霧的那位馬主是一位馬來西亞富商,如今對方在他們馬場養有六七匹賽馬,騰雲霧隻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匹。
葉天卉聽著,心中自然升起希望,誠懇地再次表達了購買騰雲霧的意願。
她誠懇地道:“如果對方願意割愛,我可以隨便對方出價。”
其實一般做生意自然不能這麼做,她太暴露自己購買騰雲霧的渴望了,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已經過問了兩次,目的簡直是顯而易見,倒是也不必藏著掖著。
況且既然對方是富商,看起來很有些身家,又養了七八匹賽馬,那騰雲霧在對方的馬匹中算是很不起眼的,也許對方就願意出讓了。
然而,馬場經理卻很無奈:“葉小姐,對方怕是很難同意轉讓騰雲霧。”
葉天卉自然不肯輕易放棄,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好一番說,又懇請他再次聯係下那位馬來西亞富豪。
馬場經理沒辦法,隻好表示試著聯係對方。
葉天卉卻是不走,就等在那裡,看
他的結果。
馬場經理隻能回去辦公室,試著去打電話。
葉天卉便等在外麵會客室中。
大概十幾l分鐘後,馬場經理出來了,他很沒辦法的樣子:“葉小姐,很幸運,對方已經從英國回來了,我聯係上了這位先生,並通了電話,不過這位先生明確表示,他不會出售騰雲霧。”
葉天卉:“他有說緣由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馬場經理:“沒有,他隻是禮貌拒絕了,希望你能理解,我沒辦法再去追問什麼,這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了。”
葉天卉便再說不得什麼了。
顯然對方也是很有些來頭的,其實能在這馬場一口氣寄養幾l匹馬的,那他必然不是尋常人,人家不會為了些許錢財出售自己的馬匹,根本沒那必要。
現在隔著電話,隔著一個傳話的,她也沒辦法直接麵對麵說服對方,再多費口舌可能越發引來彆人反感。
她歎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想著現在過去看看騰雲霧。
馬場經理忙道:“這倒是可以的,我會安排工作人員陪你過去。”
葉天卉謝過後,便在馬場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過去馬廄。
經過那綠草如茵的草坪時,看著遠處一排排的馬廄,她不免想起她第一次過來的情景。
當時是偷偷溜進來的,生怕被人看破身份,顧誌鐔對她嗬斥不屑,葉文茵對她施展善心,她在彆人眼中就是一個可憐的內地妹,來討生活的。
如今入了葉家門,到底是不同,便是去看騰雲霧也會有人陪著光明正大過去了。
再次來到馬廄,馬廄中依然如往常一般安靜,馬匹們安詳地低著頭,偶爾甩動馬尾巴,空氣中彌漫著乾草的氣息,那是溫暖而富足的感覺。
隔著馬廄的原木格子窗欞,葉天卉望向那匹今世叫做騰雲霧的馬。
它左邊是一匹皮毛油光發亮的阿拉伯棗紅色馬,右邊是一匹身形雄健高大的黑色英國純血,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都看上去矯健勻稱,都充滿了駿馬的健美感和力量感。
而夾在那兩位中間的騰雲霧,看上去實在是太不濟了,體型略顯瘦弱,精神也不抖擻,就連眼神仿佛都托著一股慵懶和漫不經心。
甚至,就連它低頭吃草的動作都很慢。
葉天卉看著它吃草的樣子,它先在那蓬鬆的乾草中用鼻子拱,好一番挑挑揀揀,才挑到那麼一撮草。
——這讓葉天卉感覺像是一個人試圖從那魚香肉絲中挑選出一根肉絲。
而這匹馬再挑到後,便叼在口中,細嚼慢咽。
它咀嚼的時候腮幫子一動動的,整個動作很慢,不過卻很享受的樣子,甚至還舒服地微微閉上眼睛,像是享受著至高無上的美味。
葉天卉隔著窗欞,就這麼看著騰雲霧,她再一次確認,這就是她的赤雁。
那大宛國主為了討好聖人,在大宛國良駒中層層選拔,才選出了一批上等良駒,之後不遠萬裡跋涉,途徑西域諸國,終於抵達大昭的國都
燕京城,送到了聖人麵前。
之後,宮廷禦馬苑又精挑細選出一批,被聖人譽為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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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赤雁是天馬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匹,被聖人賜給她,由此結下了之後三年的緣分。
赤雁曾陪著她在那海闊天空中聽嘎嘎雁聲,於那草青日白中度蔥鬱陰山,更曾在那大青山下看聽黃河浪濤聲。
最後終於陪她一起遭遇了人生中的那一場劫難,並貢獻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塊骨肉。
葉天卉想起這些往事,她終於明白,曾經的一切雖然逝去,但其實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雖然已經轉世為人,但是她的骨子裡依然是那個死不瞑目的女將。
她怎麼能甘心呢?
隻可惜曾經那個遙遠的朝代早已經化為了灰燼,在史書裡都不能看到半點痕跡。
她又去哪裡重整乾坤,力挽狂瀾?
她這麼看著轉世的赤雁,看了很久,終於走上前去。
她伸出手,試探著撫摸騰雲霧。
這時候,騰雲霧自那草料中抬起眼,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騰雲霧是認識自己的。
並不是上輩子那種麵對主人的熟稔,而是今生似有若無的眼熟。
看來這是一匹記性非常好的馬,它記得上次自己來看過它。
葉天卉便笑了:“聖人說你是天馬,你果然不同尋常,記性竟這麼好。”
她想起小時候自己撿垃圾,撿到過一些舊書,泛黃的故事書上有那小美人魚的故事。
故事裡說,隻有人類可以擁有永遠不滅的靈魂。
葉天卉撫摸著它的馬:“你看,你也有一個可以轉世的靈魂,所以我們才能有緣再相見。”
那騰雲霧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她。
看了一會,便到底低下頭繼續吃草了。
葉天卉看到旁邊有一個喂養手冊並記錄單,她拿起來看,這是馬房工作人員記錄下來的,是騰雲霧的喂養訓練情況,也包括它最近三次班際賽的成績。
它果然依然成績不佳,甚至有一次竟然跑了倒數第一。
葉天卉歎了聲:“你看你,跑了倒數第一,這也是好事,你如今的主人也許哪天放棄你,到時候他就會把你賣給我了,我可告訴你,以前我是匆匆忙忙翻牆的一個毛賊,現在我的身份可不一樣了,我是葉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我有錢了——”
說到這裡,她想了想,感覺自己的零花錢估計是沒法買下騰雲霧的,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攢攢,或者讓葉立軒借給她一筆錢。
於是她繼續道:“反正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早晚把你買下來,到時候我養著你,你好吃懶做沒關係,不想參賽就不要參賽,咱們天天躺著就行了。”
騰雲霧不知道是否聽懂了她的話,竟然很溫馴地用它的腦袋在葉天卉胳膊上蹭。
葉天卉便笑了:“萬一你的主人不願意讓出你,也沒關係,我會經常來看你的,萬一他敢虐待你
,我就替你做主,以後我就是你的娘家人!”
騰雲霧顯然也有點喜歡,鼻子裡發出噅噅噅的聲音,葉天卉便低聲和它說話,管它聽懂聽不懂,她先和它說說,拉攏拉攏感情。
這麼說著間,葉天卉感覺到一道視線。
她轉身看過去,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葉立軒。
葉立軒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搭配一塵不染的棉白襯衫和藍色領帶,看上去知性儒雅,卻又有幾l分疏淡的清冷感。
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當他單獨出現的時候,是很惹眼的存在,清冷到有些孤高的魏晉文人氣息,雋永俊逸,但是當他出現在葉家時,就仿佛一條變色龍,他便隱藏在其中,似乎不會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以至於葉天卉回想了下才記起,剛才葉家的賽馬家庭會議,他也是出席了的。
他可能沒有跟著老爺子回去,聽馬場經理提起自己過來這裡,便來找自己了。
她便問道:“爹地怎麼過來了?”
葉立軒這才走進來,道:“我想著你沒有車,等會載你回去。”
葉天卉:“我想看看這匹馬,便過來了,早知道和你說一聲了。”
葉立軒微頷首,陪著葉天卉站在馬槽前看著騰雲霧。
他看了一會,才問:“你喜歡這匹馬?”
葉天卉:“喜歡,我想買呢,可惜馬主人不肯割愛。”
葉立軒:“哦,這匹馬是有什麼特彆的嗎?我不會看馬,看不出什麼優秀之處。”
葉天卉笑了:“它並不優秀,也沒什麼特彆的,但是我見到它,便對它一見如故。”
葉立軒打量著這匹馬,他也看出這匹馬不太對,和其它馬匹的精神抖擻不同,它看上去很散漫,就好像有人踢它一腳,它依然可以茫然地看著,毫無反應。
之後,他聽到葉天卉道:“自己喜歡的,未必要最優秀吧。”
葉立軒默了下,讚同地點頭:“對,喜歡本身是一種情緒,不需要什麼理性,也不需要理由。”
葉天卉歪頭看向葉立軒:“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哲學呢,爹地,你明明是學物理的啊!”
葉立軒也笑了,他好像很少笑,笑起來時眼神竟然有些溫暖,這溫暖打破了他原本的疏淡感。
他笑著道:“我們研究物理的,研究時間長了就走向了哲學,殊途同歸。”
葉天卉好奇:“物理和哲學有什麼相似的嗎?”
葉立軒:“你學過物理吧?”
葉天卉點頭:“對,小球運動,電磁線路什麼的,反正就那些吧,我學得一般。”
葉立軒笑道:“其實物理和哲學探究的都是物之理,宏觀存在有宏觀的物之理,微觀存在有微觀的物之理,意識本身就是一種沒有靜止質量的物質存在。”
他笑看著她:“所以從廣義上來說,物理和哲學甚本上是一體的。”
葉天卉想了想:“沒聽懂,不過又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爹就是爹,就是和她不一樣。
她轉世為人都不想去想這些高深的道理,聽著頭疼。
葉立軒笑了。
葉天卉:“走吧,我看馬也看得差不多了。”
葉立軒頷首,葉天卉便和騰雲霧告彆,又說好了回頭再來看它,這才說著話離開。
或許是因為今天心情格外好,也或許因為葉立軒給自己的那種卡,葉天卉對葉立軒也很是多了幾l分好感,話也多起來了。
葉天卉:“對了,等會兒回去的時候,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得去辦。”
葉立軒:“哦,什麼?”
葉天卉:“找一處賽馬投注站,我想投一注。”
葉立軒疑惑。
葉天卉:“我都已經押了那匹LifeLegend,我當然得趁機下注一筆錢,這樣到時候老爺子那裡我掙了名頭,在外麵我還掙了錢,豈不是美哉?”
葉立軒挑眉:“你就這麼確定能贏?”
葉天卉:“當然了!”
葉立軒:“那你打算押多少?”
葉天卉便算了算現在她能分到的每個月零花錢以及能動用的錢,再考慮到一些其它的開支,最後終於道:“三萬港幣吧。”
三萬港幣,這自然是不小的一筆。
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大概是兩千港幣,三萬港幣這也就是一個工人十五個月的工資。
不過對於葉家來說,這確實不算什麼。
小賭怡情。
葉立軒想了想,道:“可以,那我陪你一起去,順便——”
葉天卉:“什麼?”
葉立軒道:“才發了這個月的工錢,我下注一把,蹭你的運氣。”
葉天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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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不遠處,葉文茵怔怔地看著這父女二人,一時竟不願意往前。
她本來要走的,結果車子拋錨了,幾l個堂姐也要離開,本來說載她回去,不過她突然想到爹地,見他還沒走,想看看,便拒絕了。
她好奇,回來馬場,誰曾想就看到了這一幕。
溫暖的陽光下,綠草坪中的白石子路,那個總是儒雅冷淡的父親此時卻和葉天卉有說有笑,神情間甚至帶著幾l分親昵的笑意。
不知道爹地說了什麼,那葉天卉竟然笑出聲來,笑得很是開懷。
這是對她從未有過的。
所以,哪怕爹地不知道她不是親生的,卻依然不喜歡她嗎?
憑什麼呢?
她明明這麼努力這麼優秀,憑什麼葉天卉一來就得到了葉立軒所有的疼愛?
眼看著那兩個人走過來,葉文茵咬唇,一個轉身,自己過去停車場。
走到停車場旁,卻看到了葉立軫。
西裝革履的葉立軫,身旁兩個保鏢一個秘書陪著,正安靜地等在那裡。
葉立軫和葉立軒氣質很不相同。
葉立軒才三十八歲,很顯年輕,有著文人的知性和孤高。
葉立軫四十五歲,明明隻大了六七歲的樣子,卻很有年紀感,也有成熟男人生意場上的老謀深算。
葉文茵微眯起眼來,徑自走上前。
葉立軫也是沒想到葉文茵竟然還沒走,他有些意外,笑著道:“文茵怎麼還沒走?”
葉文茵卻抿唇一個笑來,仰臉看著葉立軫:“二伯,我爹地他們已經走了,我車子拋錨了,坐你的車好不好?”
葉立軫有些意外,他看著葉文茵的笑。
女孩子的笑很柔軟,也很漂亮,帶著幾l分依賴的味道。
他便笑道:“當然可以,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