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璋便轉身,徑自過去旁邊的房間,他很快出來,手裡卻捧著一個漂亮的包裝盒。
葉天卉好奇:“這是什麼?”
水晶紙包裹的,彩條盒子,設計感十足,一看就是精致貴重。
顧時璋將那盒子遞給她:“打開自己看。”
葉天卉接過來,撕開水晶玻璃紙被,拆開盒子,於是她便看到了一個毛茸茸的小狗,白色的,卷毛的,又醜又機靈。
她有些意外,捧著那隻狗仔細端詳了一番,之後忍不住笑出聲:“這狗傻乎乎的,可憐巴巴的!”
顧時璋:“是有點。”
葉天卉其實心裡已經很喜歡了,剛才那些莫名惆悵的情緒也隨之散去。
她抱著這隻狗,小心地揉弄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竟然抱著一個玩具狗,不會很奇怪嗎?”
顧時璋:“不奇怪,很多大人都會喜歡這個,我覺得你會喜歡。”
葉天卉便美滋滋收下了:“好吧。”
她好奇地擺弄著,那毛可真柔軟順滑,摸起來特彆舒服,小狗的做工也很好,那黑眼睛小紅鼻子,惟妙惟肖,看上去活潑動人,像是真的一樣。
她忍不住抓著那毛絨狗的毛:“還挺可愛的。”
顧時璋笑道:“這邊的房間是書房,裡麵有些書,你自己隨意看看,我去做飯了。”
葉天卉趕緊禮貌一下:“要不要我幫忙?”
顧時璋笑看她,黑眸溫和:“你會嗎?”
葉天卉心虛:“還行吧……”
顧時璋一眼看穿,他唇角上揚:“我來吧,廚藝不佳,請多包容。”
葉天卉自然沒意見:“能吃就行,萬一夾生我也能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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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在葉家時也吃過意大利麵,現在的她對各類食材都有所了解了,不過顧時璋做的這意大利麵形狀和她以往吃得不太一樣,那意大利麵條很窄,也略厚,上麵掛著濃鬱的醬汁,看上去讓人食指大動。
葉天卉:“你廚藝不錯啊!”
還沒吃,她已感覺到這份意大利麵的美味。
顧時璋笑道:“意大利麵分很多種,這是
Tagliatelle。”
葉天卉挑眉,露出不懂的表情。
顧時璋大致給她介紹了幾種意大利麵,最後道:“至於Tagliatelle,是手擀的,這肉醬汁則是用了高湯和小番茄塊熬煮的,你嘗嘗,味道應該不錯。”
葉天卉嘗了口,果然是的,那肉醬汁可以說和麵條融合在一起,吃著勁道彈牙,但是卻入口即化。
顧時璋:“再嘗嘗這個,這是黑鬆露,從法國普羅旺斯空運回來的。”
葉天卉看著那什麼黑鬆露黑黑的,有些好奇,便嘗了口,口感非常脆嫩,有著濃鬱的香味。
她滿意歎息:“非常非常好吃!”
顧時璋看她很滿足的樣子,也就笑了:“要不要來一點紅酒?”
葉天卉一聽,很有興致:“竟然有酒,來一瓶啊!”
顧時璋聽這個,笑看著她,卻問:“你酒量如何?”
葉天卉:“應該挺好的吧?”
上輩子她酒量很不錯,千杯不醉就是她!
顧時璋卻輕歎:“我想了想,我那紅酒還挺貴的,怕你一口氣喝光豈不是浪費,省著點吧,彆喝了。”
葉天卉:“……”
她有些不敢置信,隻好道:“罷了,不喝就不喝,摳門!”
好在這意大利麵還不錯,上等美味,比她在葉家吃的意大利麵要好吃多了。
這頓飯吃得開懷,吃過飯後,看天色不早了,葉天卉準備回去。
顧時璋說要送她,不過她卻覺得不用,她直接打的士回去就行了。
走在香江街頭,看著那繁華夜景,她也和他大概提起來:“其實我是來香江尋找我親生父親的。”
顧時璋:“你父親是前些年過來香江的?”
葉天卉:“嗯。”
就葉天卉來說,她很珍惜現在和顧時璋的種種,他們之間就如同影影綽綽隱藏在晨霧中的青紗帳,現在這樣就極好,若是再多一分,反而失了滋味。
所以她斟酌著道:“現在我們父女相認了,我住在他們家中。”
顧時璋便明白了:“怪不得呢。”
葉天卉:“怪不得什麼?”
顧時璋笑道:“我看你最近不再挖空心思賭馬掙錢了,看來令尊讓你暫時不必為此煩惱了。”
葉天卉:“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他們每個月會給我一些零花錢,還送我一套房子,我問了問,那套房子應該也挺值錢的。”
說起這個她話就多了:“我那套房子大概八百尺,雖然不算太大吧,但我覺得也行,有好幾個房間,風景也不錯,和你這個差不多,就是沒你的大,裝修方麵不如你這個好。”
顧時璋笑道:“我這個就是很普通的裝潢,實用為主,你的房子好好裝一定比我這個好看。”
葉天卉:“我也覺得,這套房子不是給我住的,隻是送給我的,按說應該出租,能掙租金,但我不太舍得。”
顧時璋顯然也
多少有些意外:“看來你家裡對你很大方,你果然和以前不同了。”
葉天卉:“對對對,總之我現在成了大小姐。”
顧時璋:“恭喜,這是好事,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奇遇。”
葉天卉歎道:“當然了大小姐也有大小姐的煩惱。”
顧時璋:“比如?”
葉天卉便提起來,諸如學駕照,諸如出入不自由,諸如可能還得聯姻什麼的。
她無奈地道:“上次我們家那聯姻對象跑來我們家,我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就跑了,我跑出家時還帶了一些好吃的,想著和你分享,結果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
顧時璋聽此,腳步微頓。
之後,他視線緩慢地看過去,望著她,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的上次,就是出來吃麥當勞那次?”
葉天卉點頭:“對。”
顧時璋神情便有些微妙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試探著再次道:“你姓葉,所以你親生父親也姓葉?葉家?”
葉天卉也就不隱瞞:“那當然了,我親爹當然姓葉了。上次不是找你打聽過嗎,就是那家了。”
顧時璋便不說話了。
葉天卉感覺到他哪裡不對,以後看他:“怎麼了?”
顧時璋微吐了口氣,才道:“也沒什麼,葉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你現在還真成了千金大小姐。”
葉天卉:“對,所以你要好好和我相處,我這樣的大小姐,你這輩子未必交到我這種朋友。”
顧時璋:“……”
他苦笑:“你說得對,我得好好巴結你。”
葉天卉笑道:“這就對了,下次記得送禮物的時候要貴重,請吃飯的時候要大方,好酒記得拿出來,你跟著我這種千金大小姐混,總歸不會吃虧的,知道嗎?”
顧時璋:“……知道了。”
夜色朦朧,華燈初上,兩個人說著話,鬥著嘴,就這麼往前走,竟覺得也很有意思,甚至生了幾分戀戀不舍。
不過葉天卉終究要回去。
這時候一輛的士經過,葉天卉招手,誰知道那輛的士像是沒看到一樣,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她有些懊惱:“怎麼不停呢!”
她說這話,身邊的顧時璋笑道:“可能因為我們還有件事沒有做。”
葉天卉:“什麼?”
顧時璋伸手,牽住她的手,把她拉近了,幾乎拉到他懷中。
葉天卉微怔,下意識看過去。
於是,在這朦朧夜色中,她便跌入他的視線中。
他墨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神中好像有一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她抿了抿唇,想發出聲音,但是嗓子卻像是被什麼扼住了。
她有些費力地轉動著大腦,讓自己想些什麼。
誰知道這時候,顧時璋緩慢地俯首下來。
接下來的一切都仿佛慢動作一樣,她看到自己的一絲發被風吹起,
遠處的紅綠燈把那絲發映成了金,她就在那夢幻一般的金色中看向他,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時鐘仿佛被刻意撥慢,一切都仿佛電影中的慢動作,於是在這漫長的光陰中,一些有的沒的想法在葉天卉腦中湧現。
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他到底要做什麼?她們還有什麼沒有做?
她開始浮想聯翩,心也開始跳得快了。
這時候,顧時璋垂下了眼皮。
或許距離太近的緣故,她清楚地看到,那睫毛竟然很長,緩緩垂下時竟如同蝶翼一般漂亮。
原來他有這麼漂亮的睫毛。
氣息縈繞,一切都曖昧到了極致。
顧時璋微側首,調整了下角度,這個角度讓兩個人距離很近,鼻子幾乎相貼。
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那滾燙鼻息輕輕噴灑在她臉上,讓她仿佛被羽毛輕輕撩過。
耳邊傳來男人的喟歎聲:“葉天卉,現在告訴我,我們算什麼?”
葉天卉:“算,算什麼……”
顧時璋聲音低啞起來:“你說,你告訴我。”
葉天卉不懂:“我應該告訴你什麼?”
顧時璋溫柔地看著她略顯懵懂的目光,耐心地引導:“我們在談戀愛,對不對?”
談戀愛……
這三個字一出,葉天卉仿佛被什麼神靈瞬間點中,心跳加速,大腦空白,耳邊有嗡嗡嗡的聲音響起。
她茫然地看著她,看到他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她。
她不由自主,無法拒絕,輕輕點了下頭。
顧時璋低垂著眼皮,看著她點頭的樣子,眸底便溢出無窮無儘的溫柔。
他微側首,將唇落在她臉頰上,不過隻是淺淺的一觸後便離開了。
之後,他抿唇,低低地道:“葉天卉,你記住,是你承認的,我們在談戀愛。”
葉天卉困惑:“難道你不承認嗎?”
顧時璋聽這話,也是沒想到,他看著葉天卉,此時她的眼神清澈無害,但他很清楚,他敢說不承認,她現在就要一拳打過來!
他便低笑出聲,那笑聲清醇好聽,是從胸腔發出的。
葉天卉被他笑得越發麵熱:“你笑什麼!”
顧時璋俯首,以額抵著她的,用略顯沙啞的聲音:“你可要記得你剛才說的,我們在談戀愛,不許抵賴。”
葉天卉:“我怎麼會抵賴呢,說得我仿佛一個賴皮……”
顧時璋以一種誘哄的語氣道:“嗯,你當然是說話算話的,所以話已出口,你要對我負責,知道嗎?”
負責?
葉天卉腦中的迷霧瞬間消失,她有些清醒起來了。
這怎麼像是簽訂了一個合約?
她突然想起葉家的那個律師,那個律師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再次看向顧時璋,看著顧時璋那分明哄人的樣子,腦子便生了警惕。
她歪頭,納悶地看著他:“我們不是
在說談戀愛嗎,這和負責有什麼關係?”
顧時璋:“難道不該負責任嗎?”
葉天卉不太懂地看著他。
顧時璋輕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溫柔地看著她,低聲哄著道:“談了戀愛就要一心一意,就要彼此忠誠,對不對?”
葉天卉:“好像是。”
顧時璋抬起手,握住她的,目光專注而虔誠:“你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葉天卉有點懂了。
她擰眉,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顧時璋安靜地注視著她。
有雙層的大巴從一旁行過,有遠處的燈光在閃爍,葉天卉不說話,擰眉沉思。
顧時璋一直耐心地等著。
想了半晌後,葉天卉終於道:“我覺得你說得好像不太對。”
顧時璋不動聲色:“怎麼不對?”
葉天卉:“我雖然剛來香江,但也知道,一個人一生可以談幾次戀愛,談戀愛未必要走入婚姻,即使走入婚姻也未必要栓死一輩子,這不是簽訂什麼生死契約,關鍵是彼此處得開心,好聚好散就是說的這個。”
顧時璋:“……”
他挑眉:“嗯?”
葉天卉便繼續道:“談戀愛就是拍拖,拍拖就拍拖嘛,也可以拖著拖著就一拍兩散,我們剛開始,你不能這麼要求我。”
這就仿佛她在路邊買一瓶可樂,對方卻要她對整個冰箱負責。
哪有這樣的。
顧時璋:“誰教你的這些道理?”
葉天卉看過去,路燈投射過來的朦朧光線下,他神情晦暗不明。
這人不太高興。
不過她還是堅持道:“電視上看到的,現代男女都這樣,從一而終那都是老黃曆了!而且你們香江人當然不知道了,我們大陸可是曾經破過四舊的,我們解放婦女解放思想,我們要打破一切封建束縛,要婚姻自由,要男女平等。”
顧時璋微吸了口氣,沉默半晌,終於道:“可以,很可以。”
葉天卉見此,也就安慰道:“不過你不要多想,我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我對於我們談戀愛也沒有意見,我覺得挺好的……我隻是覺得你不該這麼著急,好像要把我逮住拴起來,我們可以慢慢談,其他的以後再說嘛。”
顧時璋看著她那很好心的樣子,扯唇,似笑非笑:“你倒是很懂。”
葉天卉:“也就懂一點點吧。”
還挺謙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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